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接近黃昏,但是海邊的太陽向來不會落得太遲。 不過走進了這帶着古代色彩的客棧,似乎就沒有那麼的與時俱進了。四處暗暗的,只有那縫隙中透來的光線。這當然是沒開燈,樓梯旁更別說什麼燈泡了,就連燭臺煤油燈都沒有。不得不令人佩服這兒的人視力真好,居然能摸黑行走。然而,每走上一步那木板的樓梯就“吱呀”的一聲,就好像你踩疼它了,而且它還很不滿的晃上一晃。
什麼破地方中,要休息不如到車上去好了。至於要暗訪找人,那更容易,有屋子的地方就去,總比在這爛樓裡強。一路來比這好上千萬倍的房子都有,總不會外表好看,裡面破爛吧。有氣當然要出,衝着某人背後就嘟嚷起來:“什麼鬼地方,人都沒一個。”
說什麼旅館人多,這些破地方,會有人來住嗎?其實這狀況凌天恆早就知道,這樣的地方,有誰會住旅館。雖然說無論哪住旅館的都是些外地人,能來得這兒的又哪會是外地人呢。
但是他卻無法到別處去,畢竟他們扮的是外地人,一個沒來過這地方的外地人竟然能從縱橫交錯的不是路的路摸得進這兒已讓人很奇怪了。若是他們再那麼熟門熟路,到別的人家去,人家不懷疑纔怪呢。初來乍到,還是乖乖呆在這最少人的旅館纔是。
燕若夢不住抱怨,明是說這兒不好,暗是指凌天恆把她往這破地方帶。凌天恆只好選擇性的忽略,要不然招來的更多,何況剛纔打了那胖子,也不知一會會有多少人來。
燕若夢可不管那麼多,每一步都踏得響亮,十足軍人表演時,行列發出的“叭叭”聲,蓋過了樓板的“吱吱”怪叫,卻不知會不會把這危樓踏破。管它呢,最好就倒了,這樣她就不用在這樣的地方留宿,在外面隨便撿一處都比這兒要強。
這麼大的聲響,居然沒有一個人出來制止、察看,看來還真是沒人住了。不知它塌了後,會不會有人來修理呢。應該不會吧,這破樓還要來幹什麼,最好就是一把火燒了,重新建過。
走到盡頭,凌天恆遞過一條鑰匙,跟着就去開門了。燕若夢接過鑰匙看着那木門,暗想:這破門要什麼鑰匙,一腳踢去不就開了,裝這個鎖來簡直是多餘的。她雖這樣想,但卻沒有這樣做。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撞開了半邊門,但卻沒有進去,反而閃到了一邊。
據聞外間這些旅館呀,賓館呀,都是某些東西遊蕩的場所,不管是五星級、十星級還是破破爛爛的無級,多多少少都有一點。故此行內人士很早之前就教下防備的方法。當你入住的時候不要立即就走進去,要先敲三下門,提示裡面的朋友有人要進來了,你們該讓位了,跟着開一點門讓他們出來。這樣呢就可以大大方方入住,包你晚上安枕無憂。怎麼說燕若夢也是一個驅魔天師,理應不怕那些東西的,可是道亦有道,總不能一見面就亮刀槍吧。生靈平等,只要不越界,愛幹什麼就幹什麼,。
裡面並沒有東西冒出來,反倒是樓梯那邊傳來了聲響。是有人上來了。不會是送晚餐吧,現在纔來執行,遲不遲點。
腳步聲越來越響,伴隨着的還有說話的聲音。
“那兩個人就在這兒嗎?”
“是,這層沒人住,只要一間間搜,就找到他們了,你一定要給我報仇。”另一把聲音是他們在樓下大堂遇到的那個胖傢伙。不用問了,肯定是去搬了救兵來,這速度還真快,也好,她正想找個出氣筒。只是另外那聲音怎麼像是在哪聽過的。
樓梯裡射上一道光柱,兩個人的身影拉了上來。
“你慢點。”一高一矮兩個影子顯得有點兒怪異。燕若夢心中突然一驚,來不及推門進去,身形一閃就衝進凌天恆那邊大開的門,跟着反手關上。
凌天恆不像她那麼講究,直接推門就進了,跟着放下東西,門還沒來得及關上,見燕若夢忽地一下撞進來,正想問怎麼了,卻聽到走道上傳來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他馬上就想到在大廳遇到的那個令人噁心的傢伙,是不是他搬了救兵來。
他擡眼望向燕若夢,馬上覺得她的神色不對。來了人不是更好嗎?可以讓她大幹一場。忽然間,他察覺出她的害怕。嗯?眉頭輕輕一蹙。
是什麼人,竟然讓她如此害怕,不由得狐疑起來。
燕若夢並沒有看他,手仍是按着門鎖,眼睛則望在門上,彷彿要將其看穿。
“咦,這門怎麼開的?”那個胖傢伙低聲驚呼,跟着聽到他用力將門打開,衝着裡面喊:“那婆娘,給老子出來。”喊了兩聲見裡面沒反應,便大着膽子衝進去。“砰砰砰”,砸了一會就聽到他跑出來嚷道:“沒人。”另外一人沒說話,彷彿就只有那胖傢伙一個。
“砰——”這一邊的門猛地一震,整個房間似乎也跟着晃了幾下。這門並不厚,也不結實,給那大傢伙甩上兩腳肯定會爛的,就算他們在裡面頂着也沒用。若是門給撞開,與外面的人相遇,是大幹一場,還是迅速逃離。那他們還怎麼在這兒“立足”,怎麼找人?
沒有人再撞門,似乎是見撞不開就不撞了,但又沒別的聲音,安靜得好像人都走了似的,是故弄玄虛還是另有打算。忽然間凌天恆發現燕若夢彷彿微微顫了一下,而臉上也沒多少血色,認識她以來,何時見到她如此的驚慌失措。
“你下去。”另一把聲音卻在這時響起。
“我下去?不是吧,還沒揪出那兩個傢伙呢。”那胖傢伙有些愕然,很不甘心。
“我讓你走,沒聽清楚嗎?”冷漠的聲音甚至乎不帶有聲調的起伏,可是刺骨的冷意卻不需要任何襯托。
那傢伙自然感覺出來,只得悻悻的拖着受傷的腿走下去。
只有一個人的腳步聲,那是不是說明還有另一個人守在門口。
凌天恆伸過手來拿過燕若夢手上的提包,輕輕放到一邊,跟着又握住她這隻手。
這隻手很涼很涼,比以往握住的時候還要涼。這說明她的體內一直在“製造”冷氣。
燕若夢微微震了震,回過頭來望着他。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無須太過憂心。把手就伸向門鎖,準備開門了。
“蹬蹬蹬”,腳步聲輕輕的響起,遠去,彷彿是對他們說他已經走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再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響。想必外面的人真的是走了。燕若夢握着門鎖,準備扭開,出去。
凌天恆的手卻在此時按了下來,並且將門從裡面鎖上。燕若夢不解地望着他,他定定地望下來,目光中帶着幾分擔憂,還有幾分懇求道:“別出去。”
燕若夢沒有作聲,垂下頭,跟着目光又瞟向門上。
門,仍是那個門,空心木板,不透明,沒有貓眼,看不到外面的情形,而外面也看不進來。
“是你安排他們住到一起的?”
同樣是大到遮臉的墨鏡,黑得不能再黑的大風衣。可是那服務前臺那個長着半臉豆豆的女人,見到他卻馬上就低下頭來,戰戰兢兢的道:“他們要了兩條鑰匙。”
“哼。”甩手,大衣的邊角碰到那木製的招待前臺,即時劃出一道深痕。
那女人的臉“唰”地一下白了起來,臉上的豆豆也倒變成了水泡般的白。
原本還是滿肚意見的矮胖子,此時更是不敢吱出一聲。跛了一條腿,他可不想以後要用手來爬。
夕陽之下,拖出一道孤獨修長的黑影……
(ps:修電腦去了,看看能裝一臺不,若不能,那就先暫告一段時間了。後面的劇情大概還有二三十頁吧,闆闆一次最多隻能打幾頁,然後就要充電了,我想快也快不了。哎,現在的東西質量越來越差了,若然真的有某些小說裡提到的只是想就能自動列出來的,那該多好,不用動手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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