唐夭夭拍拍女兒的腦袋嘆了一口氣說:“朵朵,媽媽不是給你說過,你爸爸去了……”
“咳咳!”一聽到唐夭夭說很遠很遠的地方,衛北錚就覺得有幾分不對勁,趕緊咳嗽兩聲。
唐夭夭被打斷,看看衛北錚突然有些心虛,有些東西一閃而過。一瞬間,唐夭夭以爲自己看到了以前的記憶,再回想的時候,卻發現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朵朵。”唐夭夭試圖說服女兒,溫柔的解釋道:“媽媽不是說過嗎?你爸爸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要胡亂認爸爸。萬一要是你爸爸回來了,看到你叫別人爸爸,他會不開心的。”
“媽媽,那朵朵可以不要那個爸爸嗎?”唐朵朵小聲的和唐夭夭商量,
“那朵朵能告訴媽媽原因嗎?”唐夭夭不解,以前這個藉口還挺好用的,最起碼用在楚逸身上,一用一個準。
“因爲爸爸總也不回來,都是媽媽一個人帶着朵朵,唔,還有萌萌阿姨。”
“朵朵不想住福利院,院長媽媽和小朋友對朵朵很好。媽媽,朵朵……”
沒有等到唐朵朵說完,唐夭夭已經樓主唐朵朵的小身子,對唐朵朵道歉:“抱歉,朵朵,都是媽媽的錯。”
都是她的錯,沒有給朵朵一個正常的家庭,沒有讓朵朵享受完整的愛。
唐夭夭對女兒深感抱歉,認爲自己是一個不合格的母親。
“媽媽沒有錯,是爸爸錯了。”小小的唐朵朵,已經可以分清是非了。
唐夭夭很想告訴女兒,你的大哥哥爸爸以後也會有自己的孩子,不能和別的小朋友搶父親。可是張嘴的時候,這句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好像被什麼阻止了一樣。
而且唐夭夭估計,如果朵朵真的這麼叫,傅琳琅應該會直接撕開她那僞裝的和善的表面。唐夭夭不擔心傅琳琅對付自己,可她擔心傅琳琅拿朵朵開刀。
朵朵是唐夭夭的軟肋,容不得任何人觸碰。
衛北錚聽着母女兩個的對話,開口說:“夭夭,朵朵可以認我做父親。”
“可是衛總……”
“你叫我什麼?”衛北錚眯眼,對唐夭夭的見外非常不滿。
“衛大哥。”唐夭夭從善如流的換了一個稱呼,可看到的仍舊是衛北錚的黑臉。
“衛老闆?”唐夭夭再換,卻發現衛北錚的神色更黑了。
“衛哥哥?”唐夭夭再次試探,發現衛北錚的臉色卻好了很多。
但是唐夭夭快要被這個稱呼給膩歪死了,看着衛北錚仍舊黑的臉不滿的說:“讓我叫你什麼,總是給個提醒啊。”
“你之前怎麼叫我,現在就怎麼叫我。”早先還叫大哥哥,現在就成了衛老闆,誠心撇清關係嗎?
“衛哥哥。”唐夭夭準備噁心死衛北錚,就不信它能夠承受這麼膩歪的稱呼,可是令唐夭夭感到神奇的是衛北錚並沒有反對,也就默許了。
唐夭夭這下覺得樂子大了,本來是噁心衛北錚,現在看起來,沒有把衛北錚噁心死,反倒是先把自己噁心死。
天道輪迴啊!
唐夭夭無語淚先留,早知道早問清楚就好了。
唐朵朵看看衛北錚,再看看唐夭夭問:“媽媽,大哥哥,我可以叫爸爸嗎?”
“可以。”
“不可以。”
唐夭夭和衛北錚同事開口,一個同意,一個不同意。
衛北錚眼光灼灼的看着唐夭夭,唐夭夭不甘示弱,反瞪回去。看什麼看,比比誰的眼睛大嗎?
“朵朵只是認我做父親,你激動什麼?”衛北錚看看朵朵,將人抱在懷裡說:“朵朵還是你女兒,看看把人嚇成什麼樣子了?”
一個不留神,衛北錚將唐朵朵從唐夭夭的身邊給挖走,看的唐夭夭當場就想奪回來。
“反正我不同意。”唐夭夭擺出一種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不同意的氣勢,力圖搶回女兒的主導權。
“朵朵,到媽媽這裡。”唐夭夭伸出手,要抱朵朵。
衛北錚反應極快,二話沒說直接抱着唐朵朵後退一步。
“衛北錚,朵朵可是我的女兒,和你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唐夭夭不甘心女兒被搶走,上前想要救回來。
衛北錚避過去說:“誰說沒有關係?”
“我說的,你又不是孩子的父親,憑什麼和我搶女兒?”唐夭夭極其的不滿意,這人是要和自己爭搶到底嗎?
“誰說朵朵不是我的孩子了?”衛北錚一步步將唐夭夭引入圈套,就是爲了試探唐夭夭到底還記得多少,也是爲了測試唐夭夭是不是已經恢復記憶了,是不是故意躲開他。
“怎麼可能?朵朵怎麼……”
唐夭夭的反應很強烈,可是觸及到唐朵朵迷茫的小眼神又將話嚥了回去。
唐夭夭有些驚疑不定的看着衛北錚,心亂如麻,腦海裡的記憶好像要甦醒了。好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一片空白,混亂的感覺讓唐夭夭有些難受。
腦袋混亂的好像要炸開,唐夭夭有些頭疼,可是現在不能示弱,只能穩住。
平心靜氣的看着衛北錚說:“衛北錚,我很感謝你救過朵朵,可是還是麻煩你將朵朵還給我。”
“你也知道我救過朵朵這麼多次,既然如此,我做朵朵的父親豈不是更好?”衛北錚有些失望,他看到了唐夭夭一瞬間有些迷茫,甚至好像有些掙扎。
“可是……”
唐夭夭想起了傅琳琅,想起了言語間的侮辱,想起了衛北錚的身份。
“可是什麼?”
“沒事,總之不可以。”唐夭夭下了決斷,想要伸手接過唐朵朵,卻看到小傢伙“哼”了一聲不讓她抱。
唐夭夭苦笑着將唐朵朵從衛北錚的懷裡硬生生抽出來,迎着衛北錚的冷臉說:“我不能將朵朵置於危險的境地。”
兩人不歡而散,衛北錚看了看唐夭夭轉身離開,聽着唐朵朵的呼喊聲,差一點就回頭了。最終,衛北錚冷下心沒有回頭,聽着唐朵朵的哭泣聲離開。
唐夭夭看着衛北錚決絕的背影唸叨着:“還不是一樣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