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曰曰離開他的時候,在古曰曰投向小白臉的懷抱的時候,在古曰曰搬離了霍宅的時候,他都沒有這般恐懼過。
是這樣的害怕,害怕古曰曰會消失,會永遠地離開他。
自己不能,沒有古曰曰。
在堅定了這個信念之後,霍深嶽狠狠地掐了自己的胳膊,劇烈的疼痛讓他從悲哀和恐懼之中恢復了理智清醒。
而前面已經沒有道路了,那是一大片樹林,車子開不上去。
霍深嶽毫不猶豫地躍下車,將一把消音的沙漠之yin別在背後。
便向那件房子衝去。
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使古曰曰脫離危險。
深夜裡樹林裡,一個高大的身影,在拼了命似地奔跑。
而此刻,古曰曰強忍着睏意,勉強睜開眼皮,古曰曰看向倒在一邊的董悅。
只見那女人手指微微動了幾下,隨後猛然驚醒。
董悅首先是愣了愣,接着猛然轉頭,四處找尋古曰曰的身影。
在看到古曰曰依舊小小的一團縮在原地,手腳依舊被麻繩綁地緊緊的,她這才放下心來。
只是,在暼見古曰曰身上的血污的時候,董悅有些發愣。
怎麼自己一醒來,古曰曰就像被人暴打了一番?
“剛剛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爲什麼會倒在地上?”董悅冷冷地開口說道:“老實交代。”
“剛剛你把我一頓打着,結果打着打着你就自己暈倒了。”古曰曰面不改色地撒謊,“可能是你打累了吧。”
董悅聽後,眼角抽了抽。
這古曰曰說得也太離譜了,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她在霍深嶽沒來之前,是不會打古曰曰的。
“還不說實話?”董悅撿起周圍的一根木棍,朝着古曰曰的身上招呼了過去。
反正古曰曰的身上已經有很多傷痕,不介意在多一處。
眼看木棍就要落到古曰曰的小腿上,古曰曰嚇得閉緊了眼睛。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木棍卻突然扭轉了方向,“啪”地一聲打到了董悅自己的腿上。
空氣裡飄散着淡淡的蓮花氣息。
董悅的腿上立刻青紫一塊,可見用力之大。
想象之中的疼痛感沒有傳來,耳中聽到的卻是董悅的慘叫聲。古曰曰有些疑惑地睜開眼睛,卻看見董悅面容扭曲,死死地捂着腿上的傷痕。
鼻中嗅到熟悉的蓮花香,古曰曰知道這是玄蓮的傑作。
內心便再也不恐懼,古曰曰看着董悅一痛苦的模樣,心裡很是痛快。
她不由得哈哈大笑出聲:“哈哈!真是自作自受!”有了玄蓮在一旁的助攻,古曰曰開始變得天不怕地不怕起來。
古曰曰如同銀鈴一般的笑聲傳到董悅的耳中,那分明是赤裸裸的挑釁。
一雙美眸逐漸染上怒意,董悅此刻也顧不上小腿上傳來劇烈的疼痛,她操起木棍,正準備朝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身上打去。
這時,房間的大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事情的突變讓董悅一驚,手中的木棍也募得一下掉落。
房間裡灰塵瀰漫,光線昏暗。
就着昏暗的光線,霍深嶽看見了角落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古曰曰,雖然沒有看清楚古曰曰是否受了重傷,但是飄入鼻中那濃烈刺鼻的血腥味已經告知了一切。
他的小女人,剛剛受到了董悅的虐待。
在看見眼前的一切之後,霍深嶽本是怒火中燒雙眸內心,此刻更是染上濃烈的血意。
竟敢動他的女人,董悅,整個董家,都伴隨着我的怒火,一起去地獄吧!
對上古曰曰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那裡面盛滿了苦澀、期待、絕望中看見希望的狂喜。
看得霍深嶽心底猛地抽痛,他轉頭看向立於一旁的董悅。
脣角勾起一抹慘絕人寰的冷笑,一張俊臉此刻竟也染上血意。
霍深嶽一步一步地朝着董悅走來,腳步沉重卻有力度。
像是從地獄最底層爬出來的鬼面修羅,恐怖又低沉的氣息頓時蔓延在整個房間。
“你,董家,不想活了?”霍深嶽陰冷地開口,聲音如同鬼魅,飽含着怒氣。
董悅被霍深嶽那雙血色雙眸怔得愣了愣,就算是那天在小漁村,他也沒有露出這樣恐怖的眼神。
不過,很快,董悅暗自調整呼吸,從剛剛的慌亂中恢復過來。
眼裡閃過一絲精光,董悅一個箭步衝到古曰曰身邊,拔出一把匕首,抵住了古曰曰的脖子。
這才得意地看向霍深嶽,眼裡滿是挑釁。
直到脖子上真正地被冰冷的刀鋒抵住,古曰曰這才感到極度的害怕。
睏意全消,圓圓的眼睛睜着,眼裡全是恐懼和不安。
她顫巍巍地看向不遠處的霍深嶽,“總裁大大,救我......”
她小聲開口,生怕一個不小心,這尖銳的刀片就劃開了自己的喉嚨。
霍深嶽心裡一抽痛,眼裡的陰霾更加濃重,他暴喝道:“你要是敢傷害她,我就殺光董家人!”
“你當我董悅,是嚇大的嗎?”
董悅冷冷地掃了霍深嶽一眼,現在古曰曰在他的手裡,她可不害怕霍深嶽敢在她的眼皮子低下耍什麼花招。
“來得很快啊!看來你是很在乎這個古曰曰,我今天算是賭對了。”董悅鎮定地開口道,她不知道是玄蓮偷偷將地點泄露給了霍深嶽。
“呵,”霍深嶽冷笑一聲。
那聲冷笑在這個陰沉沉的氣氛之中,顯得格外的詭異。
“你笑什麼?”董悅沒來由地覺得慎得慌。
儘管山上埋伏了很多請來的殺手,理應來說很是安全。
勝利也盡在她的掌控之中。
可是,董悅心裡卻很是慌亂,她努力調整着自己的呼吸。
霍深嶽將董悅強裝鎮定的動作盡收眼底,面上露出幾抹嘲諷,“我笑某些人,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猖狂。”
霍深嶽的話讓董悅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她仔細地看了看眼前這個高大的男人,身上沒有一絲血跡。
也沒有聽到任何的殺喊聲,應該是還不知道山上有埋伏。
內心稍微安定了一些,董悅眯了眯眼睛,開口問道:“你爲了古曰曰,真的敢一個人身處險境?”
霍深嶽看了看旁邊倒在地上的古曰曰,小女人的眼裡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廢話少說,快把人給我放了。”霍深嶽冷冷地開口。
“我要的東西呢?帶來了嗎?”董悅對霍深嶽的威脅沒有絲毫動搖。
霍深嶽沒說話,也沒有任何猶豫,便從懷裡掏出一份文件。
白白的文件紙上,寫着“房地產契約書轉讓”幾個大字。
董悅的嘴角浮起笑意,“沒想到,你能爲了古曰曰,放棄這幾個億的生意,真是令人感動啊!”
“放人。”霍深嶽吐出來冰冷冷的兩個字,語氣裡都帶着冰渣。
“堂堂的霍總,應該知道一手交人一手交貨這個簡單的道理吧。”董悅心裡打着算盤。
到時候,就算古曰曰被霍深嶽就過去了,只要她一聲令下。
滿山的殺手都會立刻將這個屋子包圍起來,到時候,霍深嶽就算是插翅也難飛。
上次,霍深嶽差點害得董家敗落,她要將這種滋味,讓霍深嶽自己好好地嘗一遍。
眼裡劃過一絲不懷好意,董悅看着一步步向她走過來的男人,內心早已是興奮不已。
一邊的古曰曰早已是心痛不已。
幾個億啊!她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錢!怕是把她賣了,都不能換回幾個億。
“總裁大大,要不,就算了吧,咱別把文件給她,不能白白地把錢送人,我,不值那麼多錢......”
古曰曰小聲囁嚅道,只是她還沒說完,便被董悅粗魯地打斷:“閉嘴!”,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一些。
感受到脖子上的疼痛加深了幾分,古曰曰趕忙閉緊嘴巴,不再吭聲。
看到刀刃已經快將古曰曰的脖子劃破,霍深嶽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裡。
此刻他也來不及去計較剛剛古曰曰說的話,什麼不要拿錢換她的命,以及她的命不值錢這種傻話。
他只想將古曰曰救出來,不顧一切代價。
霍深嶽快走幾步,面無表情地伸出手,將文件遞給董悅。
眼角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抵在古曰曰脖子上的那把尖刀,似乎鬆了幾分,霍深嶽在心裡默默地快速計算着。
瞅準董悅伸手去拿文件,而稍微放鬆了警惕的時機,霍深嶽眼裡劃過腹黑的冷笑。
突然鬼魅地踢出一腳,正中董悅的手腕,將董悅手中的尖刀踢到半空中,再猛然伸手,穩穩地接住那把尖刀。
將還在愣神的古曰曰拉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裡。
來不及多嘗失而復得的感覺,霍深嶽用那把尖刀隔開了古曰曰手腕上的繩索。
尖刀十分鋒利,粗糙的麻繩很快便被隔開。
古曰曰的手腳終於得到了自由,她舒展了一下筋骨,剛剛真是綁得她,難受死了。
又想起來玄蓮接二連三地叮囑她,要她裝可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