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就沒有看見夢羽,而且大哥房內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猜那是因爲需要封印夢羽吧?”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甄狄又開始一板一眼地說出自己看到的一切,以及自己的推測。
甄狄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放肆,把之前幼時的一切經歷都忘了個乾淨。或許就是在他自己答應琴江的那一刻開始,便忘了個乾淨吧,變得有些侍寵生嬌了。
甄狄靜靜地望着琴江的眼睛,略微蹙着眉頭,稍帶不悅地說道。
“既然看出來了,那我就不瞞你了。小羽他,的確是出事了。”
瞅着甄狄的樣子,琴江驀地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懲罰甄狄時的情形。
也是這樣,一臉認真地望着自己,言辭懇切卻又平靜地敘述着自己看到的事實和自己的推測。幼時的樣子和此時的情形交疊,真是讓人感覺似乎時間並沒有過去一般。
看來古人誠不欺我也。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都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還是學不乖。
雖然琴江不得不承認,甄狄在看待事情上的確是個心底澄明,能夠抓住核心關鍵,能夠衝破重重迷霧的人。但是,這樣的人卻的確也是令人感到棘手的人。雖然人聰明,但並不是大智慧。
沒有大的格局觀,成不了大事。
想着這些,琴江在心底暗暗搖了搖頭。
甚至忽然之間,琴江覺得和甄狄鬥,簡直有些浪費精神。
琴江看着甄狄那種分外認真的樣子,並沒有去指責甄狄什麼。只是告訴他,他想要的答案。
“出了什麼事?”
聽到夢羽出了事,甄狄彷彿是條件反射般的急急問道。
“今早,突然毫無徵兆地就暈了過去。無法,只好把他封印。”
琴江無奈般的聳聳肩,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那今晚大哥應該就不用回房了吧?”
也不知此時的甄狄在想些什麼,半點沒了謀劃的心思,只是仍然在意着琴江回不回房這件事。或許是琴江和他的距離太近,以至於讓他又一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甄狄眼神迷離地喃喃道。
“不用了,今晚就在你這裡留宿可好?”
看着甄狄眼底閃過的一絲期待,琴江倒是覺得正好。
小羽不在,找個人陪自己玩玩也不錯。而且,現在的自己似乎修爲又上了一個檔次,倒也不怕甄狄在夜中暗襲。更何況,似乎只要自己過度靠近甄狄,甄狄平日裡的冷靜和聰明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似乎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一般。
如此,就更多了一份保障。
琴江用手捏住甄狄的下巴,迫使甄狄擡眼看着自己,微笑道。
“好!”
甄狄聽到琴江答應他要留宿,心情可是好了不少,遂也高興地答道。
“那就快開始吧!”
琴江滿含深意地看了甄狄一眼,暗示道。
“好!”
甄狄接收到來自於琴江的暗示,立刻帶着些興奮地點頭道。
“替我更衣!”
琴江懶得自己動手,遂命令道。
“是。”
甄狄心情甚好,自是樂意爲琴江做任何事。
很快,一雙倩影,又一次緊密地重疊。
這次或許是因爲沒有第一次那麼痛苦,甄狄也較爲清醒。從琴江動作一開始,就從喉嚨裡發出痛苦而壓抑的聲音。其實,上一次也很痛,但是甄狄不敢有半點違逆之意。剛開始愣是忍着不肯喊出一聲,直到後來是處於崩潰狀態之時,纔不自覺地叫喊出聲。這次或許是心情比較愉悅,又加上甄狄覺得琴江應該對自己是比較特別的,這才放鬆了警惕。放鬆警惕後的甄狄,也開始放肆起來。
“小聲點!”
但琴江並不喜歡甄狄發聲,遂警告道。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甄狄只是琴江要穩住的棋子,又不是和夢羽那樣親密的關係,自是不會喜歡甄狄的聲音。
“我知道!”
甄狄接收到來自琴江的警告,當即忍住收斂道。
“呃!”
可是,當琴江展開第二輪進攻的時候,因爲動作幅度陡然變大,讓甄狄沒忍住,痛呼了一聲。
“要不要把嘴塞住?”
這下,可是立刻換了琴江在甄狄的大腿上狠狠一掐,順帶還威脅道。
“我錯了,保證不會了!”
被琴江這麼一掐,在痛苦和歡愉的洪流中起伏的甄狄稍稍清醒,立刻認錯道。
“大哥...今天我見到七煞了。”
稍稍清醒了些的甄狄,雖然知道不該在這個時候壞了琴江的興致,但還是決定將七煞的囑咐告知琴江。
畢竟,再過一會兒,他根本無法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夠有效轉達七煞的囑咐。
甄狄眨了眨眼,猶豫着對琴江說道。
“嗯?”
聽到在幹正事兒的時候,甄狄還提到其他事,琴江本能的不高興,重重地哼了一聲。
這個時候,琴江在心底暗暗覺得,還是夢羽比較好。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真是的,再好的興致和氣氛,也會拿給這些不解風情的榆木腦子全部破壞殆盡,真是煩人!
先是抱怨了一通,琴江這纔想起自己似乎之前給過七煞命令,要求他去盯着一些人。
七煞找了甄狄?
難道是有了什麼發現嗎?
想到這些,琴江也沒有感覺那麼掃興了。
畢竟,晶石纔是正事。這些兒女情長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好歹少了些興致,琴江的動作也變得無情起來。
“呃...嘶~他告訴我,你被盯上了,小心點!”
甄狄完全沒有料到,琴江的動作會忽然迅猛起來,疼得直直抽氣。早先的痛苦和歡愉,現在全換了痛苦。一邊痛呼,一邊把七煞帶來的消息告訴琴江。
“誰?”
提及被盯上了,琴江第一個反應就是那個和景廷派有着血海深仇的門派。
畢竟,當時的情況,也是這樣。
多半又是想要如法炮製,坐收漁翁之利。
哼!
但這也只是推測。
“除了...呃......還有其他人嗎?”
甄狄疼得眼前一陣陣發黑,但還是沒忘了本職工作。
爲防萬一,湊近琴江耳邊悄悄說道。
“七煞還說了什麼?”
甄狄這麼一說,琴江的眉頭立刻皺緊。
看來自己推測的沒錯。
琴江一面思索着日後的對策,一邊詢問着甄狄後事。
“...嘶......他說這次的人,不是省油的燈,要小心些!”
甄狄忍耐着琴江的野蠻,斷斷續續地說道。
“嗯,我知道。”
琴江對於甄狄的話,不置可否。
畢竟,那些人可是連自己的師叔都擺平了的人,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這點倒是不需要提醒了。
“大哥,夢羽可是因爲晶石的事,所以...”
把七煞帶來的消息彙報過後,甄狄也想起自己想要求證的事情,遂問道。
“如你所想。”
琴江心裡還在想着一些其他事情,遂以最簡單的答案回覆了甄狄。
“那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琴江的答案,讓甄狄感到心中一驚。
原來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樣。
想着前兩次奪取晶石過程中的種種,甄狄仍舊覺得心有餘悸。
這麼快,他們又要面臨新一次的考驗,這也的確讓人感到有些戰慄。
甄狄擡起眼眸,看着琴江,尋求着解決之道。
“將計就計,這段時間看好甄箏和小珏!”
琴江眼眸轉了轉,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芒,叮囑道。
“是。夢羽不在,那我可不可以......”
既然琴江是這樣決定的,自己照做也就好了。
想着夢羽不在,甄狄便想見縫插針。
甄狄將琴江的要求答應下來,接着便支支吾吾地想要說些什麼。
“把話說清楚!”
聽着甄狄一陣含含糊糊的言辭,琴江本就對於這次收到的消息感到心下有些煩躁,遂也沒什麼猜測甄狄心思的耐性,直接命令道。
“我可不可以來服侍大哥?”
甄狄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眸堅定地望着琴江,期待道。
“可以,只要不被別人發覺異常即可。”
看着這麼堅定的眼眸,琴江心中不由一震。
似乎自己的計策,執行得十分順利嘛!而且,看樣子,似乎已經情根深種了。嗯~這樣很好!
琴江想着這些,神情微動,答應了甄狄的要求。
“謝大哥恩准。”
琴江的同意,讓甄狄十分高興。也感覺不到痛了,滿臉都是笑意。
“這麼想要接替小羽的位置?”
但是,甄狄的笑意,卻換來了琴江的一句逗弄。
“我...”
被這麼一逗弄,甄狄語塞地把臉憋得血紅,轉過頭去,恨不得把自己的臉全部埋在被子裡,簡直就是丟死人了!
“呵~”
然而,甄狄這樣的動作,卻惹得琴江一聲輕笑。
待到一切結束之後,甄狄早已昏睡過去。
但琴江此刻卻是無比清醒。
獨自一個人站在窗邊,看着天邊的月亮,皺着眉,負手而立。
被盯上了?
怎麼會被盯上了呢?
又是什麼時候被盯上的呢?
琴江滿腦子都是疑問。
爲了想通其中關竅,琴江仔仔細細地回憶了自下山以來的種種。
後來,他發現,他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當時,從碧霜潭的地下來到地面上時,因爲靈力消耗了個乾淨,沒法把晶石封印,就一直帶在身邊。直到自己從死亡關口走了一遭回來過後,修養了很長一段日子,纔有能力和時間封印。聽聞夢羽說,太湖莊類似於世外桃源,有了結界的保護,幾乎沒有人可以察覺到,隱匿性極強。
如此說來,被發現,只有一種可能。
就是在碧霜潭休息的時候!
可是,當時所有的竹林全都死了,只剩下光禿禿的一片荒地。按道理來說,應當是一望無際的。想要知道附近有沒有人,豈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當時的自己,怎麼就沒有察覺到呢?而且,看當時大家的樣子,似乎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