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麼一根看起來不起眼的銀白色鞭子,竟然輕鬆地就破開了風之盾的防護,這讓謝浪如何不驚訝呢。不過也許,這纔是鬼斧隱靈者的厲害所在吧。
那魔鬼一般的鞭子,究竟是什麼鬼東西呢?
一時間謝浪實在有太多的驚訝和震撼了。
那隱靈者四周舞動着的鞭子,少說也有三四十根,只是出動一根就讓謝浪倒黴了,如果這三十四根鞭子一齊出動的話,恐怕就算是神仙也沒有辦法抵擋啊。
相比先前謝浪遇到的裁決者釋放出來的“裁決之光”,這隱靈者的觸鬚鞭子簡直就是催命符。
也許是爲了應證謝浪的猜測吧,果然片刻之後,那隱靈者身體四周的觸鬚鞭子竟然全部向謝浪所在的地方襲了過來。
最致命的一擊,終於出現了。
一種無形的壓力從隱靈者所在的地方襲了過來。
雖然這位隱靈者不會什麼山海鎮,也不會釋放什麼類似氣場的東西,但是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她,自然能夠讓謝浪感覺到巨大的壓力,還有來自死亡的威脅。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氣勢、氣場都顯得如此的蒼白無力。
謝浪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起來,然後迎接對方的致命一擊。
這種情況下,逃跑已經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了,因爲逃跑只能讓他死得更快。
觸鬚般的鞭子閃電一般襲了過來,謝浪能夠感覺到這些鞭子的影像在瞳孔當中不斷放大,雖然面對過無數次的攻擊,但是這一次謝浪是覺得最沒有把握的,儘管他已經蓄積了全部的力量。
全部的力量,終於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謝浪的整個身軀,也像隱靈者一般,釋放出刺眼的光芒,不同的卻是謝浪身上釋放出來的是金色的光芒,並且金光之中,依稀可以看見無數的鳳文從謝浪的身體內部逐漸浮現出來。
此刻的謝浪,也有了一種神佛的氣質。
當氣勢和力量都蓄積到巔峰的那一刻,謝浪終於動了,迎着隱靈者的觸鬚鞭子衝了上去,這時候謝浪衝擊的速度非常驚人,跑動的過程當中竟然也發出了破空的聲音,整個人就如同一列高速奔馳的火車頭一般。
兩團光終於碰倒了一起。
整個夜空在一剎那被照得如同白晝,無數的人遙望着亮光出現的方向,都在驚恐和猜測着,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亮光逐漸散去。
謝浪從瘋狂的狀態之間逐漸平靜了下來。
死亡的恐懼,也逐漸從他心頭離去了,因爲謝浪發現自己似乎並未受到什麼重創,只是感覺到莫名的睏倦,好像全身都要脫力一般。
成爲傳奇匠人開始,謝浪還沒有過類似的遭遇。
跟這個隱靈者最後的一擊,實在是已經用盡了他全身的精力。
幸好,在這致命的一擊當中,謝浪還能夠挺了過來。
光亮散去之後,謝浪首先看到的卻並非是隱靈者的面孔,居然是另外一個人——
十八,童十八。
童十八的身軀,竟然被洞穿了幾十個大大小小的孔洞,一種黃色的液體正從這些孔洞裡面留了出來。
很顯然,隱靈者的大部分攻擊力量都讓童十八給消受了。童十八一身的銅皮鐵骨,想不到竟然也沒有擋住隱靈者的致命一擊,不過卻讓謝浪避過了厄運。
再看那隱靈者,顯然也是受到了重創,此刻她正依靠在一塊岩石邊上,渾身上下都在滴着血。
童十八出現的時機實在太巧妙了,當好抵擋了隱靈者攻向謝浪的大部分力量,而又讓謝浪釋放的力量毫無保留地攻向了隱靈者。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這隱靈者真的成神了,恐怕也是非受傷不可。
因爲謝浪畢竟是五品天工的境界,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擊,自然是非同小可。
“惡毒女人,拿命來吧!”謝浪大喝一聲,向着那隱靈者衝了過去。
既然對方存心要他的命,謝浪就算是脾氣再好,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那隱靈者顯然是身受重傷,只能茫然地看着謝浪衝了過來,卻沒有辦法再進行攻擊或者防禦了。
謝浪索明的手,已經捏住了她的脖子。
對於謝浪而言,此刻的這個隱靈者,是如此的弱不禁風,因爲只需要輕輕地一捏,就可以讓她見閻王去了。就算不用天地本源力量,以謝浪的手勁,就可以扭斷她的脖子了。
而且,謝浪也正打算這麼做。
童十八的“血”,畢竟是不能夠白流的。
不過就在謝浪手上用勁準備捏碎那隱靈者脖子的時候,那隱靈者的面孔這時候向着謝浪轉了過來,目光死死地盯住謝浪。
這時候,謝浪纔算是看清楚了這位隱靈者的面孔,儘管面孔上面還有血污,只是——
只是謝浪卻沒有辦法對這張面孔下手,因爲這張面孔竟然跟雲婗一模一樣!
去年在新加坡的時候,雲婗就已經因爲心臟病而去世了,她也已經成了謝浪心中一個美麗而哀傷的回憶。但是,誰曾想到,竟然還會看見這張面孔呢?
這不是一張假面,這一點謝浪是可以肯定的。
謝浪還可以肯定的是,這張面孔的確是跟雲婗一模一樣,因爲謝浪的眼光一直都很精確的。但是,雲婗總是一副溫和、善解人意的樣子,跟這隱靈者的眼神完全就是兩樣。
會是她嗎,真的是她嗎?
一時間,謝浪心中疑惑重重,但是手上的力道明顯減弱了。
“你是雲婗?”
謝浪向那隱靈者問道,“真是你嗎?”
那隱靈者冷哼了一聲,口中吐出一點血污,冷哼道:“雲婗……不認識,想不到你竟然還埋伏了幫手……算我栽了,不過鬼斧……的人,不會放過你的!”
這隱靈者說起“雲婗”兩個字的時候,居然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彷彿在說跟她毫無干系的一個人。
“是啊,雲婗怎麼會有這麼兇狠的眼神呢……”
謝浪喃喃地說道,想迫使自己狠下心來將這個隱靈者給解決了。
但是,腦子裡面,謝浪又不時地浮現出一個讓他畢生難忘的景象:
山路的兩旁,那時候雪白的槐花開得非常的絢爛,成羣的蜜蜂在槐花叢中嗡嗡直叫……穿着雪白長裙,看起來一塵不染的姑娘,手指之間正靈巧地變換出各種各樣的繩結……
我心深深處,中有千千結。
雲婗的結術,看來也許不僅能夠在手指之間演繹,似乎也能夠通過心靈來締結。
此時的謝浪,心裡面當真是愁腸百結。
忽地,謝浪的神識感知到四周有人靠近,因爲力量消耗過甚,謝浪一時間無法確定這些人的身份。不過,謝浪隱約猜測到這些人可能是鬼斧的人。
“殺了我吧!”隱靈者對謝浪冷冷道。
從她狠毒和堅決的眼神當中,看不出她似乎曾經認識過謝浪。
“好!”謝浪應道,手指尖忽地溜出一根繩子,頓時將這隱靈者全身捆了一個結實。
隨後,謝浪將這隱靈者給抗了起來,連同十八一起,快速離開了這裡。
謝浪一邊帶着十八和這隱靈者狂奔,一邊通過原神器快速恢復精力。
隨着力量的恢復,謝浪的神識也逐漸強大起來,感知到後面的那些鬼斧追兵的速度和方位。
這些追兵一直追隨着謝浪的足跡而來,顯然是跟這個隱靈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
可惜的是,此刻謝浪的力量不足,不然運用困術的話,應該可以隔離隱靈者跟另外七人的聯繫。
因爲有追兵,謝浪也不敢直接回住處,只好在外面兜***。
謝浪在城外面兜着,城郊的破爛街道對於謝浪而言,是一個不錯的掩護。更何況,鬼斧這幫人雖然可以憑藉跟隱靈者的聯繫而追上來,但是謝浪也可以透過神識探知他們幾個人的行動、方位,這幾個人想要追上他,恐怕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追着,跑着,謝浪心中也有些焦急。
只是因爲謝浪爲十八的“傷勢”而擔憂,不知道爲何,這一次看見十八,謝浪已經沒有辦法把他當作靈器或者機關人來看待了,或者說,十八給謝浪的感覺更像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了。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