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打開,溫暖的光線透過打開的房門落在衛北錚的臉上。
那張俊美若天神的臉孔彷彿被染上了動人的光芒,脣瓣帶着幾分邪氣的笑弧都似乎剎那間變得溫柔起來。
一時間,唐夭夭竟然有些恍惚。
似乎,記憶中有這樣一張俊美的讓她挪不開視線的臉。
“呵!”衛北錚發出一聲輕笑。
唐夭夭被衛北錚低沉的聲音驚醒,腦海中剛剛閃過的一抹身影瞬間消褪。
被鬼子進村的鬱悶打敗了她的晃神,隨後,鬱悶直接轉化成了話語,冷冷地拍在了衛北錚的臉上。
她直白地問:“你有事麼?”
衛北錚挑眉,輕哼:“唐小姐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讓恩人站在門口?”
唐夭夭磨牙,僵硬地讓開了身形。
衛北錚脣畔的笑意加深。
他垂眸凝着脫掉高跟鞋之後,顯得小巧玲瓏了幾分的小丫頭,搖了搖手上的醫藥箱。
“我來清算一下你對我造成的傷害!”
唐夭夭一臉複雜地看着衛北錚,腦子裡快速地思考着:如果她這會兒把門拍在衛北錚的鼻子上,她的馬甲明天會不會掉到全世界都知道?
她這麼一猶豫的功夫,衛北錚已經熟門熟路地推開她的手臂走進去。
唐夭夭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看着大喇喇地霸佔了她家沙發的男人。
那麼高大的身形,坐在她造型別致的懶人沙發上顯得分外擁擠,平時對於她來說寬鬆舒適的沙發,此刻卻莫名覺得太小了。
唐夭夭抿脣,關門走進去。
然後,手中就被塞了棉籤和消毒藥水。
衛北錚大言不慚:“我剛搬來的那天,本來是想回家,結果被你攔在樓道里,又掐又打又咬又撓,其他的傷已經沒事,可是被咬的那一口太嚴重,得上藥。還有我的腳,爲了從渣男手裡解救你,我用我嬌弱的腳跟你家門硬碰硬,都受傷了,你得負責!”
上藥……
誰家受傷之後過了兩三天才上藥的!
唐夭夭想着,心裡一團闇火熊熊燃燒,卻忍着沒有爆發。隨後,她用力地盯幾眼男人肌肉線條流暢,皮膚結實緊緻的手臂。
又控制不住地磨牙。
不是說她咬的那一下傷勢很嚴重麼!
傷在哪裡!
衛北錚慵懶地掃了一眼唐夭夭,語帶不滿。
“怎麼還不動手?”
“請問,動哪裡!”
唐夭夭一手捏着棉籤,一手捏着消毒藥水,皮笑肉不笑的反問。
衛北錚擡手,修長的食指在自己的手臂上點了一下。
眉心微蹙,眼神控訴。
“這裡!”
唐夭夭用力地眯着視力五點零的大眼,仔細地尋找着衛北錚口中那個“咬的那麼狠,都咬破了,不消毒,萬一感染了怎麼辦”的傷口。
然後,終於看到了很淺很淺,淺到幾乎看不出的牙印。
!!!
三個驚歎號,已經不足以表達唐夭夭臥槽得不要不要的心情。
她磨牙,抓起旁邊的棉籤盒,倒出一把棉籤,又順手把消毒藥水往棉籤上一倒,直接帶着淋漓的藥水,往衛北錚的胳膊上蹭去。
消毒藥水的顏色有點深,滴滴答答地落在衛北錚潔白的襯衫上。
男人的表情有點扭曲。
雖然他沒有潔癖,但是,任誰也受不了自己的衣服,被這麼粗暴的對待吧!
唐夭夭完全沒有察覺到男人危險的目光。
我擦,我搓,我揉,我戳。
一把棉籤被唐夭夭腦補成了十八般武器,刀槍劍戟,斧鉞鉤釵,輪番在衛北錚的胳膊上換着花樣的施展。
終於解氣了,唐夭夭隨手把棉籤往垃圾桶裡一扔,拍拍手,愉快地宣佈。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