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過周餘凱之後，姜昭心裡就有了個想法。
能被死氣纏身還活得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的人，除非他本身就不是什麼普通人，而是靈師！
但姜昭並沒有在周餘凱身上發現一絲一毫和靈師有關的痕跡。
既然周餘凱不是靈師，那麼他還能將死氣收攏在自己身邊，就只剩下最後一個可能了。
他是個養屍人。
養屍人，顧名思義，就是把屍體養在自己身邊的人。
只有和屍體有過大量的接觸，並且兩者之間通過某些特殊手段產生了特殊聯繫，才能解釋周餘凱身上死氣的由來。
因爲，那些死氣本就不是來害周餘凱的，而是用來溫養周餘凱的。
對於一般人來說，死氣當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沾染上了死氣，只會加速活人的死亡。
可養屍人卻不一樣。
養屍人之所以要把屍體養在自己身邊，要麼是要利用屍體做一些事情，要麼就是利用屍體身上的死氣，給自己帶來別的用處。
這些用處，既可以是用以自身的強身健體，也可以用在別人身上，不動聲色的就害了那些讓自己厭惡的人。
當然，成允澤和周餘凱相處得還不錯，周餘凱自然不會故意去害成允澤。
只是周餘凱身上的死氣實在是太重了，加上他本身對死氣的控制能力有限，這才讓他身上的死氣不自覺的泄露了出來，並禍及到那些經常和他接觸的人。
“你知道周餘凱最近住在什麼地方嗎？”姜昭鎖緊眉關，沉聲問道。
周餘凱身上的死氣那麼重，控制得還那麼不好，說明他就算真是養屍人，他正式接觸養屍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而那些被他養住了的屍體，肯定和他經常出現的地方有關！
成允澤在進門的時候就被姜昭的臉色給嚇到了，如今姜昭問起周餘凱，他自然是知無不言。
“我知道。”成允澤忙道，“自從陳星琪因病去世之後，周餘凱原本是一直住在陳星琪生前買下的房子裡的。後來周餘凱和陳星琪的父母打起了官司，她父母好幾次上門去鬧，引得小區裡的鄰居和物業都有很大意見。周餘凱沒有辦法，就搬了出來，在網上找了個便宜的合租房。事務所當初接下週餘凱的案子的時候，我還去他的出租房拜訪過，環境是比較髒亂差，和他以前住的地方也完全沒法兒比。”
姜昭一聽，眉頭反倒皺得更緊了。
周餘凱住的要是合租房的話，那肯定是不適合養屍的，也根本沒空間給他養屍。
“和他合租的那些人，最近情況怎麼樣？”姜昭突然問道。
合租的人？
成允澤一愣，道：“那合租房我也就去過一次。而且我去過的時候，房間裡其他的人都已經去上班了，並沒有見到。至於那些人的近況如何，我就更不知道了。”
姜昭其實已經想到了這一點，只是多少還是想試一試，這才問了出來而已。
“這樣吧，你把周餘凱的地址給我，我去探探情況！”姜昭很快就有了決定。
周餘凱的情況實在是太嚴重了，拖不得。
成允澤沒想到姜昭說行動就行動，頓時嚇了一跳，忙道：“姜大師，還是等我找人打聽清楚周餘凱的近況之後，您再過去吧？”
他不是懷疑姜昭的實力，實在是這裡是京城，對姜昭來說就是個陌生的地方。姜昭她再能耐，也不過還是個高中生。萬一姜昭要在這京城出了什麼事兒，別的暫且不說，就是他媽那邊，他也沒辦法交待啊！
姜昭可不知道成允澤竟然想了那麼多。
她對心大的成允澤有些無語。
就成允澤今天和周餘凱接觸的那麼會兒時間，她打入成允澤身體裡的平安符就已經黯淡了不少。
這是因爲平安符抵消了周餘凱身上散發出來的死氣侵襲，纔沒有讓成允澤的情況變得更糟。
偏偏成允澤因爲自己的身體沒有發生什麼改變，就以爲他如今算是安全下來了，對周餘凱的事情也不像之前那麼着急了。
她要是真的像成允澤這麼慢悠悠的做事的話，還不如當初就不要給成允澤平安符，直接等着把成允澤屍體帶回去給洪鳳林好了！
“不用了。”姜昭拒絕道，“周餘凱的情況如何，我心裡已經有了些底。關於他的事情，你找再多的人打聽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我親自動手，效率還能高點兒。”
話音剛落，姜昭就催着成允澤趕緊把周餘凱的地址拿給她。
成允澤無法，只得將周餘凱的地址報給了姜昭，其中還包括了周餘凱的電話號碼。
姜昭將這些信息默唸一遍，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然後，她就直接出門去了。
成允澤：“……”
要不要把他無視得這麼徹底啊？？？！！！
出了酒店，姜昭沒有直接往周餘凱的住處去，而是判斷了一下方向，然後就招了輛出租車，讓出租車司機照她說的路線開。
“小姑娘，你這是要去哪裡啊？”出租車司機一看就知道她是外地人，瞧着姜昭年紀小也不願意坑她，“你這連個目的地都沒有，到時候打表出來的錢可不少啊！”
“師傅，沒事兒，你就照着我說的開就行了。”姜昭笑道，“我是第一次來京城，就想到處轉轉，看看京城的街道是什麼樣子的。等我回去之後，也好說給我朋友聽。”
出租車司機恍然大悟，不再多問，還給姜昭出主意，告訴她京城有哪些景點不算出名，卻有着本地人才知道的好處。
姜昭沒想到自己隨口說了個藉口，竟然引來司機師傅這麼大的熱情。她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又藏着事兒，卻還是耐下性子來和司機師傅說話，把司機師傅給她推薦的一些偏僻景點，全都給記了下來。
司機師傅在姜昭的指引下，在京城轉悠了半個多小時，最後在一個頗爲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
“師傅，就到這裡吧！”姜昭喊了停，“坐了這麼久的車，我也該下去轉轉樂。”
她的目光在街道前方的一座建築物上頓住了。
難怪周餘凱不回家卻來了這裡，敢情原因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