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鳳凰折了一根熒光棒，舉在手裡走了過來。
陳小練眯着眼睛看着鳳凰手裡的那支造型奇特的左輪手槍。
“哼，太業餘了，過副本連裝備都不帶齊全。隕石戰隊已經輪落地這種地步了麼。居然用普通武器去攻擊靈體。”
一句帶着幾分諷刺味道的話語從一旁傳來，說話的是鳳凰手下那個叫匕首的傢伙，眼神分明流露着不屑。
“能看看你的武器麼？”陳小練眉頭一擰，隨即鬆開，很坦然的問道。
鳳凰神色如常，笑了笑，大方的遞過了自己的槍：“只是一把改裝過了普通手槍，改裝成了大口徑，以便於使用特製的子彈。”
陳小練接過槍。那個叫匕首的傢伙似乎還想說什麼，鳳凰卻橫了他一眼，匕首閉上了嘴巴。
輪胎和備胎也走了回來，依然拽着已經嚇得快傻掉的穆醫生。
手槍的確沒有什麼特別的，明顯就是普通的槍械改裝過的，轉輪和槍管都是特製的，明顯是爲了迎合大口徑子彈的尺寸。
陳小練退出了一粒子彈看了看，子彈的中段居然是泛着淡淡的銀色。
“是特殊的銀子彈。”鳳凰緩緩道：“對邪惡黑暗生物有剋制作用，對靈體也有殺傷效果。這種子彈在製作過程裡，摻入了銀的成分。還有在煉製過程中，還加入了聖水。”
“聖水？”陳小練笑了。
“沒錯，就是很多普通教堂裡能弄到的那種。”鳳凰聳聳肩膀：“雖然兌換系統裡有這種武器出售。但是這種能自己製作的裝備，就沒必要浪費點數。”
“不錯。”陳小練點頭。
“自己改裝的這種武器，對黑暗生物的殺傷力，會略微比系統出售的稍微低那麼一點點，但是也夠用了。”鳳凰看了陳小練一眼：“你應該……還沒有和黑暗生物交手的經驗吧？”
“可以這麼說。”陳小練並沒有隱瞞。與其打腫臉充胖子，不如實話實說，況且剛纔自己的表現已經說明了一切。
“對付黑暗生物。主要是那些西方傳說的黑暗生物，一般來說使用的武器也都是西方傳說之中的東西。聖水，十字架，銀質的器材。”
陳小練看着面前這個少女，忽然笑了笑：“大蒜也算麼？我記得西方傳說之中。對付吸血鬼最好用大蒜。”
鳳凰笑得花枝亂顫：“我不知道，我沒用過大蒜，不過……也許有用吧。下一次你可以試試，不過我討厭那種東西的味道。”
一行人迅速離開了地鐵站來到了外面。大家沒有在這裡逗留，而是選擇了立刻離開——地鐵站裡的一番鬧騰，天知道會不會引來警察。
時間緊迫，陳小練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和警察周旋上。
穆醫生彷彿安分了許多——如果說之前他對陳小練的話還有些懷疑，之前的合作可能有一部分是屈從於對方的人多勢衆和隱隱的危險。
那麼，自從看到了那個女鬼的出現。穆醫生就已經徹底相信了！即便他是一個醫生，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是在地鐵站站臺上親眼看見了燈一盞盞爆掉，看見女鬼出現。還能穿透人體……這種場面，鐵一般的事實擺在眼前，不由得他不信。
東區的大街上，夜晚依然很安靜，或許是這裡本來就如此，或許是系統使然。陳小練無心去追究這種問題。
衆人來到街道上，迅速離開。離開的時候還險些產生了一些衝突。
咖啡館戰隊的人，主要是那個叫匕首的傢伙要求讓穆醫生上他們的車。陳小練一方自然不肯——這可是系統線索人物！
匕首那個傢伙顯然性子很刻薄，毫不留情的冷笑：“剛纔那個怨靈是我們團長幹掉的！你們有什麼資格留下線索人物？”
陳小練沒說話，只是冷冷的看着對方，備胎摩拳擦掌，狠狠道：“如果想搶人的話，你可以試試。”
這個時候，鳳凰開口了。
“好了，匕首，不用爭執了。”鳳凰走到了陳小練面前，看了他一眼：“這位先生就上你們的車。不過，我們的車會一直跟在你們後面，我們找一個可以說話的地方然後坐下來商議一下怎麼合作完成任務，如何？”
看着對方真誠的眼神，陳小練吐了口氣：“好的……剛纔謝謝你。”
鳳凰一笑：“當然，我也有一個條件的，我的原則是既然合作，就必須做一些事情來建立信任。”
“嗯？”
鳳凰淡淡道：“你的隊員，挑一個，上我們的車。”
陳小練立刻眯眼看着鳳凰：“人質？”
鳳凰笑了笑：“作爲交換，我上你們的車，一個人。”
這個提議似乎很公平，而且也很有誠意，讓陳小練一時想不出用什麼理由來拒絕了。
輪胎看了看自己的兄弟，看了看陳小練：“團長，我去吧。”
陳小練略一沉吟，點了點頭：“好。”
備胎是一個渾人，而輪胎爲人沉穩而謹慎，他去陳小練也比較放心。
“那麼還等什麼？上車走吧。”鳳凰看了一眼自己的隊員：“我上他們的車了……匕首，怪獸！還有泰坦兄弟……你們對我們的客人客氣一些哦，要保持禮貌。”
匕首冷笑，轉身上了車，坐進駕駛位置。倒是那個脖子上騎個猴子的怪獸，卻彷彿僵硬的笑了笑，主動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對輪胎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似乎還算友好。
哪怕是沒開過右駕的車。陳小練也硬着頭皮坐在了駕駛位裡，鳳凰卻主動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備胎帶着穆醫生坐在了後排。
“附近有一個小的公園廣場。這個時候應該很安靜不會有人打攪，我們可以過去，在哪裡商量一下後面的行動。”鳳凰打開手機看了一下gps，報了一個地點位置。
陳小練表示沒有異議。
兩輛汽車先後發動，一前一後駛離白教堂區。
陳小練開車的速度並不快，而坐在他身邊的鳳凰，卻彷彿很有興趣的樣子。一直用奇怪的眼神打量陳小練。
“你很喜歡這麼看着別人麼？”陳小練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你好像很年輕。我猜你最多不會超過十八歲？嗯……不會是十六歲吧？”鳳凰微笑。
陳小練沒說話。
“很少有像你這麼年輕的團長。而且還當上了隕石戰隊的團長，這可是一個挺有名氣的團隊。”
“你的年紀也不大吧。”陳小練淡淡道。
鳳凰沒說話。卻打開了車窗，讓外面清冷的夜風吹了進來。
彷彿過了一會兒，鳳凰才忽然說了一句：“我的情況和你可不一樣。”
陳小練愣了一下——這女人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怎麼不一樣？”
“你的隊員看上去和你關係不錯。”鳳凰回頭看了一眼坐在後排，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備胎。笑了笑：“這位先生，你可以輕鬆一點麼？我不會吃人的。”
備胎嘟囔了一句什麼，沒啃聲了。
“難道你的隊員和你的關係不好？”陳小練皺眉。
“還行吧。”鳳凰微微一笑，指着前面的道路，忽然道：“前面左轉！”
陳小練皺眉：“你說的地址不是這麼走……”
“左轉吧！”
陳小練猶豫了一下，還是依言轉了方向，然後在鳳凰的要求下，把車停在了路邊的一家小超市旁，這是一家24小時營業的店。鳳凰匆匆說了一句“等我幾分鐘”，就跳下了汽車衝進了超市裡。
片刻後，陳小練就看見這個女孩蹦蹦跳跳從超市裡出來。又蹦蹦跳跳的走過馬路，手裡卻捧着一罐石榴汁飲料，用吸管慢吞吞的喝着。
“你……就是爲了買這個才讓我拐彎停車的？”陳小練瞪大了眼睛。
鳳凰的眼神裡帶着笑意……她笑得簡直十足少女風範：“怎麼不可以麼？”
看着陳小練眼神裡的不滿，鳳凰笑了笑：“不要這麼緊張，就算是做副本，也要好好享受生活纔對啊。不然的話。還有什麼意義？”
說着，她遞過一罐石榴汁：“給。”
“……謝謝。我不喜歡喝這些東西。”陳小練搖頭。
“我最喜歡喝石榴汁了。”鳳凰捧着飲料，滿臉都是滿足的表情。
“鬧夠了麼？鬧夠了可以走了吧！”陳小練皺眉。
汽車重新發動離開。
鳳凰滋溜着石榴汁，忽然問道：“你對開膛手傑克的案子瞭解多少？”
陳小練沒說話。
身後的第二排座位上，一直沉默不吭身，彷彿還沒有從打擊裡恢復過來的穆醫生忽然失聲道：“你們說什麼？開膛手傑克？”
“是啊，你有什麼問題麼？”鳳凰笑了笑。
“你是說……英國曆史上的那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穆醫生問道。
“除非你還知道有第二個開膛手傑克。”鳳凰聳聳肩膀。
“你們……”穆醫生忽然大叫道：“你們不會以爲今晚的這個案子是開膛手傑克做的吧？拜託！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兇手怎麼可能活到現在！”
“不可能的事情多了。”鳳凰臉上依然是那副少女笑容：“我敢打賭，今晚之前你一定連鬼都沒見過，不是麼？”
穆醫生說不出話了。
“對了，能問一下麼？剛纔我就好奇……你們之前認識？”鳳凰看着陳小練。
“算認識。”陳小練知道瞞不過去，緩緩道：“他居然就是線索人物，我也很意外。他……是一位醫生，一個普通人。”
說到這裡，陳小練看了一眼後面的穆醫生：“能問一下麼，穆醫生，你怎麼會來到倫敦？”
“我……”穆醫生臉色有些緊張：“我是來參加一個活動的。”
“活動？能具體說說麼？”鳳凰忽然表情認真了起來，回頭仔細的看着穆醫生。
穆醫生猶豫了一下，不過依然還是說了出來。
“我是一個醫生，同時還是xx醫學院掛職博士研究生。去年我有一篇醫學論文發表，準確的說，是和我的導師聯名發表的。這篇論文本來是沒什麼的。不過我的一個同學正在英國的一家醫學院進修，無意之中把我的那篇論文拿給了這裡的幾個朋友看了一下，他們覺得論文裡的一些觀點很有意思，就想請我們來一起做一些有趣的研討。
不過這種研討並不是官方的正式活動和正式的學術研討會。我的導師沒什麼興趣……所以……”
“所以就派你來了？”鳳凰用憐憫的眼神看着穆醫生。
陳小練也忍不住看了這個傢伙一眼。
從他的話語裡，就不難推斷出一些事情了。
那篇論文不用問，多半是穆醫生自己寫的，只不過……他和他的導師聯名發表……這也是國內的學術界的很多常見的潛規則。
如果是什麼官方的正式的高大上的研討會，多半就輪不到穆醫生來的。那個導師肯定自己就親自上陣了。
只不過這種沒有名目的私人邀請來的私下研討，即不能提升逼格，也不能提升學術光環，所以穆醫生的導師纔沒有興趣來，把穆醫生被派來充數吧。
想到這裡，陳小練忽然心裡一動：“剛纔說到開膛手傑克，你好像很反應很大，爲什麼？只是因爲這是一百多年前的老案子麼？”
“呃……不是，我只是覺得很巧合。”
“巧合？”陳小練忽然忍不住和坐在身邊的鳳凰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發現對方的眼神裡有一絲激動。
“呃……邀請我來的那個朋友，從皇家醫學院畢業的，現在在做法醫……他本身還是這裡法醫協會的會員。嗯，我們之前通過網絡交流和聊天，就常常探討這個開膛手傑克的迷案。嗯，還有……我的那篇論文，其中就有一些從醫學上對於這個案子的猜測。他覺得很有意思，所以才請我過來交流一下，還有他的幾個同行，也很想和我聊聊。我這次來英國的費用都是對方承擔的。”
嘎吱！！
陳小練一腳剎車！
汽車立刻停在了路中間！
他心中第一個念頭是：線索！這一定就是系統給出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