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在外面吹夠了冷風的霍深嶽也緩緩走進房間,心底的燥熱早已在初夏的夜晚被涼風吹走。
他將窗戶鎖好,自從上次古曰曰生病之後,他便養成了這個習慣。
他走向牀邊,看着小女人恬靜的睡顏。
牀頭水晶燈灑出來的點點燈光有如月光一般,照在古曰曰的臉上。
微弱的燈光下,古曰曰白淨臉蛋上的細弱絨毛分毫必現,看起來讓人有一種歲月安好的感覺。
霍深嶽也舒展了緊皺的眉頭。
害怕自己睡覺壓到了她,於是霍深嶽將古曰曰輕輕抱起,放在了之前她躺着的位置。
之後,便掀起被子,躺進被窩。
身旁睡着呼呼大睡的小女人,讓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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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小女人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沉穩,他偏了偏頭,看向不遠處的古曰曰,不自覺地朝小女人靠攏過去。
直到古曰曰睡在了自己的旁邊,霍深嶽這才安心下來。
趁着暖黃色的燈光,霍深嶽在古曰曰柔嫩的脣瓣上印下一吻,“我喜歡你,晚安。”
一股奶香味從古曰曰身上飄出來,霍深嶽沒忍住,湊近古曰曰的脖頸間,深深地嗅了一口。
很香很甜,讓人慾罷不能。
大概是被霍深嶽鼻子裡噴出的熱氣弄得癢癢,古曰曰在睡夢中動了動。
霍深嶽立刻像做賊似的溜回原處,偷偷地用眼角瞟了瞟古曰曰,小女人並沒有醒來。
在心裡默默地長出一口氣,霍深嶽暗暗地嘲笑自己,怎麼就偷偷摸摸的,他堂堂一個總裁,要親就光明正大!
說實話,霍深嶽也是累到不行。
緊繃了一天的神經,此刻放鬆下來,很快睡意便襲上來。
一夜無夢。
第二日一早,霍深嶽罕見地醒得很遲,直到趙姨敲門,他才從中睡眠中醒來。
好久沒有這樣安穩地睡過了。
坐上霍氏集團總裁的位置開始,一直有各種煩心的事情,縈繞在他的生活當中。
儘管在外人看來,霍深嶽是一個鑽石王老五,是一個偏偏公子哥。
其實這期間的努力的汗水,只有他自己知道。
眉頭要工作到很晚,第二天很早便得起牀去公司。霍深嶽又何嘗不覺得累呢?
雖然每晚都點着寧神的薄荷薰香,卻依舊很少睡得香甜。
以前他對睡懶覺這件事情很是不能理解,自從古曰曰第一次在他房裡睡得時候,他便睡得很是安穩。
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同樣,緣分,也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霍深嶽這麼想着,卻發現古曰曰不知何時蹬掉了她的被子,將一雙腿架到了自己的肚子上。
整個人睡得橫七豎八的,像只螃蟹。
霍深嶽皺着眉頭,捏起古曰曰的腳踝,放好。
這才起身,待他洗簌完畢之後,一邊繫着襯衫的鈕釦,一邊將走到牀邊。
輕輕地查看了古曰曰露在被子外面的胳膊和小腿,由於古曰曰的睡姿很是不安穩,所以正好方便了霍深嶽給她檢查傷口。
不得不佩服戴爾
的藥理能力,如今只是一晚,古曰曰這傷口,已然好了大半。
不再流血,有的已經開始結痂,看樣子,再抹幾天藥膏,疤痕都會褪去。
看來是時候給戴爾加點獎勵金了。
心裡安定了幾分,霍深嶽擡眼看了看睡的正熟的小女人,輕輕地喚了聲:“古曰曰?”
睡得正是香甜的小女人可能是聽見了,只見她秀氣的鼻子微微地皺了一下,便舒展開,繼續沉睡。
霍深嶽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他伸手拍了拍古曰曰的臉蛋,順便捏了一把。
“起牀了!”霍深嶽提高了聲音。
卻被古曰曰趕蒼蠅似得,“啪”地一聲,打在了他的手上。
霍深嶽只好收回手,小女人既然要睡就給她睡吧,畢竟才受了這樣重的傷。
而且,本來在公司裡古曰曰便幫不上什麼忙,所以,讓古曰曰睡個懶覺也是理所當然的。
霍深嶽叫來趙姨,吩咐她仔細照看着古曰曰,一有問題立刻通知他。那個藥膏,醒來之後也是要再次抹一遍的。
而且,不要讓古曰曰睡得太久,虛弱的身子是需要吃些豐盛營養的早餐來補充能量的。
再三強調地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霍深嶽這才離開。
望着少爺遠去的背影,趙姨心裡很是感嘆。
之前古小姐賭氣離開霍宅的時候,整個霍宅都似蒙上了一層陰影似得,沒有絲毫生機。
現在古小姐回來了,感覺少爺整個人都變了。
霍宅的陰霾更是一掃而光,他們做下人的,也不會再小聲地說話,生怕激怒了少爺。
一路上,儘管心裡記掛着古曰曰的傷口,但是有了戴爾的靈藥,便也沒有過多的擔心。
畢竟,公司現在肯定還有更多的任務要他前去處理。
昨晚鬧了那麼一場,突然立刻酒席,以及將董悅抓回家,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
霍深嶽來到公司以後,夏合早已在他的辦公室等着他。
見到心心念的男人終於出現,夏合按壓住眼眸裡的焦急不耐煩的情緒,起身像霍深嶽款步走去。
“深嶽哥,昨天在酒席上,你突然就出去了,直到酒席結束你都沒有回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好擔心你。”夏合臉上的擔憂之情倒是真心實意。
“沒什麼事情。”霍深嶽淡淡地開口道:“不用擔心了。”
見霍深嶽語氣平和,夏合的心裡也是安心不少。
只不過,當時一同消失的還有古曰曰,這怎麼能叫她不生疑?
夏合按捺住內心的疑惑和猜忌,臉上掛着溫和得體的笑容。
“那......我可以在公司待一會兒再走嗎?”夏合試探着問道。
霍深嶽考慮道她大早上過來也是勞累,便同意了。
夏合安安靜靜地坐在霍深嶽辦公室上的真皮沙發上,無聲地翻着書。
面上看起來恬靜的模樣,一顆心卻完全不在書本之上。
她眼角偷偷瞟了幾眼認真工作的霍深嶽,以及擺在他的辦公桌上的幾小盆綠植。
其實她早就注意到那綠油油的小盆栽了,從一開始,她的心裡便滿是疑惑。
因爲她知道,深嶽哥從來不養這些花花草草,更別說,還放在他的辦公桌上了。
雖然自己曾經也開着玩笑說深嶽哥的辦公室沒有一點綠色,空氣都不清新了。但是深嶽哥只是笑了笑,並沒有採納她的建議。
可是如今,擺在深嶽哥辦公桌上,不正是綠植盆栽嗎?夏合將腦袋裡的人物都想了一遍,最後將目標鎖定在了古曰曰的身上。
一定是那個女人勸動了深嶽哥!深嶽哥纔會買綠植裝點辦公室的。
儘管從理論上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好事,只是夏合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因爲她意識到了古曰曰強烈的威脅性。
似乎,對比起自己的,古曰曰的話在深嶽哥面前更爲管用。
“深嶽哥,辦公桌上的盆栽蠻好看的,這是你買的嗎?我也想買幾盆放在我的臥室裡面。”夏合似是不經意間開口道。
聽了夏合的話,霍深嶽從文件中擡頭,看了看桌子上的盆栽,綠葉白花,還帶着一股子淡淡的、沁人心脾的花香。令人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這些漂亮的盆栽,正是古曰曰挑選的。
脣角不經意間多了幾分柔和的笑意,想起古曰曰那個可愛的小女人,霍深嶽的內心不由得涌起一些甜蜜。
“這是古曰曰買的。”霍深嶽淡淡地開口道,從他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抱怨,反而有一點愉悅。
霍深嶽臉上的那抹笑容更是刺痛了夏合的雙眼,她好久都沒見過,除了自己的溫媽媽,還有誰能讓深嶽哥露出這般真切的笑容。
夏合此刻感受到深深的威脅和恐懼。
她擔心自己在深嶽哥心中的地位不保,更害怕深嶽哥真的會喜歡上古曰曰。
“那曰曰今天怎麼沒來上班?”夏合垂下眼眸,掩蓋住眼裡的恨意和嫉妒。
她親切地稱呼古曰曰爲曰曰,是爲了在深嶽哥面前表示她跟古曰曰的友好關係。
此刻霍深嶽的心情也不算差,只是他並沒有要將昨晚發生的事情告知夏合的想法。
在他的眼裡,夏合還是一個孩子,那個躲在箱子裡哭泣的孩子,那個可憐又無助的孩子,那個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喊着哥哥的小娃娃。
所以這些勾心鬥角,不必告訴夏合。
只是,霍深嶽不知道的是,在他的這種刻意培養之下,夏合的心裡早已扭曲。
儘管不告訴夏合豪門之間的齷蹉事情,夏合道聽途說,也是知道了不少。
但是霍深嶽並不知道這些,於是他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開口道:“她生病了請假。”
夏合聽了,儘管心裡很是愉悅,但她面上仍是一副關切擔憂的樣子。“沒事吧,深嶽哥,曰曰可真是倒黴,需要我去看望她嗎?”
霍深嶽並沒有看出來夏合的虛情假意,只當她是真的關心古曰曰。
眼眸了多了幾分笑意,霍深嶽便告訴夏合不必如此。
這時,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敲響,夜凜說有急事要稟報。
霍深嶽微微皺起眉頭,看來一大早上,便要開始忙那些煩心的事情了。
“小合,你先出去,隨便在公司轉轉,累了就可以在休息室休息一下,那裡有你單獨的一間房。”霍深嶽暼了一眼正在看書的夏合,嚴肅開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