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鄭易塵那副憋屈的嘴臉,陳風居然打心眼裡有些開心,於是笑了笑,伸出手來,對鄭易塵道:“你好,我是陳風。”
鄭易塵沒有伸手,都不拿正眼看陳風,反而是盯着一邊榮辱不驚的譚靈菲,可惜後者卻是淡淡的道:“來了?”
一句很禮貌很隨意的問話,當然不是真問,人都站在眼前,還用問?
“小菲,他是?”鄭易塵的臉色有點難看。
“他不是自我介紹了嗎?倒是你,還真是政府公務人員啊,架子倒是擺得不小,走,陳風,我們進去吧!”說完話,譚靈菲將陳風拉着走進大廳。
鄭易塵還待追過去,不想外面的譚震雄已經叫他快點出去下棋了,後者的時間拿捏得倒是很準,鄭易塵只好先忍下一口惡氣,先去陪譚震雄下棋了。
陳風的心裡也自忍着一口氣,要不是怕丟了譚靈菲的面子,陳風當時就想抽那鄭易塵兩個耳光,所以走進客廳之後,陳風的臉色可不太好,看了看客廳中的裝修,倒也平常普通,完全稱不上高檔,當然,文化味道卻還是有幾分的。
與譚震雄的做事風格差不多,這客廳的風格也很低調。
將陳風招呼到沙發上坐下,譚靈菲的母親張蘭英已經從廚房探出頭來,雖然年近五十,看起來卻像三十出頭的人,當得起風韻猶存四個字,也不見擦脂抹粉,依然可見皮膚光滑水嫩,咋一看上去與譚靈菲倒是像姐妹倆,看到兩人手挽着手,張蘭英似乎有些意外,卻依然勉強堆起一臉笑容讓陳風不要客氣,又招呼女兒再洗些水果端出去。
譚靈菲答應一聲,讓陳風先坐,自個兒去洗了幾個蘋果出來,要幫陳風削,後者卻望了望門外,低聲笑道:“你爸喜歡下棋?”
“典型的臭棋,不過棋風還不錯,怎麼,你會下?”譚靈菲笑道,這次沒有與陳風再捱得那麼近了,演戲也要分場合,現在沒那個必要。
陳風眼珠一轉,心裡突然產生一個邪惡的想法,笑道:“那個傢伙下棋下得如何?”
“你說鄭易塵?他可是咱們天海市政府有名的象棋高手,聽說有專業棋手的水準,不過跟我爸下棋卻是輸多贏少,呵呵,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譚靈菲優雅的笑道。
陳風點點頭:“好,我想出去看看。”
“你會下棋?”譚靈菲道:“你不怕跟他——?”
“放心吧,不會的,就算我有天大的意見,也不能在你家亂來對不對?”陳風笑着站起身來。
譚靈菲快步跟上去,挽着陳風的手臂,兩人一起走出大廳。
譚震雄現在皺起眉頭,有些心不在焉的盯着棋盤,聽到動靜,看了陳風兩人一眼,微微點點頭,沒吭聲。
鄭易塵同樣的心不在焉,盯着棋盤卻正想着心事,看到陳風和譚靈菲居然又親密的出現在他面前,羞辱感再一次襲上心頭,而且來得更加的強烈,不禁望着兩人,手裡的棋子舉起卻是久久放不下去,眼中有一團妒火在熊熊燃燒。
“小鄭,快下啊!”譚震雄心中瞭然,只是咳嗽提醒道。
哦了一聲,鄭易塵轉過頭去,任陳風和譚靈菲站在一邊,快速的下了一手。
譚震雄搖搖頭,直接說了聲:“將軍!”
聲音不大,卻是不怒自威,這個時候,方纔顯出他不同於一般人的一面。
啊了一聲,鄭易塵擠出幾絲笑意,拍馬道:“譚伯伯棋藝真是越來越高了,我是甘拜下風了。”
譚震雄雖然贏了棋,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意思,當然,他的表情依然那麼平靜,看不出一絲情感的波折,客氣的道:“小鄭你可是天海市有名的象棋高手啊,我聽說,你小的時候就有棋院的人找你,希望你能到棋院下棋,更有人說你如果到棋院進修幾年,一定可以成爲一名大國手,有沒有這回事啊?”
鄭易塵臉上有幾分得意,笑道:“譚伯伯,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
點點頭,譚震雄見陳風一直盯着棋盤搖頭,笑道:“小陳,你也會下棋?”
陳風點點頭,笑道:“練過幾年吧!”
“那想必也是高手了?譚伯伯,我想和陳風下一局棋,不知道可不可以?”鄭易塵哪見得有這種機會,輸了譚靈菲,卻想在棋局上將陳風好好羞辱一番,當下向譚震雄請求道。
譚震雄一愣,卻是有些理解的向陳風笑了笑:“小陳,敢不敢和小鄭來一局?我說了,他可是咱們天海少有的象棋高手哦。”
沒想到陳風卻是爽快的答應下來:“好,我也正有這個意思。”
譚靈菲雖然暗暗替陳風擔心,見陳風爽快的答應下來,卻又不好張嘴反對,她自然明白鄭易塵打的什麼主意,很明顯,她今天帶陳風回家,而且是明知道鄭易塵在家裡還這樣做,那已經表明了自己是很正式的拒絕了鄭易塵的追求,鄭易塵藉此機會羞辱一下情敵,也屬情理之舉。
陳風在學校總是創造奇蹟,看似平常的陳風常常做出驚人之舉,能被好幾個堪稱校花的美-女倒追,至少她是這麼認爲的,那也正好說明陳風的確有些與衆不同,所以譚靈菲其實也對陳風有些好奇和期待,暗想說不定陳風真會再創造一個奇蹟也不對,倒也不一定真會輸。
譚震雄點點頭,一拍手,一邊站起來站位,一邊笑道:“好,難得你有這份勇氣,不過輸了也不要緊,勇氣可嘉嘛!”
陳風笑笑,鄭易塵更是朝陳風冷笑起來,很顯然,他以爲自己是勝卷在握了。
坐在譚靈菲搬過來的椅子上,譚震雄一邊喝茶一邊笑道:“好吧,你們可以開始了嗎?”
兩個人這纔沒有再對視,重新擺好棋,鄭易塵有些輕蔑的朝陳風笑道:“要不要讓你一車一炮?”
陳風也輕蔑的朝鄭易塵道:“我想,要讓也是我讓你吧,不過,我與人下棋,從不讓子,因爲我尊重對手,更不會故意放水,但是今天與你下棋,我倒是想加點彩頭,不知道你敢不敢?”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要和我賭棋?”鄭易塵眉頭輕挑,暗罵陳風不知死活,一邊的譚靈菲父女也有些意外的看了看陳風,依現在的情況來看,陳風敢公然挑釁,要麼就是胸有成竹,要麼就是瘋了。
“對,如果我贏了,我給你一次翻盤的機會,你可以再下一局,要是你贏了,就算我輸,不過我要是真贏了,我要向你提一個要求,只要不違背道德和法律,不管什麼要求,你必須得答應。”陳風一坐下來,就是雙手放在膝蓋上,身子挺得很直,很端莊很認真的表情,棋局還沒開始,倒是有一股殺伐之氣從他身上向四周擴散。
譚震雄父女瞪大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陳風,現在連他們心裡也有些吃不準陳風究竟實力如何了,禁不住心裡都有些好奇,譚靈菲更是對陳風提出的賭注有些好奇,不知道他究竟與鄭易塵要賭什麼。
鄭易塵怒極反笑,笑得有幾分悲愴,也曾在網上找許多號稱是國手的棋院高手對局,輸少贏多的他雖然沒有向外人宣揚,可事實上他知道自己對象棋的天賦,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其實早就比一般國手還要國手,別的不敢說,可就象棋來說,他還真是少遇對手,就算偶爾敗北,也從沒有對手敢輕視他,現在倒好,被陳風這一番話打擊得差點想掐死對方,這叫什麼?難道不知道士可殺不可辱嗎?
“好,咱們公平比賽,我不會佔你便宜,如果我贏了,你一樣可以要求再下一局,三局兩勝制吧,那咱們可就把話挑明瞭說,如果我贏了,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離開小菲,你敢答應嗎?”鄭易塵的氣勢也在變化,變得有些莫測高深,坐在那裡,也是殺氣四溢。
譚震雄父女同時皺了皺眉頭,譚靈菲的感情怎麼可以被當作賭注拿到賭?這也太不尊重她了。
可還沒有容他們發表意見,陳風已經點點頭,大手一揮:“好,我要是輸了,以後一定離開譚校長,如果我贏了,我的要求也是一樣,你也不要再糾纏她了,讓她自己選擇到底愛誰,男子漢大丈夫,我想你應該不會是輸不起的人吧?”
鄭易塵冷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好,咱們開始吧!”
譚靈菲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不過見父親雖然皺着眉頭,卻是不吭聲,她也索性不吭聲,她有她的打算,一會兒不管是誰輸誰贏,她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力。
陳風執黑先走,出手就是當堂炮,火藥味十足,看得一邊的譚震雄微微皺眉,而鄭易塵也是一愣,原以爲陳風真有幾把刷子,現在一見,居然是當堂炮,立即踏了一隻自己最擅長的馬,心裡暗暗好笑,開始思量一會兒怎麼虐一下陳風。
心裡同樣在冷笑,陳風以前在山洞中可是琴棋書畫都鑽研過,特別鍾愛這象棋,所以常常一個人打譜,雖然沒有與人交過多少手,但龍衛軍中也不乏高手,至今未遇敵手。
“哼,先讓你笑,一會兒讓你哭都哭不出來!”陳風在心裡冷冷的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