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一招的厲害,自然是不敢硬碰硬,我往後面一閃,快速仰躺在地上纔算是避過了這兇猛的一擊。
方迪沒有連環招攻擊我,而是轉身往樹林裡面跑。
我爬起來,他已經走出了十多米。我看着他的背影,眼裡盡是怒火,咬了咬牙,隨手抓了一塊石頭大步流星追上去。
跑出了樹林,我們面前是河流的支流,不到兩米的寬度,橋在上方很遠,所以方迪選擇衝刺跳過去。他也順利的跳了過去,整體的姿勢還很協調很漂亮。他落地以後不跑,反而突然停住,我意識到有陰謀,但已經受不住。
果然,真的有陰謀,我跳過去時,他突然飛來一腳。
情急中,我沒用手去擋,而是拼命三郎的架勢,把手張開,猛地去抱他的腿。
怦一聲,他踹中了我,自己也被我拉飛了,和我一起噼啪的摔了進河裡。
水花四濺,泥漿飛起來又落下,我和方迪一個窩在草堆裡,一個躺在水中。草堆裡的是我,都是水草,我的腳很不幸被纏住,方迪起來了,我想踹他,腳完全不聽使喚。我改用拳頭已經慢了,沒打中什麼關鍵部位,只打中他的背部,他順着河流淌水往上走。
水雖然不深,就到大腿,但水下有些淤泥,很軟,所以他走的速度並不快。
我不停抽自己的腿,想擺脫水草的控制去追他,嘗試了很多遍,不成功。急死我了,越急還越不行,彷彿那纏繞我的不水草,而是手銬腳鐐,我越掙扎只會纏得越緊。等我好不容易一根根拔開爬了上岸,他已經早一步上了岸,走出幾十米遠。
又要追趕,我真的很討厭追趕,想放棄。
可是,我心裡不甘啊,我還是要追。
獨木橋已經被我幹掉,他想辦法過去,這會浪費時間,我有機會。如果到了獨木橋的地方都追不上,又看見了來救他的人,我再放棄吧!
我喊了一聲方迪,奮力開追,他回頭看了一眼,痛苦的語調道:“洪天仇你還真是牛皮糖,你以爲
我真的打不過你?我是不想和你打,以免便宜了盧西奧。我現在得趕回去把問題說清楚,不然我和你一樣下場。你要打,可以,我們另外約時間,就一對一,一次解決問題,我輸,我退學,你輸,一樣。”
我不管他,我沒停住自己的腳步,雖然我心裡其實相信了他的話,但就因爲這樣纔要追。
我的命運估計已成定局,我幹嘛讓他逃出生天?我即便輸都得他跟着我一起倒黴。
別覺得我小人之心,我和他可是仇人,遲早得打,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我何必等?我有病吧?
見說的話沒效果,方迪爆了一串粗以後,起跑。
又追了五分鐘左右,獨木橋到了,方迪之前沒發現我掀翻了獨木橋。到了邊上一看,愣了好幾秒才罵了一句八嘎,迅速改道往左側跑。
左側一百多米開外是座石頭山,河流就從山上來,大概他想找最容易過去的地方吧!
笑抽我了,他跑直線,我可以迂迴過去,距離在收窄,不停收窄。
到了山邊,我已經追上他,把他狠狠撲倒在地。他反應特別快,一下就翻了過來,手裡有一塊石頭不知什麼時候抓到的。而我抓的石頭,剛剛撲他的時候已經掉了。
怦一聲,石頭砸中我的臂膀,疼的我眼冒金星。
他砸第二次之前,我打掉了他的石頭,他想爬起來走人,我抓住他的腳用力一扯,他昂摔在地,立刻又翻過來,左右腳相互交替着踹我。
這傢伙功夫真的不淺,之前沒看出來啊,並且亦沒聽誰說過。
麻煩了,我腰痛損失了戰鬥力,還真不知道鹿死誰手。
幸好他一心想走,無心戀戰,如果真和我拼命,我估計我的狀態贏不了……
我不敢再抓他的腳,讓他走,等他轉過身了我纔起來追,飛腳踢。
伴隨着悶哼,方迪摔進灌木叢裡,枝葉劃破了他的衣服,和帥氣的臉蛋。他想起來,衣服被勾住,一時間起不來。我趁機撲上去掐他的脖子,他雙手
架住,我給他的臉一拳,他臉一歪,嘴角有血絲出來。但他仍然架住我不放,他的腿在活動,不停調整位置找借力點想頂翻我。
這情況,還掐什麼脖子?我繼續用拳頭,又一拳打下去。他腦袋一擺閃開,雙腳一起用力把我拋起來,但沒有拋飛,我抓住了他的衣服,只是落在了一側。他趁機騎在我身上,他也打了我的臉一拳,我感覺自己流血了,嘴裡撥濃濃的血腥味。
看他第二拳又落下來,我曲着手格擋,另一隻手扯他的衣服。
用力一翻,反騎,一拳把他的鼻血砸出來。
不過我也同時中了一拳,中的左下巴,幸虧他由下而上出拳,又是躺着,不好發力,不然我就疼成砧板的肉了。我吼了一聲扛疼,猛地抓住他的手,整個人滑上去,鎖住他的手。他嗷嗷叫,故技重施,不停調整位置想借力擺脫我。
這次我學聰明瞭,順着他的走位走,始終保持着緊鎖狀態。
我的意圖很明顯,把他消耗到完全沒體能了再揍。
大哥、大哥,我們來了,突然不遠處響起喊聲,聲音很陌生,嚇得我立刻放開了方迪。
站起來看了一眼,來的是兩個人,都三十歲的年紀左右。他們已經來很近,就差了十多米距離。他們看上去一臉兇相,眼神是那種小平頭形容的殺過人的感覺。他們一個手抓匕首,一個拿伸縮棍,正奮力衝。那場面很嚇人,我都不敢有一刻停留,轉身就跑。
方迪站起來大聲罵着讓他們追,揍死我之類。然後很神奇的一幕發生,抓匕首那傢伙竟然捅了方迪。不知是方迪有所防備還是那傢伙的準頭不好,捅中的只是臂膀。最後他被方迪一腳踹翻,方迪喊了一聲盧西奧,轉身來追我。
我愣住,等他快到身邊了才反應過來,一起跑。
那會抓匕首的傢伙對我喊:“洪天仇,洪大哥,攔住他,別讓他跑。”他們說話很大聲,遠處的菜農都能聽見,我就算再白癡,我都已經明白過來,這不是我的人,而是來添亂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