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丈夫的怒喝下,鞏姿茵到底還是沒有勇氣去追回兒子,只能眼睜睜的透過客廳旁的落地窗看着兒子走出了院門兒。
她摸了摸衣兜裡厚厚的紅包,心裡有些悵惘。
那是她早就給兒子準備好的壓歲錢,還沒來得及拿給兒子呢!
阿庭那小子也真是的,脾氣怎麼就那麼倔呢?半點不肯向他爸低頭。
也不知道他這脾氣到底是隨了誰。
好像蕭家的男人們,都是這樣的脾氣。
就連那個最氣人的大兒子也是這樣的。
鞏姿茵看看盛怒僵坐的丈夫,又看看仍在慢條斯理夾菜吃飯的婆婆,覺得這個年過得真是沒勁兒透了。
新年眨眼即過,姜昭很快就又重新開始上班了。
大年初一那天,姜堰果然又回京城來了。
他一臉的喜氣洋洋,也不提自己回西京到底幹什麼去了,只樂呵呵的每天跟着姜昭到處轉悠,完全就一退休小老頭。
不,以姜堰如今的形象,他無論如何也跟小老頭扯不上關係,怎麼也得是一帥大叔啊!
姜昭看得出來,在姜堰故作喜慶的眼眸底下,還是藏着一絲淡淡的不易讓人察覺的愁緒。
看來,姜堰這次回西京,怕是和姜老爺子又是不歡而散了。
也不知道他這是不是被老爺子趕出來的。
姜昭識趣的沒有多問。
她開始上班後,姜堰也不提要回西京的時候。姜昭在問過蕭衍青的意見後,乾脆就把姜堰帶去了研究部,讓他以外援的身份,幫着研究部處理底下各分部報上來的事件。
雖然大家前段時間都忙着過年,但幹壞事的人,卻是不會選擇在過年就偃旗息鼓的。
也因此,過年這段時間還真是積壓了不少事情,全等着年後一起處理呢!
姜堰接手這些事情之後,才知道研究部每天的工作有多繁雜,自己的女兒又有多辛苦。
他對蕭衍青安排給女兒的工作十分不滿,有些想要找蕭衍青說道說道,偏偏姜昭又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讓姜堰也只得認命的幫着女兒處理起來。
姜昭漸漸地習慣了身邊有姜堰幫忙,簡直恨不得把自家老爸也收進研究部,讓他成爲研究部的正式員工了。
這一天,姜昭做完手裡的事情準備下班回家,一擡頭,原本應該在辦公室裡的姜堰卻不見了。
奇怪了,平時她爸都是跟她一起下班的,準時得很,從來也沒有出過差錯,他這會兒跑哪裡去了?
姜昭往外面去找,發現偌大的辦公區竟然也一個人都沒有,整層樓就像是空了一樣。
她這下徹底愣住了。
總部的人呢?
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能讓堂堂研究部總部瞬間沒人,這得是多大的能力才能辦得到的啊?!
她明明就在這棟大樓裡面,竟然對此一無所知!
姜昭有些心慌,她立馬打開了自己的靈眼,想要探查一下四周是不是有什麼異樣的氣息,並經此判斷總部附近是不是潛藏着什麼危險的東西。
然而她什麼都沒有發現,只感覺到入口處有一座屏蔽陣法,將她的靈眼屏蔽在外,讓她無法看清楚陣法後面的具體模樣。
那座陣法有問題!
姜昭心裡一跳,情緒卻更加鎮定了。
找到有問題的地方就好了,怕的就是找不到。
姜昭盯着布有陣法的地方看了看,她沒有直接走過去,而是在自己的錦囊法器裡找了找,很快就把之前楚家賠給她的那批毒蟲給翻了出來。
這些毒蟲她之前本來是打算用來煉藥的,可惜後來手頭一直有事兒分不出時間,這就給耽誤了。
還真別說,這些毒蟲不愧是楚家族長賠出來的,質量就是好,幹放了這麼久都還活得好好的,愣是一隻都沒死。
現在好了,這些毒蟲也算是派上用場了。
姜昭將手中裝有毒蟲的罐子全都放在了地上,食指曲起放在嘴邊,看樣子顯然是打算以口哨命令毒蟲行動。
她的腳底下,放了一排好幾十個罐子。
每一個罐子裡,都裝有一隻毒蟲。
原本一個罐子應該是放了一批同類毒蟲的,不過這些毒蟲沒有巫蠱師餵食,它們只能通過互相吞噬的方式來餵飽自己。所以,每隻罐子發展至今,纔會只剩下一隻毒蟲。
這其實也算是最常見的煉毒方式。
雖然罐子裡的毒蟲少了,但它們的毒性卻也更強了。
這一隻單個的毒蟲,論毒性,可比之前一整罐的毒蟲加起來還要高。
這也爲什麼,巫蠱師會用這樣的煉毒方式,一次又一次的煉出毒性超高的毒蟲來。
姜昭打算用毒蟲,將門口未知的陣法破開。
就算破不開,它們也能在姜昭的指引下,穿過陣法,攻擊陣法之外的人!
姜昭嘴脣一動,立刻便要吹響手指!
“昭昭不要!”
一聲熟悉的驚呼聲響起,蕭衍青陡然間從門口竄了出來。
他略帶驚嚇的看着姜昭,顯然是被姜昭出其不意的破陣方式給嚇到了。
姜昭一怔,舉起的手臂便放了下來:“大蕭,你怎麼會在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蕭衍青苦笑着看着姜昭,嘆了口氣:“昭昭,你還是先把這滿地的毒蟲收起來吧!”
這麼多的毒蟲,萬一不小心跑了兩隻出來,這又是在研究部總部,到時候怕是要出大亂子!
姜昭看出蕭衍青並沒有處於危機當中,她應了一聲,伸手在腳下一揮,所有的毒蟲罐子便瞬間被她收回了錦囊之中。
“對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姜昭走過去好奇的道,“辦公室裡的人呢?大家怎麼都不見了。他們是都提前下班了,還是有別的事情要做?”
蕭衍青滿臉無奈,手中突然便多出了一束新鮮的大紅玫瑰花:“你先別管他們。這是我送給你的花,你喜歡嗎?”
身爲女孩子,就沒有不喜歡鮮花的。
更何況還是心上人送來的玫瑰。
姜昭驚喜的把花收下,笑吟吟的看着蕭衍青:“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啊?怎麼好端端的送花給我?”
這可一點兒也不像是蕭衍青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