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爺子聽到秦可馨的話.頓時站了起來.指着秦可馨氣恨道.“你是什麼東西.這麼囂張是要付出代價的.”殷老爺子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很可怕.布着皺紋的臉頰也抖動着.那狠話說得真不可假.
秦可馨心狠狠的一沉.沒想過殷家人會說她會付出代價這樣的話.多麼嚴重的語言.就這麼被殷老爺子輕易的說出來.
“你滾.”殷老爺子的話落後.殷亦尊本能一般擋住了秦可馨.咬着牙隱忍着巨大的怒氣指着門口對殷老爺子吼道.
殷老爺子被殷亦尊吼得滅下了陣勢.朝殷亦尊看去.只見他雙目怒得猩紅.臉色鐵青.咬緊的牙關致使他臉頰肌肉觸動着.
殷老爺子手背在背後.沉下眼神.看着殷亦尊沉吟了一聲道.“你真的要爲了這個女人與我撕破臉.”
殷亦尊臉色依舊鐵青.忍着怒氣冷冷的道.“滾.”
“我是你父親.你這樣對我.”殷老爺子也憤怒的道.
殷亦尊猛的看向殷老爺子.那猩紅的眸子忍得顫動着.“你配嗎.你配做一個父親嗎.是不是我身邊有多少女人你都要她付出代價啊.啊.”說道最後.殷亦尊嘶吼.胸口起伏不定.臉頰隱忍得不斷顫抖着.
吼得小丸子在一旁都嚇得一愣.大氣不敢出一個.秦可馨也被嚇到了.不過更擔心他.在他身後拉了他的衣角.讓他鎮定.
但殷亦尊現在怒氣衝頭.根本沒感覺.
殷老爺子被殷亦尊吼得眼神一黯.再次說話.明顯沒有底氣.“那要看你交的什麼女人.”
“什麼女人都不要你管.玉香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殷亦尊說到這裡.有些受不了的朝前衝了一下.似乎要狠狠的揍殷老爺子.但卻不能.只能忍得自己快要爆炸.
秦可馨聽到這個名字.心裡觸動了一下.隱隱還有些難受.她也不知道爲什麼.
殷老爺子見殷亦尊這個狀態.怒不可遏.猩紅的眼裡不僅有憤怒更加充斥着痛苦.他眼睛看着地面.沉呼了一口氣.“玉香那件事這是個意外……”他知道因爲玉香那個女人的死.殷亦尊傷心了三年.頹廢了三年.痛苦了三年.寂寞了三年……可那個女人畢竟是死了.
“呵.呵呵呵……”殷亦尊突然交疊了一下步伐.笑得嘲諷又痛苦.“意外.三年前我配合你們說是意外.我已經退讓了一次.你們還想讓我退讓第二次嗎.我告訴你……”殷亦尊的眼神突然冷狠下來.狠狠的看着殷老爺子.“這一次絕對不可能退讓.無論她是你的搖錢樹還是該死的後母.都不可能.”
“你……”殷老爺子有些憤怒的看向殷亦尊.但看見他那堅決不容置喙的表情.他又沒有底氣的嘆了一口氣.“亦尊.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我們只談眼前.這件事根本沒必要鬧得這麼大.她家小姨已經去世了.還追究這些有什麼意義嗎.”
“有沒有意義是我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插手.你走吧.”殷亦尊眼裡的猩紅散去一點.別開目光直接逐客.不願意再跟他多說一句話.
殷老爺子見他沒有在理會自己的意思.他遲疑了片刻.看了看殷亦尊又看了看殷亦尊後面的秦可馨.冷哼了一聲.甩袖出去了.
殷老爺子離開秦家片刻後.小丸子那不敢出大氣的呼吸才通暢一點.狠狠的鬆了一口氣.“哇撒.這緊張的氣氛.簡直不敢想象……”小丸子感嘆一句.
秦可馨捏緊的手心也放鬆下來.肩膀鬆軟下來這才如釋負重.轉眼見殷亦尊那雙眼還有些憤怒的紅.秦可馨稍稍拉着他的手心呼喚着他.“亦尊……”
這聲呼喚將殷亦尊從惱恨中拉回神來.殷亦尊眼神動了一下轉頭看見秦可馨擔憂的臉龐.他面前扯了一下脣角.“我沒事……”說着.還拉着她的手一起在身後的沙發坐下來.似乎要證明他真的沒事.
“殷亦尊.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佩服得五體投地.人嘛就應該這麼有魄力.霸氣.看來你是站在我們可馨這邊的.這下我就放心了……”小丸子正說着.她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停下話語來接電話.“小崔子.你找我幹嘛.”
那邊說了什麼.小丸子掛了電話之後跟秦可馨說.“可馨.我有事情先走了.你們好好的啊……”
秦可馨點點頭.小丸子便揹着自己的包出去了.
屋裡頓時安靜下來.秦可馨見殷亦尊坐在沙發上手臂撐在大腿上.微微垂着頭.臉色有些差.眼神也透着一絲緬懷和傷意.似乎是在想過去的一些事.想得連思緒都是煎熬的.
秦可馨推搡了一下他的手臂.“亦尊.你餓不餓.我去做飯.想要吃什麼.”
秦可馨溫柔的聲音拉回殷亦尊的思緒.他轉頭看她.定定的看了幾秒啓脣說.“吃米飯吧.”
“好.我去做.”秦可馨站起來朝廚房走.
“可馨……”剛走沒兩步.殷亦尊的呼喚從身後響起.
“嗯.”秦可馨回頭看他.卻見他已經起身朝她走過來.過來就抱住了她.秦可馨感覺得到他身上從剛纔到現在那股傷意.她也擡手回抱住他.“怎麼了.”
“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聲音有些發澀的說道.
秦可馨一愣.又是這句話.她記得上次跟他一起回他家.然後回到郊區那裡的房子之後.他也是這般抱着她說.“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這句話.
那個時候她感到雲裡霧裡.可這次她隱隱明白些什麼.秦可馨微微扯了扯脣角微笑了一下.“好.我不會有事的.”
“嗯……我們要一起走一輩子……”殷亦尊將秦可馨抱得更緊.頭擱在她頸窩.眷念深刻.感觸真實.他失去過一次.這次他不會那麼粗心大意.
秦可馨也緊緊的抱着他的背.“好.我們一起走一輩子……”直到今天才知道.有他在身邊真的很溫暖.他可以爲了她跟自己家人抗衡.可以爲了她丟掉殷這個姓氏.他爲了她能做到這般.她還有什麼好矯情.好顧慮的.
現在想想.前幾天她以爲家室背景的隔閡.因爲殷母的幾句話就想離開他.就把她打敗了.那真是太幼稚.太可笑的做法.
人生就是缺少義無反顧.無所顧忌.既然心裡有他.就在一起吧.管別人說什麼呢.管那些虛無縹緲的背景幹什麼.拋開一切.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要去在意.只要跟他在一起.只要他還對她好就夠了.
現在她才知道.什麼困難都抵不過他對她好.一個女人一輩子遇到一個全心全意對自己好的男人真的不容易.既然遇到了就要好好珍惜……
雖然只是短短的時間.秦可馨卻豁然開朗.一切都想通了.不管怎麼樣.還有他在身邊.
聽到秦可馨的贊可.殷亦尊心裡激動了一下.眼眸睜開.然後心裡的頹傷轉化爲來之不易的喜悅.將她擁得更緊了些.
“嗯.我們說好要在一起一輩子……”他低低的聲音透着溫暖和幸運.
夕陽昏黃的光線從窗口照進來.給他們相擁的身子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也將兩個互相依偎的影子拉得老長.就像這一刻他們用年輕的面容互相擁抱.而他們的影子已經白頭偕老.牢牢的相依相偎.
原本秦可馨想問問殷亦尊關於那個叫玉香的女人的事.聽他和殷老爺子的對話.她多少猜出一點那個玉香的身份.但見殷亦尊這個樣子.她又於心不忍.不想在這個敏感的時刻揭開他心裡的傷痛.於是便作罷.
吃完飯後.殷亦尊抱着秦可馨睡了一夜.倒也安穩.
兩天過後.秦可馨上訴的案子已經開庭.秦可馨自己找的律師.到底還是錢少經驗不足.即使秦可馨那麼多證據.在法庭上跟殷母請的那個經驗豐富的律師對抗.還是稍稍孫色一點.秦可馨原本信心滿滿但最後卻被打壓得無可奈何.
殷母請的那個律師在法庭上滔滔不絕.即使是對秦可馨這邊有利的證據.都能被他說得倒戈向殷母這邊.
秦可馨乾着急卻不知道怎麼辦.
下庭走出法院的時候.殷母和她的律師一派貴族氣派的走着.正好在門口跟灰頭土臉的秦可馨遇見.殷母腳步停下來.看向秦可馨戾笑了一聲.“你的怒髮衝冠哪裡去了.如今這個鬥敗的公雞樣是誰呢.”
明顯譏諷的話秦可馨怎麼能聽不出來.她冷靜的看了殷母一眼.“還沒到最後時刻.你也別太得意了.”
“說得沒錯.還沒到最後時刻.你可千萬別給我倒下了.不然我看不到你慘敗時候的慘樣.我豈不是太虧了.秦可馨.等這場官司結束後.你就會知道你的下場.我讓你什麼都得不到.”殷母陰狠着眼神說了一聲.便跋扈的冷哼一聲.撩了一下她高貴的披肩.像一個女皇一樣從秦可馨身邊走開.
不只是陽光太灼眼還是飛塵滿沙.秦可馨眼睛被刺了一下.她眯着眼睛.感覺眼睛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