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曼曼對焦羽月有違的熱絡彷彿有些不太適應,她好幾次都想把自己的手從焦羽月的手掌中抽出來,偏偏因爲焦羽月的太過熱情和大力,以及湯曼曼本身對焦羽月的心軟,終究還是讓焦羽月給握着了。
姜昭在一旁看着宿舍裡似乎還算和諧的相處畫面,微微一笑。
她不經意般擡起自己的右手,在自己的肩膀上揮了揮,像是在給自己拍灰塵似的。
沒有人看見,她拍下的那一下,有一道無形的靈符在空氣中煙消雲散,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作爲一個普通人,往一個六品靈師身上拍靈符,焦羽月這也算是勇氣可嘉了。
姜昭是真沒想到,如今的焦羽月,不但在她們這些人面前演戲的本事長進了,就連這害人的手法,也跟着進步了不少。
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到底經歷了些什麼,竟然能弄到迷心符!
所謂迷心符,其實和姜昭以前用過的迷字符效果差不多,也是剛剛被姜昭拍走的那一張靈符。
姜昭平時習慣了用單字符,所以她自制的靈符,看起來和靈師界流通的普通靈符有着很大的差別。
單字符的製作並不容易,要將一個文字的力量封印在一張簡單的靈符之中,這需要制符師擁有着非常高超的靈師實力,以及對靈力操控的頂級精準度。
也正是因爲單字符的製作難度,所以大多數制符師爲了追求效率,往往都會放棄單字符的製作,轉而去選擇別的製作成功率較高的靈符。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姜昭爲研究部制符的時候,蕭衍青會給出那麼高的酬勞。
哪怕是現在,姜昭只需要每半年給研究部交上一定數量的靈符,她就能得到一比不菲的獎金,足以讓她平時的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這也姜昭如今最穩定高效的收入來源。
而迷心符,在效果上來說是比不上姜昭的單字符的。而且焦羽月趁着剛剛擁抱的時候悄悄往姜昭肩膀上拍的這張迷心符,更是最低階的靈符,算是制符師練手的作品,其中還有不少的瑕疵,在威力上更是大打折扣。
不過,對普通人來說,這樣簡陋的靈符,絕對是夠用了。
這樣的迷心符,平時不會對人類產生什麼影響,但是在特定條件的引導下,就可以讓普通人陷入迷失當中,成爲別人手中的傀儡,任人爲所欲爲。
這樣的後果,可不是誰都能夠承受得了的。
所以,即便是這樣有瑕疵的靈符,那也不是普通人就能夠弄到手的。
姜昭對焦羽月身上的變化和秘密,越來越感興趣了。
焦羽月並不知道姜昭已經看穿了她的小心思,還把她悄悄拍上去的靈符給毀掉了。
畢竟,靈符一旦拍到人身上之後,就會自動隱身,讓人完全察覺不到它的存在。
不管大家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焦羽月的道歉示好總歸是起到了重要,姜昭三人也都明確表示出了對焦羽月的諒解。
爲此,焦羽月趁熱打鐵,提出要請三人吃飯。
“我們,都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焦羽月有些尷尬的道,“難得現在你們肯原諒我,大家又湊得這麼齊。明天正好是週末,我做東,請你們聚一聚,你們覺得怎麼樣?”
剛剛纔說要和焦羽月好好相處,現在焦羽月立馬提出了請吃飯,大家也不好意思不答應。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下來。
焦羽月就興奮的到走廊裡打電話,說是先訂好位置。
需要訂位置的飯店,那肯定不是學校附近的一些小餐館,必然得是一些上檔次的飯店了。
熊薇三人都覺得就她們幾個聚個餐,又是花焦羽月一個人的錢,根本沒必要找這麼好的飯店吃飯。不過大家嘴上說是原諒了焦羽月,但心裡的隔閡畢竟還是在,所以有些話大家也不好說。
萬一她們跟焦羽月說換個普通的小飯館之後,焦羽月又以爲她們這是看低了她怎麼辦?
面面相覷之後,三人還是默認了焦羽月的決定。
而在焦羽月走出去之後,姜昭就走到了湯曼曼身邊,看了一眼湯曼曼的手。
焦羽月剛剛把湯曼曼的手抓得那麼緊,其實也是趁着這個機會,往湯曼曼手心裡拍了張靈符。
不過那道靈符,在貼上湯曼曼的皮膚之後,就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焦羽月對此完全不知情,還以爲自己的暗算又成功了呢。
姜昭見狀放了心,低聲問道:“曼曼,我之前給你的平安符呢?你放在哪裡了?”
既然焦羽月在湯曼曼身上拍的靈符會失效,那麼說明姜昭給湯曼曼的靈符,應該就被戴在她的身上。
果不其然,聽姜昭這麼一問,湯曼曼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還是趕緊從自己脖子裡的衣服底下扯出了一根紅繩:“在這裡。暑假的時候,我媽看見了你給我的平安符,說平安符必須用紅繩串起來纔有用。她特地帶着我,去了我們當地有名的佛寺,求了這麼一個紅繩,還請寺中的師傅幫忙把平安符穿上,讓我貼身戴着。”
湯媽媽當時帶湯曼曼去佛寺的時候,湯曼曼還覺得自己媽媽太一驚一乍了,也弄得她很是尷尬。
不過湯曼曼和媽媽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她也很聽媽媽的話。所以,哪怕是爲了讓媽媽安心,湯曼曼對此也沒提出過什麼意見,而是非常配合的完成了這一套任務,還聽話的把平安符貼身戴在胸口,慢慢的她自己也習慣了。
姜昭有些沒想到,湯曼曼竟然還有個這麼有眼光的媽。
她在心裡悄悄給湯媽媽點了個贊。
“你打開裝符紙的袋子看看。”姜昭提醒道。
湯曼曼不知所以,順從的打開了袋子,卻發現裡面的符紙不知道何時竟然不見了,只剩下一小撮紙張被燒掉後留下的灰燼在裡頭。
熊薇也湊了過來,看見這一幕,她不禁驚訝的低呼一聲。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湯曼曼震驚的道,“我戴上脖子的時候還特地掀開了一條縫看過,裡面的符紙當時都好好的!可是現在,它怎麼會突然、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