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心魔出
段鼎天的喝罵,讓得段嘯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苦笑不已。
“爹,是皓兒的事嗎?”方蓉看着怒氣衝衝的段鼎天,出聲的問道。
畢竟是自己的兒媳,段鼎天也不好太過發火,只是淡淡的說道:“你說你們兩個大人,怎麼就讓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孩子出去闖呢?我不過就是出去了幾天,就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就是他想出去歷練,至少也得等我回來商量一下吧!”
段嘯這會算是聽明白怎麼一回事了,感情是爲了段皓的出走來興師問罪來了,不由得暗暗叫苦。
方蓉在聽到老爺子的話後,那口懸着的氣也就放了下來。
“爹,您先別生氣,等我們將事情好好的給您說說,到時候您就是要打要罵,我和嘯哥也都認了。”
方蓉勸着說道。
“哼!”段鼎天哼了一聲,看了段嘯一眼,坐了下來,繼續說道:“看你們能給我個什麼解釋?”
段嘯只能一臉苦笑着,對段鼎天娓娓道來...
......
七陰七煞谷內,被冰凍的段皓就那麼靜靜的站着,雙目盡是赤紅色,腦海中,那處清明之地也步步的淪陷着,那片清明之地從原來巴掌大小,漸漸的變成了嬰兒指甲那麼大小的一塊,如果他的這塊清明之地徹底消失的話,那麼段皓必定會淪爲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濃郁的殺氣繼續朝着那點不大的清明之地侵蝕着,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數年,那片清明之地最後只剩下芝麻粒大小的一塊,而段皓的雙眼中那種通紅之色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郁的黑氣,黑氣中散發出滲人心魄的寒意,只要看其一眼,就要沉淪在無邊黑暗的殺戮之中,讓人不能自拔。
段皓緊咬着牙關,努力的守護着腦海中那唯一一點的清明,喃喃的低聲道:“難道真的抵擋不住了麼...”
“桀桀,別掙扎了,這樣你就能夠獲得無盡的力量,將那些的罪過你,欺負過的你人趕緊殺絕,豈不是快哉。”就在段皓極力抵抗時,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頓時在段皓的腦海中響起。
“是嗎?真的能夠獲得無盡的力量嗎?”段皓的心神似乎被那個聲音蠱惑的有些搖動了起來。
“當然,只要你不再抵抗,讓我將那點清明吞噬,你就能獲得無盡的力量,那時你就人擋殺人,神阻殺神!”陰測測的聲音繼續蠱惑着。
劍體空間中的劍靈見到段皓如此的情形,不由得焦急起來, 他卻沒有絲毫的破解之法,因爲那些殺氣此時已經讓段皓產生了心魔,心魔的強大劍靈自然知曉,數萬年來,多少天之驕子都因沒能抵擋住心魔的侵襲,從而淪爲殺戮的機器,甚至於隕落。
劍靈一臉凝重,凝重中有着無盡的擔憂,低聲道:“小子,你可要堅守住啊!”
段皓的心神在心魔的蠱惑下,漸漸的變得不再那麼堅持,而那芝麻大小的清明之地,就要淪陷在殺氣之中...
此時的清明之地猶如那風中燭火,隨時都熄滅的可能。
“無盡的力量,人擋殺人,神阻殺神...”段皓低聲的自語着,似乎隨時都會放棄自己開始所堅守的陣地一般。
“是啊,你想象一下,當你踏着萬千的屍骨站在巔峰之處,看着下面衆人對你的膜拜,嘖嘖,那是多麼的威風,多麼的爽快!”心魔一直蠱惑着,引誘着段皓放棄抵抗。
心魔的話似乎起到一絲的作用,只見段皓的嘴脣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正站在靈脩的最高處,俯瞰着膜拜自己腳下的衆生。
“俯瞰衆生!”段皓笑着說道。
“對!”心魔附和着。
“人阻殺人,神阻殺神!”段皓再度笑着說道。
“是啊,到時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的了你的腳步,快意恩仇豈不快哉?”心魔見到段皓心神隨時可以倒下,繼續蠱惑着說道。
段皓微微一笑,就欲打算放棄自己曾經堅守的陣地,而那肅殺之氣也是做足了準備,只要他一放棄,不再固守那片清明之地,那肅殺之氣就會立即一擁而上,將最後的一點清明給吞噬。
那本就是風中燭光的清明之地,就在段皓打算放棄的瞬間,也是忽明忽暗,隨時可以泯滅。
而就在段皓準備放棄時,分不清是幻覺還是現實,段皓的耳中響起了一個溫柔的聲音:“皓兒,你能堅持住的,孃親相信你!”
“娘!”段皓低聲的呼喚道,那被心魔蠱惑即將倒塌的心神卻是停了下來。
而緊接着,只聽得段皓低聲自語道:“不,我不要只淪爲一個只知殺戮的惡魔,那樣孃親一定會很傷心,我不要孃親傷心,我不要...”
“滾出我腦海...”段皓低聲怒吼道。
隨着段皓的一聲怒喝,那即將倒塌的心神突然間穩定了下來,那芝麻大小的清明之地也再次散發出一片光明,堅守着最後的一線防禦。
“小子,你不是想要無盡的力量嗎?你不想俯瞰衆生嗎?”見到段皓心神穩定下來的心魔,依舊不願放棄,試圖再次蠱惑段皓的說道。
“滾...”段皓怒吼着繼續說道:“沒錯,我是需要力量,但我不需要泯滅人性的力量,不需要只知殺戮的力量,我需要力量不是爲了俯瞰蒼生,而是爲了維護我的親人!”
“小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心魔很是有耐心的蠱惑着。
段皓不再理會心魔的誘惑,似乎在聽到孃親的呼喚後,從孃親的那濃濃的愛意之中獲得了力量一般,隨着孃親的呼喚,那芝麻粒大的清明之地竟然漸漸的擴大開來,調動着逐漸擴大的清明之地,向着肅殺之氣衝了過去。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心魔也是冷哼一聲,調動着肅殺之氣和清明之地相互攻殺起來。
失去的陣地想要再度奪回,勢必困難重重,那塊不大的清明之地,雖然在逐漸的向外擴散着,但那心魔又怎會心甘情願的被打敗,清明之地的爭奪戰就是拉開了帷幕...
......
“就是要出去歷練,也得有些自保之力再去纔是,一個靈動境初期的小傢伙,竟然敢跑出去歷練,難道你不知道就算是天元境的修爲的人,到了外面那也是多如牛毛的存在,你怎麼這麼糊塗,就輕易的答應他了呢?”
段鼎天在聽到段嘯將事情的經過講述一遍後,言語之中依舊含有責怪的意味訓斥道。
“爹,你也知道皓兒的脾氣和他爹一樣,都是牛脾氣,認定的事情,就是十匹大馬都拉不回來,嘯哥覺得皓兒做事也有一些分寸,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所以,就讓他去了,想來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事情。”
方蓉在一旁圓場着,安慰着段鼎天說道,其實這話他又何嘗不是在安慰自己呢。
“哎,他們這幾兄弟的脾氣,除了段震外,都是和我這個老頭子一樣,倔強的很的,沒想到連那個臭小子都是這種脾性,只是希望皓兒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做事有所分寸纔好。”
段鼎天看着方蓉輕聲的說道。
然後將目光看向段震三人,吩咐道:“除了段嘯不能離開風涼鎮外,你們兩人帶着些人去打探一下那小傢伙的下落,還有通知一下段林,讓他在天闌城尋找一下,看他是不是去了天闌城,既然他想歷練,找到後也不用把他弄回來,多派些人暗中保護他就是!”
“是,父親!”段震和段森兩人趕忙的應聲道。
“爹,我也去吧,二哥留在家裡幫着您打理家族的事情。”段嘯請求的說道。
“不行!”段鼎天堅決的拒絕了段嘯的請求,繼續說道:“十多年前的事情,我可不想再發生一次,事情就這麼決定了!”
言畢,老爺子不再給段嘯任何開口的機會,站起身來朝着外面走去。
很顯然,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讓段鼎天現在都是心有餘悸,否則的話,也不會這麼勞師動衆的過來興師問罪了,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是此理。
......
三日後,山谷中被冰封的段皓,經過艱難的拼殺,段皓操縱着腦海中的那塊清明之地,終於佔了上風,將那股肅殺之氣逼到了一個角落之處,只要一鼓作氣,勢必就能夠將其徹底的趕出腦海,而只要將這股肅殺之氣趕出腦海,這些天他所承受的痛苦將會有着巨大的收穫。
雖然段皓將那股肅殺氣逼到了一個角落,但想要徹底的趕出,那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否則的話,也不會浪費這麼多的時間了。
段皓操縱着清明之地,一次次的衝向那股殺氣,雙方猛烈的碰撞着,腦海中不停響起陣陣“砰砰”的聲響。
在段皓的這種強烈的碰撞中,那股肅殺之氣也在一點點的消散着,而那消散的殺氣卻被清明之地所吸收。
似乎很是不甘心的肅殺之氣,頓時一陣的翻滾,凝聚出了一面形似盾牌之物,抵擋着清明之地的攻伐,而且,還步步的緊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