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合心裡暗暗咬牙,今晚無論如何,也要給深嶽哥和古曰曰的關係之前添把火,燒得越旺越好。
霍深嶽環顧四周,卻沒有發現自己想看到的人,眼裡的失落一勺而過,難道小女人今晚不來了?
他不得而知。
就在這時,身穿壽星服的李傲然正帶着滿臉笑容,大步朝着霍深嶽走來。
“霍總,好久不見。”李傲然瞟了一眼站在霍深嶽身邊的夏合,笑容更深了,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霍深嶽懶得跟他多說廢話,什麼好久不見,前段時間跑到自己辦公室的不是李傲然是誰?
還亂七八糟地問了一些無聊的問題,讓他恨不得一巴掌把李傲然扇到牆上去。
夏合被李傲然看得有點不舒服,便往霍深嶽身後躲了躲。
李傲然微微皺眉,他對於夏合的舉動不知道是說憤怒還是說什麼,反正他的心裡浮起一絲不快。
夏合這麼怕他做什麼?他又不是一頭怪獸,令人畏懼。
對自己的形象,李傲然一向很是滿意。
“夏小姐,好久不見,你又重新回到霍總身邊了?”李傲然滿是意味地開口道。
“李公子,請你注意你的言辭,什麼叫我又重新回到霍總身邊了?”夏合冷了臉,稍微有些不悅地開口,臉上有一絲憤怒之情,卻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的形象。
李傲然嗤笑了一聲:“難道不是嗎?”
夏合只是輕輕地瞟了李傲然一眼,並未說話。
見自己自討沒趣,李傲然抿了抿嘴,表示不跟女人計較。
轉臉看向霍深嶽,李傲然一臉嬉笑地開口道:“霍總,你今天能賞臉來,我真是感到萬分的榮幸,只是,之前我給你的請帖上,是邀請你跟古小姐一起的,怎麼,如今,換成了夏小姐?”
這話聽在夏合的耳裡,可是格外的刺耳。
李傲然的意思是,自己就是古曰曰的替代品嘍?
目光不再平靜,夏合狠狠地瞪了李傲然一眼,對方卻當作什麼都沒看見一樣,毫不在乎,只是盯着霍深嶽的表情。
“隨時換女伴,這是我的權力。怎麼,李公子難道還想跟我自己的探討一下關於女伴的問題?”霍深嶽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將李傲然帶來的尷尬完全化解。
“既然這樣,那麼霍總請自便吧!”
李傲然兩次吃癟,心裡很是不爽,只丟下這一句話,便轉身離開。
見李傲然立刻,夏合一顆提防的心,這才落地。
她看向霍深嶽,對方卻是一臉陰沉。
癟了癟嘴,夏合知趣地,沒有搭話,只是安靜地站在一旁,微笑地面對賓客們的問候。
就在霍深嶽眉頭緊皺不能舒展的時候,門口突然傳來一陣喧譁之聲。
怎麼回事?霍深嶽和夏合的目光順着人羣看向了大禮堂的入口處。
一個白衣勝雪的男人擡腿走了進來。
這個年代,敢穿一身白的男人,絕對是自命不凡,而且還很有自信,大多都是有着標準身材以及完美臉龐的男人。
男人身後跟着的一個小不點引起了霍深嶽的注意。
小不點一席水墨色的布裙,滿是皺褶的裙襬,用銀絲線秀滿蓮花,在燦爛的
燈光下閃閃發光,很是吸引人。
臉蛋清純,嘴脣不點而朱。
長而卷的睫毛微微翹着,小不點垂下眼眸,遮蓋住她那一雙琥珀色的美麗瞳仁。
是古曰曰。
已經兩天沒有見到古曰曰了,霍深嶽的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或是憤怒,或是欣喜,亦或是隱忍的後悔。
後悔因爲自己的固執讓古曰曰發高燒,又後悔當時自己的態度不夠強硬,死活要面子,這才讓小白臉能順利地將古曰曰從他的身邊接走。
現在他後悔了,想奪回這原本便屬於他的一切。
猛地掙脫掉被夏合挽着的胳膊,霍深嶽急速向前走了幾步。
腳步卻突然停住。
霍深嶽從剛剛的興奮和混亂中清醒了一些,他這是要做什麼?
在衆目睽睽之下,扔掉自己的女伴,跑過去拉起古曰曰一頓臭罵嗎?
那他大概就可以上新聞頭條了。
拋掉剛剛涌上來的衝動,霍深嶽再次暗罵自己的做法過於魯莽和衝動了。
恢復了一臉冰山樣,霍深嶽面無表情地向別處走去。
夏合自從剛剛被霍深嶽甩開之後,一雙纖細的手指緊緊握拳,塗上了鮮豔顏色指甲油的指甲早已按進了掌心。
剛剛霍深嶽的反應,讓她失望至極。
看來,深嶽哥的心裡,還是沒有放下古曰曰那個小賤人。
可是她不能明白的是,古曰曰既然都選擇了別人,深嶽哥爲什麼還要這般在意呢?
難道是說,自己有什麼地方是比不過古曰曰的?
不可能,她一個豪門世家的千金大小姐,舉手投足時,由內自外散發出來的高貴氣息,怎的是古曰曰那個土老冒能媲美的?
周身氣質,相貌,才華,也不知道將古曰曰甩出了幾條街。
想到這裡,夏合的心裡才微微好受一些,反正古曰曰又不是自己的對手,若是古曰曰再想在她的眼皮底下翻起什麼浪花,那也要問她夏合答不答應!
拋開這一些亂糟糟的情緒,夏合趕緊款步追上遠走的霍深嶽。
“玄蓮大大,你說,我今天穿的這衣服,是不是超級好看!”古曰曰得意地笑了起來,開口道:“我感覺所有人都在看我呢!”
“呵,你再仔細瞧瞧,究竟是在看你還是在看我?”玄蓮嗤笑了一聲,用一種很是不屑的語氣對着古曰曰說道。
聽了玄蓮的話,古曰曰這下倒是仔仔細細地盯着人羣。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心便碎成了渣。
大部分的視線都是直接看向身邊的男人,少部分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一會兒,很快,全部彙集到玄蓮的身上。
古曰曰氣結,難道自己的美貌還比不過一個男人嗎?
“哼!我先走了!”
丟下一句話,古曰曰氣鼓鼓地朝人羣走去,憑着身高的優勢。很快古曰曰便穿過了人羣,走到了人數稀少的地方。
她向來只喜歡熱鬧,卻不喜歡這樣嘈雜的場面,只是不喜歡這樣莊重的宴會罷了。
要不是看在宴會上有那麼多的美食,她才懶得來呢!
古曰曰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着。
大禮堂的兩邊有一排排紅木漆櫃子,櫃子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精緻美味的糕點小吃。
任由賓客們自取,模式倒是跟自助餐很像。
面對着這些美味,古曰曰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口水,她目光直直地盯着中間的一小盤糕點。
白白的奶油夾雜着多層巧克力色夾心,上面還有一朵小巧的蓮花,她喜歡,看起來就讓人心動。
就在她伸出手去夠那塊糕點的時候,卻被一個身影擋住了。
熟悉的薄荷清香,以及映入眼簾的一絲不苟的黑色西服,讓古曰曰在幾秒鐘之內便知道了這個身影的主人是誰。
想起來玄蓮叮囑的話,要冷靜要矜持要保持距離,那樣才能吸引人。
就在快要撞到霍深嶽的時候,古曰曰停住了腳步,臉上掛起疏遠而禮貌的微笑。
“霍總,能否麻煩你讓一下?”
男人如同鐵牆一樣,死死地堵住了古曰曰的去路。
恐怖的氣息蔓延着,古曰曰只感覺周身的氣壓不斷地下降。自己在心底裡鼓氣加油,古曰曰沒事的,這麼多人,他不會打你的,不要害怕。
迎上霍深嶽那雙黝黑的雙眸,男人眼裡的戾氣更加沉重。
他目光陰鷙地盯着古曰曰那張白淨的小臉,心裡愈發的憤怒。
似乎要將古曰曰的身體看穿一般,霍深嶽就這樣死死地盯着強裝淡定的小女人。
忽然,霍深嶽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捏住了古曰曰的下巴。
小女人白嫩的包子臉被捏的變形,痛得古曰曰眼淚都快冒出來了,淚花直在眼眶裡打轉。
古曰曰狠狠咬牙,硬是將眼淚逼了回去。
霍深嶽絲毫沒有手軟,輕啓薄脣:“你跟小白臉住在一起,怎麼樣?”
被捏住下巴,古曰曰說不出來話,只能嗚嗚地出聲抗議。
霍深嶽微微鬆開手,胳膊卻仍將古曰曰禁錮在自己的胸前。
“我過得很好啊!”古曰曰沒有弄明白霍深嶽到底想問什麼,她如實回答道:“初旭哥對我很好,每天都會燒飯給我吃,他做的菜可好吃了!還有......”
古曰曰本來還想列舉玄蓮的一系列好處,只不過還未說出口,便被霍深嶽冷聲打斷:“他好,還是我好?”
“額......”古曰曰扯了扯嘴角,這個問題她該怎麼回答?
沉默良久,古曰曰暼了一眼霍深嶽,對方滿臉固執,似乎不得到答案不罷休一般。
“反正,我只知道,初旭哥不會像你這樣捏我就行。”
這一句話竟將霍深嶽的滿腔怒火堵得死死的,心中越是氣惱,卻越沒有理由去發泄。
霍深嶽眉頭緊皺,眼裡佈滿了陰霾。
是啊,他確實不如小白臉那般體貼,那般溫柔。
他也不會用恰當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情感,只是一味的魯莽,就像一隻在馬路上橫衝直撞的螃蟹,不一會兒就被飛速行駛的汽車給壓死。
他這樣,的確不討人喜歡,更別說,還是自己傷害過的古曰曰了。
霍深嶽有些無力地垂下手,心裡卻滿是不甘。
而在大禮堂的另一邊,玄蓮正四處尋找着古曰曰的身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