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寶,你究竟發什麼瘋?”
擂臺上面、下面都亂成一團糟,這幾乎全部都是因爲裡寶而起,來自上海復旦的裁判老師幾乎將裡寶恨得是咬牙切齒,如果現在不是公開場合的話,這位裁判老師恐怕立即就要衝過去跟裡寶廝打在一起。
裁判的腦袋上面,硬是讓裡寶用操控器砸了一個大包起來。
這時候,裁判已經不想再宣佈什麼結果了,他準備直接向組委會提出取笑裡寶的參賽資格。
然後,裁判又向謝浪問道:“你的機器人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失去了控制了。”謝浪說道。
“很顯然的事情。”裁判說道,目光轉向裡寶,“這個裡寶也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我看你的機器人多半是因爲裡寶用鐵錘砸了腦袋,程式出了故障……算了,你先不要着急,現在出了這麼個亂子,組委會那邊肯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謝浪並沒有仔細去聽裁判的話,將靈蛇劍從擂臺上面拾了起來,然後塞到了裡寶的手中。
“怎麼樣,這就是你想要的吧?”謝浪對裡寶大聲吼道。
謝浪並非在生氣,他只是希望大聲的吼叫可以讓裡寶暫時冷靜下來,恢復他的神智。
果然,當裡寶拿住了靈蛇劍之後,情緒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約莫過了一兩分鐘,裡寶的神情好像幾本恢復了正常,他驚奇地看着謝浪,說道:“怎麼……謝浪你怎麼上了擂臺……我怎麼也在這裡……”
裡寶的神情,不像是在說謊,謝浪知道他必定是受到了魔器的影響。
“你還是跟我去向組委會交代吧。”裁判毫不客氣地對裡寶說道,“這次可不光是取消你的比賽資格這麼簡單,好好的一個年青人,素質怎麼這麼低劣,性情怎麼會這麼激動而不計較後果呢……”
在保安的協助下,裡寶被裁判帶到了組委會辦公室。
謝浪沒有跟去,因爲他知道跟去也沒有用,在這種情況下,裡寶的結局是註定了的。
況且,即使裡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他也依然沒什麼希望進入錢三強。
裡寶的機器人性能,畢竟比不上另外三個人。
果然,半個小時之後,裡寶就從組委會辦公室出來了。
結果和謝浪所想的一樣,裡寶被直接剝奪了繼續比賽的資格,不過暫時保留了他四強的成績。
謝浪帶着沈鐵找到了裡寶。
看見裡寶的時候,他正肚子一個人呆在休息室裡面,耷拉着腦袋。
沈鐵開門見山地對裡寶說道:“怎樣,現在你知道那東西對你的影響了吧?”
裡寶擡頭看了看謝浪和沈鐵,旋即有低下了頭,嘆道:“如果不是看到現場的錄像視頻,我都不敢相信裁判老師說的話,想不到我竟然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舉動,而且對於先前的事情,我完全沒有印象了。謝浪,你說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分裂個屁,你自己出了什麼問題,難道這個時候你還不明白嗎?”謝浪對裡寶喝道。
對於魔器的危害性,先前謝浪和沈鐵已經苦口婆心地跟裡寶說了很多,他不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而是從內心當中不肯去接受這個事實。
魔器對裡寶的影響,明顯已經逐漸加深了。
謝浪這一喝,倒是讓裡寶暫時冷靜了下來,猶豫了片刻之後,裡寶終於諾諾地說道:“你們……你們都認爲是魔器影響了我?但是怎麼可能啊,靈蛇劍只是一把小小的兵器而已,它沒有思想沒有意識,是不可能對我造成任何的不良影響啊……”
裡寶現在的情況,當真是四個字可以形容:執迷不悟。
“既然這東西不會影響你,那麼你現在將它抱這麼緊幹嘛呢?”謝浪的目光落在了裡寶手中緊握的靈蛇劍上面,不冷不熱地說道:“害怕我們會搶你的東西?”
聽見“搶”字,裡寶莫名地緊張了,下意識地向後退了退,拉開了他和謝浪、神鐵的距離。
但是隨即裡寶又覺得有些不妥,因爲他忽地意識到謝浪說的沒錯,自己好像變得特別緊張和敏感了。
“怎樣,你還是覺得我們會搶你的東西?”謝浪淡淡地說道,“如果我們兩個要搶你的東西,也就不會那麼辛苦地把你的靈蛇劍送回來給你了,況且現在你和我的比賽勝負已分,我更是沒有理由再惦記你的靈蛇劍了。想想吧,是什麼原因讓你變得這麼緊張而不信任別人。”
謝浪的這幾句話正好切中要害,因爲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謝浪現在都已經沒有任何竊取靈蛇劍的動機了,而且靈蛇劍還是謝浪幫裡寶找回來的,裡寶怎麼都欠謝浪一個人情,所以他更不應該懷疑和防備謝浪,但實際上他卻這麼做了,說明他的思想和意志被外來的因素所影響了,或者他真的精神分裂了。
“這個東西……它真的能夠影響我嗎?”裡寶問道,這個時候他終於開始相信謝浪的話了。
“先前比賽的時候,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就算你不記得了,至少還能夠從錄像上看到吧?”沈鐵在一旁冷笑道,“如果不是謝浪攔住的話,恐怕你早就死在你自己的靈蛇劍之下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冥頑不靈,要知道爲了你這點破事,謝浪把自己的兩個機器人都給賠搭上去了。你要是稍稍有點良心的話,你就應該相信謝浪的話,難道你寧願相信你手中的魔器,也不願意相信一個真心想幫助你的朋友?”
“對啊……謝浪,你的機器人呢?”裡寶連忙問道,在組委會辦公室的比賽錄像當中,他不僅看到了他自己情緒失控,用錘子猛砸謝浪的機器人腦袋,當然也看到了謝浪的機器人忽地離開了比賽場地。只是,他的腦子當中只有他的靈蛇劍,一時間根本就沒有想到別的東西。
“怎麼,你這個時候纔想到謝浪的損失嗎?”沈鐵繼續打擊裡寶道,“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你覺得你一直都是這樣一個自私自利,不管朋友死活、冷血無情的人嗎?如果你覺得自己一直都是的話,那麼我們也不管你的什麼魔器不魔器的,如果不是的話,你就好好想想,究竟是什麼東西在左右着你的思想和行動,讓你變成了一個連自己都討厭的人!”
沈鐵的這番話說得是聲色俱厲、義正言辭,其目的自然是希望裡寶看清楚魔器的危害,只有他自己看清楚了,纔可能真正的接受沈鐵和謝浪的忠告。否則的話,一切都是枉然。
聽了沈鐵的話,裡寶半響都沒有說話,然後才長嘆了一聲,說道:“你們說得沒錯,無論這東西是否是你們所說的魔器,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我的確是對它產生了過於強烈的依賴性。謝浪,實在對不起,想不到我竟然給你惹出了這麼多麻煩……”
說着,裡寶一咬牙,終於將靈蛇劍遞向了謝浪,說道:“的確是我鬼迷心竅了,這東西就任憑你們兩人處置吧,我就當從來沒有得到過這東西。”
說話的時候,裡寶看也不看手中的靈蛇劍,可能是有些擔心再次被“誘惑”吧。
“沈鐵,你是鐵匠,對魔器瞭解更多,你先收着吧,我還擔心被這東西所影響呢。”謝浪讓沈鐵接了過去,沈鐵將靈蛇劍用一張黑色手帕給包裹了起來。
靈蛇劍離開手中之後,裡寶覺得好像有些失魂落魄,但是這一次可是自己心甘情願做出的決定,所以在失魂落魄之間又有一點解脫的感覺。
“走吧,我們先去將謝浪的機器人給找回來。”裡寶對謝浪和沈鐵說道,“都是我的錯,先前做出那麼瘋狂的舉動,讓你的機器人也失去了控制,希望不要出什麼亂子纔好。”
“不要着急,先說說靈蛇劍的事情吧。”謝浪說道,“我的機器人失控,雖然是跟你有點關係,但是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在我自己。現在這小東西跑了,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不容易找到,暫且先不管了吧。”
“但是接下來你還有比賽啊……”裡寶替謝浪擔心道。
“比賽是有,不過不是還有後備隊員嗎?”謝浪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反正現在的局面已經很清楚了,我連勝了兩局,無論後面的比賽結果如何,都已經能夠穩穩地進入三強了。唯一有些遺憾的是,可能沒有辦法跟諸葛明一較高下了。”
“是啊,你已經進入了三強了,可以參加世界大賽了。”裡寶輕嘆一聲,透着微微的失落。
參加RoboCup國際機器人大賽,當然是裡寶夢寐以求的事情,吐氣揚名又能夠獲利的機會,誰也不想錯過啊,只是裡寶自知自己的實力不足,只能在RoboCup的門口駐足了。
“先說說你這靈蛇劍是怎麼來的吧。”沈鐵插話說道,“先申明我並不想要你的靈蛇劍,只是或許我可以幫你一個忙,祛除這靈蛇劍上面的魔性,日後你再使用,也就沒有什麼顧忌了。不過,這件事情說來容易,辦起來卻很難,所以我需要知道足夠多的信息,關於這個靈蛇劍的。”
“我也想聽聽你這東西是從什麼地方來的。”謝浪說道,他也有些好奇。
裡寶是苗族人,他從來沒有聽過苗族人當中還有什麼厲害的鑄造大師存在。
“這個靈蛇劍,是我們族上的大巫送給我的。”裡寶說道。
“大巫,巫師?你們苗族現在還有巫師存在?”謝浪有些好奇道。
現在崇拜鬼神的人和事情越來越少了,巫師自然也成了一個逐漸被人遺忘的種羣了。
只不過,苗族人信奉鬼神比其餘人更甚,有巫師存在倒也是說得過去。
裡寶點了點頭,說道:“大巫就是巫師,我們族在雲南很偏遠的山區,大巫掌管着族內的祭祀和醫療等事務。我們族內的大巫很和善,小時候我經常在他那裡玩耍,我覺得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而且擁有神奇的力量。即使現在學了這麼多的科學知識,我依然相信他是一個擁有神秘力量的人,這個觀念是不是有點荒唐?”
“沒什麼荒唐的,科學知識也不能詮釋所有的東西。”謝浪說道。
“靈蛇劍,就是大巫給我打造的。”裡寶說道,“全國競賽之前,我專門回了一趟老家,就是希望大巫可以爲我打造一件無堅不摧的利器出來,這樣就可以在全國競賽中嶄露頭角,所向披靡了。”
“巫師能夠打造兵器,這就有些奇怪了,看來你們族內的這個大巫還真是有點神秘了。”謝浪喃喃地說道,在他的印象當中,巫師無非就是祭祀時候跳大神的,有時候也能夠用點草藥土方子救人治病,卻沒有聽說過巫師可以煉製兵器。
打鐵可能很多人都會,但是煉製兵器則不然,否則以謝浪的見識,只怕早就弄出什麼神兵利器了。
實際上,謝浪小的時候也曾經跟人學過打鐵,但是幾乎連入門都算不上,因爲他學到的都不是正宗的淬鍊之法,直到認識了沈鐵,謝浪纔對打鐵淬鍊之術入門了。
“那你有沒有看他是如何煉製兵器的呢?”
這話是沈鐵問的,他更關心那個大巫是如何煉製出這等兵器來的。
裡寶搖了搖頭,說道:“大巫煉製的時候,我沒有在場,因爲他說可能影響他的煉製。不過,我看到過材料,除了我們山澗的錫礦石,還有山頂赤銅礦之外,大巫還準備了‘苗家五仙’作爲淬鍊的引子,說是五仙的血液可以點石成金,淬鍊之後能夠提升兵器之靈性。除了這些之外,好像還有一些東西,不過現在我記不起來了……”
“苗家五仙,是什麼東西?”沈鐵皺了皺眉頭。
“蠍、蛇、蜈蚣、壁虎、蟾蜍。這五種東西,在我們族內叫做五仙,很多孩子的身上都有這五種東西的紋身,因爲據說這五種東西可以驅邪避兇,還有人將這五種東西的剪紙貼在牆壁、窗戶上,據說就可以避開其餘的毒害。”裡寶說道,“總之這五種東西在我們那裡是非常重要的,這是古時候一直相傳下來的傳統吧。”
五仙?五毒還差不多。
謝浪心中想到,但是卻沒有說出來,畢竟正如裡寶所說,這是人家的傳統,縱然你不能對其尊重,但是也不能夠對其褻瀆,否則可能生出許多不必要的麻煩來。
但是,用毒物的血液來淬鍊兵器,謝浪卻是從來沒有想過。況且,這些毒物都是有強烈毒性的,那麼淬鍊之後的兵器,是否也帶有劇毒呢,甚至是否會如同傳說當中的見血封喉呢?
沈鐵的話,證明了謝浪的想法純粹只是YY而已。沈鐵沉吟了片刻,對裡寶說道:“那個大巫師用的鍊鐵爐,外面是不是有一層厚厚的紅色泥土,有一種腥臭味道,而鐵路的內部是否不是用的火炭作爲燃料,而是燃燒的一種黑色液體?”
“好像是,你怎麼直到?”裡寶訝道。
“是好像是,還是的確是,你再想想看,這一點很重要。”沈鐵追問道。
裡寶想了片刻,點頭說道:“恩,沒錯,外面是一層紅色的腥臭泥巴,赤紅色,有些古怪。不過鐵路里面燃燒的是什麼液體,我就弄不清楚了,但應該不是木炭。”
沈鐵面色凝重,說道:“這就是了,裡寶,看來你們族內的大巫師來頭不小啊。你們兩人可能還不知道,這個大巫師煉製的兵器的方法,傳自上古時候黃帝戰蚩尤時候的淬鍊之法。真是想不到,這種淬鍊之法竟然還能夠傳承到現在。”
“上古時候,黃帝戰蚩尤?”裡寶啞然失笑到,“那個時候的兵器和冶煉手段,能夠到什麼地步?就算是傳承自那個時候,恐怕也不怎麼管用吧?”
沈鐵沒有笑,只是盯着裡寶,問道:“你難道覺得,現代的冶金、鑄劍技術,就一定能夠強過遠古時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爲什麼你的靈蛇劍能夠比其餘對手的武器更鋒利呢,難道你認爲你的大巫是用高科技爲你淬鍊了這麼一把古怪的兵器?”
裡寶果然是笑不出來了,不過他當然不會輕易地承認沈鐵的觀點,辯解道:“那也不一定就是上古黃帝時候流傳下來的吧,可能是別的什麼時代呢。”
沈鐵白了裡寶一眼,才繼續說道:“我這麼說,當然是有根據的,我家世代都是打鐵的,如果我連這麼一點見識都沒有的話,那就真是丟臉到家了。最初看到你的靈蛇劍,我就覺得有些奇怪,因爲魔器這東西簡直是比神兵還要稀有,因爲魔器很可能還沒有出爐就已經被鑄劍師給毀掉了。但是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就知道了其中的原因,因爲你的那個大巫師,他原本就沒有打算煉製什麼神兵利器,他煉製的就是魔器,所以這個什麼靈蛇劍才得以保全了下來。”
“這其中有什麼緣故嗎?”謝浪不禁聽出了一些興趣。
“那就要追溯到當年黃帝和蚩尤之戰的情況了。”沈鐵說道,“當年黃帝這邊,手下有不少的能工巧匠,所以能夠製造出超越蚩尤軍隊的兵器和戰甲,因此在兩軍交戰的時候,蚩尤的軍隊雖然兇猛,卻總是無法討到任何便宜。蚩尤不是笨蛋,他很快發現了雙方武器和戰甲的差異,於是開始想辦法改進兵器製造技術。只是蚩尤一方多爲山野蠻人,力氣固然是大,但是在冶煉技術方面的人才卻比較緊缺,所以一時間根本沒有辦法改變局面。但是蚩尤畢竟是蚩尤,他總是有他自己的辦法,於是他親率軍隊,將當時中原最有名氣的一個鐵匠給捉到了他的部落,逼迫這個鐵匠爲他鑄造兵器,並且讓這個鐵匠說出鑄造兵器的工藝。這個鐵匠非常硬氣,不肯配合蚩尤,結果蚩尤就殺了他的妻子,然後又準備殺他的兒子。後來,這個鐵匠終於還是屈服了,但是他那時候心中有喪妻之痛,其心境已經無法在淬鍊出絕世神兵了,於是他坦然告訴蚩尤,他只能煉製出殺人的利器了。”
“殺人利器,這不是正合了蚩尤的心意?”謝浪插了一句,他顯然已經把這個故事聽了進去。
“是啊,殺人利器自然是蚩尤所鍾愛的東西,所以後來這種淬鍊之法就迅速地在蚩尤的陣勢中流傳開了,這個鐵匠也給蚩尤煉製了一柄絕世殺人利器,叫做‘天屠’,這就是傳說當中的魔器之祖,恐怕也是自古以來最厲害的魔器。天屠,相傳是那個鐵匠以自己的妻子屍骸爲引子淬鍊而成的。”
“用屍骨爲引子?不是說用毒物爲引子嗎?”謝浪問道。
“最厲害的毒藥是什麼?”沈鐵問道。
“不知道,傳說中的鶴頂紅還是毒蛇的毒液呢?”裡寶接話道。
“最厲害的毒藥是心毒。”沈鐵嘆道,“心中的怨毒纔是這個世間最厲害的毒藥,而且怨毒蓄積起來之後,就會越來越厲害,魔器也就變得越來越‘邪’。那個鐵匠用妻子的屍骨爲引子,就是要將這種怨毒注入到天屠當中,因此天屠一誕生,就註定了它是一柄異常邪惡的兵器。隨着後來蚩尤的殺戮越來越重,天屠也就變得越來越‘邪惡’,終於後來在和黃帝大軍決戰的時候,天屠反噬主人,失去了控制,連蚩尤自己也被這天屠所傷了。”
“那什麼天屠,後來落入誰的手中了?”裡寶問道。
“誰也沒有撈到,因爲黃帝軒轅手中有軒轅劍,據說軒轅劍是真正的絕世神兵,因而才能夠抵擋住天屠的魔氣,後來天屠反噬主人,蚩尤被重創之後,天屠也就消失了。隨後,黃帝平了中原,這種魔器的煉製方法也被禁止,逐漸消失了,天屠也就沒有再被人提起過了。”沈鐵說道,“只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又讓我重新看到了這種淬鍊之法。那鐵爐外部的赤紅色泥土,叫做‘赤獄血泥’,據說地府煉獄當中的血污化成的泥土。這種泥土只有高山岩層的夾縫中才有,據說就是從地府黃泉冒出來的。至於那鐵爐中的黑色液體,據說是石油混合了一些材料合成的。石油,在遠古時候,一直被認爲是地下污穢之精。污穢、邪惡的東西,加上毒物來淬鍊,這就是蚩尤一族當年製造魔器的做法。裡寶,現在你還覺得我是在信口開河嗎?”
沈鐵這次說得頭頭是道,裡寶已經信了七分,自然不敢再做無意義的辯解了,便說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吧,不過有一點我始終不明白了,既然在你的眼中,遠古的時候就已經有很先進的冶煉技術出現了,爲何現在出土的那些古董兵器,無一都是鏽跡斑斑的,根本彈不上鋒利了。”
“你這個問題,真是一點水準都沒有。”沈鐵說道,“出土的那些東西,能夠證明什麼呢?那些古董兵器,都是一些失敗的垃圾、渣滓,真正的利器,就算是出土了,你就得可能公開於大衆面前?打個比方吧,如果你是盜墓的,或者你家傳了一件神兵,你原意把這東西交給國家珍藏?恐怕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繼續珍藏下去,或者通過一些秘密渠道進行高價拍賣吧?不過,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就是你的大巫師給你煉製這柄小小的靈蛇劍,究竟是爲了幫你,還是要害你呢?”
“害我,不會吧?”裡寶愕然道,在他心目中的大巫師一直都是和藹和親的一副長者面孔,但是轉念一想,這個靈蛇劍的確是沈鐵和謝浪口中的“魔器”,也即是說這東西對裡寶有危害性,這麼一看,大巫師給裡寶煉製靈蛇劍的動機就不是那麼單純了。
“算了,你現在也別想那麼多了。”沈鐵說道,“現在你還是跟我去,看看有什麼辦法驅除這東西的魔性吧。不過,這需要到我的鐵匠鋪慢慢籌劃一下了。運氣不錯的話,或許可以不損失這靈蛇劍的鋒芒,同時又能夠去除其中的魔性。”
謝浪對裡寶說道:“那你跟沈鐵去吧,如果你信得過我們的話。我嘛,還得去找找我那失控的機器人,運氣好的話,也許來得及參加明天的決賽。”
裡寶說道:“我當然信得過你們的。”
於是,裡寶和沈鐵去了沈鐵的鋪子,而謝浪開始了他尋找小鐵的旅程。
以謝浪現在的神識強大程度,只要小鐵方圓兩百米之內,就可以感應到它的存在,所以找到小鐵的可能性不是沒有,而別人卻幫不上什麼忙。
不過,謝浪現在最想弄清楚的就是小鐵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
尋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遠比找到小鐵本身更加重要。
只是,謝浪和沈鐵、裡寶分開之後,剛一出比賽場館,忽地被一個人給叫住了。
那人看起來差不多四十來歲,不修邊幅,邋里邋遢的樣子,身上的衣服也很髒,看起來有些像是乞丐的打扮,但是眼睛當中卻又傲氣十足,甚至有些狂妄。
“你就是謝浪?”那人看着謝浪說道。天生神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