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相公,你該起牀了,天都亮了許久了。”雪子看到天空已經泛白,微笑的看着我說道。

“你的傷口還痛嗎?這一個晚上你都不是非常的安穩。”我關心的看着懷裡的佳人。

“好多了,相公的金瘡藥非常的奇特,估計沒有幾天就可以復原了,相公不要忘了,今天是相公大喜的日子,相公不要讓小雅等太久了。”雪子催促着我。

“好了,相公知道了,你這個寶貝什麼時候如此的細心會爲這些事情操心了,放心大爺不會虧待雅子的,她的初夜給了大爺我,大爺我不是一個不付責任的人。”我邪氣的在佳人的胸口摸了一把。

“你這個色鬼,人家都生病了,你還如此的欺負人家。”雪子翻白眼的橫了我一眼,還是不住的催促着。

“好了,相公我現在就去成吧!”我老實的起身更衣,去迎接新娘的進門。

郎如洛陽花,妾似武昌柳,兩地惜春風,何時一攜手——

張碧蘭。寄阮郎詩恭親王又在娶媳婦兒了,迎親隊伍鬧烘烘,既敲鑼又打鼓,嗩吶哇啦哇啦地吹,鞭炮?哩啪啦響,新郎倌高高鞍頭坐,八擡大轎內,新娘鳳冠又霞帔,全福人隨後坐,送來紅巾新嫁娘。

在揚州的東北城牆外,臺城之北,紫金山之西,有一片綠柳紅花明媚寧靜的菱形湖水,三面環山,一面臨城,此即玄武湖。

漾着湛藍的顏色,這一大片波平似鏡的清澈湖水,光亮如玉人的凝脂肌膚,偶爾興起微風一陣,那淡淡的圈圈漣漪,彷佛深閨哀怨少婦的呢喃,那麼心酸,如此無奈。

沿湖岸則是一排排丰姿纖雅的垂柳,清風拂過,翩翩飛舞,空中的白雲映在水中,彷佛一幅幅難以捉摸的幻夢。而夏秋兩季,湖內更是漫遍荷花,水面一片碧綠,粉紅荷花掩映其中,平添幽幽滿湖清香。

就在這片澄靜的湖水之畔,遙遙對着玄武門,有座佔地寬廣,恢弘氣派的府邸,十二級寬闊的石階順展而上,左右各有一隻昂首雄踞的石麒麟,沉厚的黑門上掛着銀色的碩大獸環,門楣頂上則以黑底金字鑲嵌着二個鐵劃銀鉤的蒼勁字體:駱府!

環繞着白雲石砌造成的高大院牆內則是樓閣如雲、迴廊連綿,屋頂上全鋪設着半透明的玻璃瓦,有飛揚的檐角和精雕的畫樑,飛榴相對、深沉無邊,華貴高雅、肅穆威武。

光是這等豪門氣勢就足以將一般人嚇個半死了,更別提府邸主人翁的赫赫威名,那更是教人聞之噤若寒蟬。

此時,正是午前一刻,蔚藍澄碧的天空,幾抹雲彩淡淡的飄浮,二月難得的陽光時而從白絮也似的雲朵間趕出半抹臉來,爲寒冷乾澀的空氣帶來些許溫暖。

一向靜幽的玄武湖畔在震天價響的鑼鼓喧天中破壞了原有的安寧,駱府懸紅掛彩,結燈貼聯,不可勝數的賀禮堆集得裡外都是,迎親的隊伍浩浩蕩蕩,鼓樂哨吶依然在哇啦哇啦的吹打着,一片好奇興奮的氣氛籠罩在每個角落,也流露在每張圍觀的百姓臉上。

住在駱府的恭親王爺娶老婆,怎能不來看看熱鬧呢?說不定這回就可以瞧見王爺的真面目了!

雖說是皇上的親弟弟,可那好色下流的傳言也讓天下的人深信不已。

而府裡的小廝奴僕那張嘴也生得比蚌殼還緊,一聲不吭、啥也不說,因爲他們知道,要是不小心透露出個蛛絲馬跡,後果可不是普通的慘!

而門內,筆直的一條青石道通向大廳,兩傍植滿了繁花異草,尚有亭臺山石三兩,荷葉漂浮的小湖一泓點綴其間,越見其清雅幽靜。大廳之後,又有曲廊兩道分左右通往後面,後頭則是連綿的宅第與花團錦簇的庭院了。

舒兒衆女發出一陣嬉笑,隨即衝到廳口去大聲命令,“快把新娘帶進來,爺要拜堂啦!”

不過片刻後,就見大廳高堂座上,由希儀的父親我的岳父大人和安娜的爺爺組成的高堂,他們笑得合不攏嘴,眉梢眼角淨是得意的神情。

“一拜天地……升……二拜高堂……升……夫妻交拜……”司儀在那邊廂滿頭大汗地嘶吼,衆人卻在這邊廂興高采烈地小小聲咕噥着如何大鬧我的婚禮。

“……百年好合,鸞鳳和鳴,送入洞房……”一場令武林人士側目的婚宴終於結束了,大紅雙燭微用牀上如玉的俏新娘,安靜地等待夫君前來掀頭巾。

門外一陣喧譁聲,酒意微酣的新郎倌被鬧場的衆人拱進新房,駱方心怕誤了我一刻千金的春宵,吆喝一聲帶走所有人。

我盛滿愛意地掀開嬌妻的紅頭巾,同飲合歡酒,溫柔地爲她取下鳳冠,笑意迎面地伸手解開霞帔。

“小雅,你好美。”我的話語一出口,立刻引起了佳人的不悅,雅子隨即迅速奔到房間的最角落拿起一個沉重純銀燭臺,表情兇惡地轉身面對我這個殺千刀的下流男人。

“該死的,你竟敢欺騙我!”她怒吼道,想也不想地拿着燭臺撲了過去,企圖當場敲死這個膽敢戲弄她的男人。

原來她一直感覺到的困惑,其實是一個最巧妙的騙局。難怪我有着驚人的財富權勢;難怪我的哥哥對我如此的放心,原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的好色之徒,而是一個寧願被別人將流言傳送千里的聰慧男人。她徹徹底底被愚弄了,而且還連人帶心都輸給了我!

她的計謀全都沒了效果,包括就連欺騙我不是替身的謊言都沒用。我該死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被我看穿的挫敗,讓她憤怒得想尖叫。

我邪魅地低笑一聲,面對着它的攻擊甚至沒有躲避。只在她最接近的一瞬間,徒然揚手握住來勢洶洶的燭臺,輕鬆地擋去她的攻擊。我的身手了得,就連武林高手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是不會武功的她呢?

“小心點吶,小辣椒,大爺我可捨不得讓你背上謀殺親夫的罪名。”我順手拉過燭臺,逼得她身不由己地倒入我懷裡。

我的另一手端起她的下顎,無限火熱飢渴地吻上她,在她喘息的瞬間,靈活的舌徒然竄入她口中,糾纏着她甜美的柔軟小舌。

“唔……”她低吟一聲,本能地掙扎着。但是我的體溫與氣息完全籠罩了她,讓她無處可逃。激烈的風暴從我口中傳遞,勾引她再度想起先前的種種。

已經那麼久沒有碰觸她,我幾乎要以爲,她甜美的滋味只是大爺我因爲過度思念而幻想出來的,但是再度擁抱她時,我所有感官復活了,彷彿只有屬於她的甜美,才能夠滋潤我的渴望。

我的手攬住她纖網的腰,緊緊地擁抱她,重新溫習着她完美的曲線。這三天夜裡,我時常在渴望她的夢裡醒來,我徹底地迷戀上她,不論是她的美麗或是她的火爆脾氣,我這一輩子都打算要好好私藏。

彷彿是響應我般,她的掙扎褪去,柔軟的身軀竟迅速感受到情慾的空虛,它的愛撫與熱吻,讓她沉醉了幾秒鐘,但是憤怒的情緒很快地又將她拉回現實。她狠狠地撇開頭,阻止了他深入市徹底的吻。

雅子連連喘氣,輕咬下脣,眼裡燃燒着憤怒的火焰,那模樣美麗得動人心魄。

“什麼親夫?你慢慢去作春秋大夢吧!就算是你耍計謀算計了我又如何?我是絕對不會要嫁給你的,我要修了你!”雅子斬釘截鐵地說道,雙手放在我寬厚的胸膛上用力推拒,奮力地踹了我一腳,之後勉強脫離我的懷抱。

雅子伸手厭惡地想抹去我留在她脣上的男性氣息,無奈卻只是將屬於我的氣味,更加揉進她的脣瓣。她還記得我的一切,那些熱烈的吻、激烈的纏綿,在白晝與黑夜裡令人疲倦而難以饜足的激情……

“但是寶貝,你也知道大爺我和雪子的關係,你認爲雪子沒有權利告訴大爺我一切,而讓你們來將她的相公玩在手掌裡嗎?”我不愁反笑,勾起她的下顎,強迫她面對我的眼睛。“小辣椒,你當初還嚷着說,你愛我呢!”我刻意提醒她。

“住口!”雅子惱羞成怒地命令道,用力咬着下脣。

“我只是想提醒你罷了。”我一臉無辜地說,然後以緩慢優雅的姿態,慢慢脫下身上的禮服。先是外套,接着是褒衣,庫帶,黝黑結實的男性身軀逐漸展露無遺。

“你想做什麼?!”雅子緊張地瞪大眼睛,連連往後退去,直到背部緊貼着牆壁。

她已經無路可退,被單獨與我這個邪惡危險的男人關在一起,而以我的下流與膽大妄爲看來,就算是與她的家人僅隔着一扇門,我還是有可能侵犯她。

“天氣太熱了,大爺我想放鬆一下,怎麼你想到哪裡去了呢?”我微笑着,偏着頭看她。將我的辮子逗玩起來,襯托着我邪氣而烏黑深邃的眸子,讓我不羈的氣質逐漸展露。當褪去那一身文明裝扮後,我又是那個她萬分熟悉的邪佞下流的採花人了。

“再說,大爺我是怕你還不認得我啊!當初我們在一起時,我可是赤身露體的,我脫掉這些衣服,爲的是喚醒你的記憶。”我寡廉鮮恥到極點,自然什麼樣荒謬的藉口都說得出來。

雅子哼了一聲,還是戒備地看着我。她太熟悉我那種灼熱的眼神,知道我接下來會採取什麼行動。

“你就算是穿得再考究也沒用,下流的本性還是不會變,頂多就是個衣冠禽獸。”她嘴上不饒人地諷刺着。

“啊!這麼說來,你是比較喜歡我的裸體嘍?怎麼不早說呢?大爺我當然會盡力滿足你的喜好。”我迅速脫盡了所有衣物,精壯黝黑的男性身軀上,如今就只剩下一條欲蓋彌彰的黑色底褲,完美的男性體魄會讓所有女人瘋狂。

“夠了,我受不了跟你獨處,我要出去!”雅子忍無可忍地喊道,她雖然好強,但是直覺可沒有退化。她的所有知覺都在怒吼着,要她快點逃開,我實在太過狡滑危險,她根本就沒有勝算可言。

“小辣椒,試都別想試,如果你試着逃走,大爺我就剝掉你身上的衣服。在你還沒有碰到門把之前,你就會一絲不掛了。”我好整以暇地微笑着,然後稍微側偏着身子,伸手做出邀請的姿態。

我其實十分期待着她行動,這樣我才能撕去那些礙眼的衣物,再度目睹她美麗的身子。我是那麼地想碰她,連掌心都因爲過度期待而刺癢着。

雅子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忍住逃開的衝動,知道我的確說到做到,她一旦行動就絕對會被我剝個精光。她冷淡地打量着我,站在原地不動。

“閣下如今只穿着內褲,我勸你還是別充硬漢。雖然我們成親,可是如果你強來的話,我保證會讓你的寶貝都知道你是如何欺負我的。”她嘴上說着威脅,心裡沒有半分把握。

她實在不確定,一旦事情發生,舒兒等人究竟會站在哪一方?畢竟和我成親的時候,所有人臉上呈現的不是擔憂,而是期待。

“小辣椒,”我親暱地喚着,挑起眉頭看着她。“你有第一手的經驗,知道我夠不夠硬。”我輕笑幾聲,愛極了這樣戲弄她,這個小女人牙尖嘴利,要說得她面紅耳赤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下流的傢伙!”雅子恨恨地罵着,恨極了自己竟會栽在我的手上!本似爲已經考慮周詳了,怎麼想得到一山還有一山高,我纔是騙死人不償命的幕後黑手。

“大爺我不夠下流的話,不是早就被那些想害大爺我的人算計到底了?小辣椒,這是你逼我的,我毫無選擇的餘地啊!”我雙手交疊地倚靠牆壁,垂下眼睛看着雅子,神色裡滿是寵溺。“整件事情是由你起頭的,是你和那個還沒有見面的紫藤存心不良想要算計大爺我,我這隻能算是正當防衛。”

“正當防衛?你假冒不知道我的身份,還對我做出那些事情,這能算是正當防衛?”雅子瞪着我,不敢相信我竟會這麼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

“要是你不要那些小詭計,裝紫藤來欺騙大爺,你說大爺我會出此下策嗎?公平一點啊,你可以戲耍別人,就受不了別人來戲耍你嗎?我這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理所當然地說道,勾着一邊的嘴角笑着。

“是雪子去告訴你這一切的?是她幫你籌備整場詭計的?”雅子質問着,心裡氣憤自己太過信任雪子。但是怎麼料得到,一個從小看自己長大的姐姐,竟然會狠心把她踹進虎口!看來不是她的人緣不太好,就是雪子真的被她的父親及手下長年的欺壓逼得不顧一切了。

“她是在受傷的時候才告訴我的,碰你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說什麼,大爺我從開始就想讓紫藤成爲我的王妃,化解大清和扶桑之間的戰爭。”我走上前來,不顧她的掙扎,接近全裸的男性身軀緊緊地貼上她的嬌柔,低頭呼吸着她芬芳的氣息,屬於我的灼熱體溫包圍了她。

我低下頭來,以脣摩挲着她花瓣似的紅脣,誘哄地在她脣畔低語着,屬於我的呼吸源源不絕地哺入她的口中,兩人的身體相貼着,就連呼吸都是共同的。

“別胡思亂想,我美麗的小辣椒。如果是爲了報復你、戲弄你,我怎麼可能與你共享那些歡愉?我承認先前的確存心不良,但是你的美麗與言行舉止都迷住我了,讓我迷戀得無法自拔。”

“你不需要說謊。”雅子偏過頭去,頭一次覺得那麼脆弱。她在不小心的時刻裡,將某個很重要而脆弱的東西交付到我手裡了。她忐忑不安着,怕我稍微用力,她的心就會變得粉碎。

這樣的感覺簡直要嚇壞她了,先前縱容情慾的享受是一回事,但是當我的真面目被揭露,她深切地看出,一切就像是註定好的,她完全躲不開他。

她的目光被我緊緊纏住,根本掙脫不開,只能愣愣地、專注地看着我,在我邪魅的笑容裡,竟然有着真誠的溫柔……她本能地知道,那些話不是甜言蜜語,像我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需要用甜言蜜語哄騙女人,我此刻所說的一字一句,都是肺肺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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