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大喊一聲,雙手舉着就往她臉上蓋,但我一手拿布一手拿着火機,中間是空的,我就這樣蓋了個空,自己的臉都差點碰到她的鼻子!
好在打火機的火點燃了她的頭髮,她尖叫一聲往上縮了回去,我大喊大叫的跑出了房間關上了房門,把黃布披蓋在了房門上。
“找到了嗎?”秦叔在外面大聲問話。
“她就在這間房裡!”
“快想辦法把大門打開!”
我應了一聲在靈堂找到一塊墊冰棺的石頭砸開了鎖具,秦叔飛快的走到靈位前端起指引長明燈來到我身前看着我手裡還燃着的打火機,先是借火點燃燈芯,又問:“打火機都快融化了,不燙手嗎?”
秦叔一提醒,我的三魂七魄纔像歸位了一樣,手上傳來鑽心的疼,我猛的摔掉黏在手上的打火機,對着大拇指猛吹氣。
秦叔無奈的搖搖頭上前推開房門,這時那女屍也正好出現在我們眼前。秦叔不慌不忙,口中唸唸有詞:清明長燈引歸途,靈前暗鬼盡伏誅,哈!
只見秦叔右手雙指掐決,夾起燈芯彈向了女屍的眉心,當下一擊即中,女屍應聲倒地,整個行動過程一氣呵成。
秦叔立馬收起架勢,回頭看我在發呆,一臉無奈的說:“臭小子,發什麼楞,幫忙啊!”
我哦了一聲幫着秦叔把女屍擡回冰棺,我問牆角地上的大叔咋辦,秦叔說,只能明天跟着一起下葬。
秦叔問我女屍回魂咋回事,我就把大叔受人指點給他女兒穿紅襪子的事說了,秦叔皺着眉頭說這個鎮子不宜久留,明天辦完這件事就走。
我叫吳願是個孤兒,從小就跟着秦叔走南闖北,秦叔是名道士,常年在各種鄉村小鎮上來回轉悠,接點白事活幹,謀求生計。
我一直想拜秦叔爲師,但秦叔一直沒答應,也不許我問原因,時間久了,我就沒再提及過。
這個鎮子我們是第一次到訪,沒想到一來就碰到這麼麻煩的事。
第二天,鎮上的人看到女孩的爸爸也莫名其妙的死了,問我和秦叔怎麼回事,我們只能裝懵說不知道,因爲說出實情也沒人信。
有的人就說他對女兒心中有愧,思女過度傷心到極致而亡,在我看來這樣說也沒問題,或許這樣的結果對他們父女來說是圓滿的。
安葬好父女倆結算了佣金準備離開時,鎮上的一個寡婦攔住了我們,非要拉着我們去她家吃飯,盛情難卻,我們就去了。
這個王寡婦三十歲不到丈夫就死在了病牀上,年紀輕輕沒享幾年福就守了活寡,鎮上的人說她剋夫,守寡好幾年了也沒再嫁出去,是個苦命的女人。
吃完飯,王寡婦就開口了,事還得從前幾天晚上說起,王寡婦做夢夢到了死去的丈夫,王寡婦看到丈夫先是到了一肚子苦水,之後她丈夫就說死了也沒給自己留個種,沒給王寡婦留個念想,說着說着就脫了王寡婦的衣服跟王寡婦做了房事。
第二天王寡婦醒來明顯感覺下面有些不一樣,但轉而一想自己只是做了個春夢而已心裡沒在意。
可當晚王寡婦又夢到了她丈夫,而且又跟她風雨了一番,算上昨晚已經接連四晚了,王寡婦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心裡害怕,看到鎮上正好來了道士便找來我們問問情況。
我都聽傻了,說道,“秦叔,這事聽着挺邪門啊?”
“我看啊,這事不好辦,她老公死了有七年,沒留後的怨念積累太深,他挑這個七年之限回來就是要給他媳婦懷鬼胎的喲!”
“秦叔,你可別嚇唬人。”我跟了秦叔這麼久從沒聽過什麼懷鬼胎,秦叔說的有些嚇人。
“我嚇唬人?你看我現在像是在嚇唬人嗎?”
王寡婦又吱吱嗚嗚的說:“我死鬼丈夫跟我做那事的時候就像真事一樣,而且我下面也...哎呀,反正十有八九是我死鬼丈夫來找我了!”
我看王寡婦臉上紅一陣青一陣,話都說到這份上不像假的又問秦叔,“秦叔,那這事該怎麼辦啊?”
秦叔摸了摸自己的山羊小鬍鬚,這是他的招牌動作,說道:“我做道士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遇到活人懷鬼胎的事,今晚你鬼丈夫必定還會來,必須想辦法阻止他。”
“怎麼阻止?”問完我就後悔了。
“那就得靠你了啊!”
得了,我就知道沒好事,只要有不好的事情,秦叔肯定把我推上前,昨晚守夜就是,現在又是如此。
“我?我怎麼阻止?不行,我不行的。”我連忙推辭,我可不願再上當,昨晚的事就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難道你真的見死不救啊?”秦叔問我。
我有些納悶,哪是我不救,我壓根不知道咋救,轉眼看到漂亮的王寡婦一臉哀求的看着我,我心裡瞬間就軟了,便回問道:“我怎麼救啊?”
“你晚上留下來就是了,我自有辦法。”
“啊?晚上留下來?秦叔,你可別再害我了,這事弄不好會要了我小命的,昨晚就已經夠要命的了。萬一真是她死鬼丈夫來,看到我大晚上還在她房裡,那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咯!”
秦叔瞪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說漏昨晚的事,說道:“臭小子,你怕什麼,這不是有你秦叔嘛,放心,我心裡有數。”
秦叔說着走到門口抓了一把黃土接着對我說,“提一桶這裡的黃土和井水活在一起泡個澡,記住,黃泥湯要濃一點,再加七顆大蒜三顆姜,蒜和姜的數可不能搞錯。”
我聽的雲裡霧裡。
“發什麼愣啊,快去。”秦叔催促道。
秦叔下令我也不得不從,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硬着頭皮上,我拿桶在王寡婦院子裡裝滿了黃泥和了井水泡澡,泡了一身黃泥味,泡完澡出來卻不見秦叔。
“我秦叔呢?”
“哦,他說他要去弄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來對付我死鬼丈夫,還叫你先穿着這件衣服躺我牀上睡覺。”
我看着王寡婦手上拿着的大紅衣服笑着說:“這是?”
“是我的嫁衣,秦叔說你必須穿着我的嫁衣躺我牀上。”
我頭皮有些發麻,這也太詭異了,不但要我穿女人衣服,還是大紅色的嫁衣,更誇張的是要我穿嫁衣睡在她的牀上!我總有種說不出來的糟糕預感。
看着王寡婦一臉哀求苦相我硬着頭皮接過衣服披在身上,我個子矮,衣服對我來說有點長,衣服拖在地上被我不小心踩了幾腳。
“哎喲,嫂子對不住啊,踩壞你的嫁衣了。”
“沒事,反正也用不上了。”王寡婦言語裡滿是哀怨。
我拖着嫁衣往王寡婦牀上去,看到牀心裡一愣,心想難道王寡婦也要睡牀上?我們同牀而眠?那我不就可以趁虛而入!心裡想的美滋滋,便問王寡婦,“那個,我睡你牀,你睡哪啊?”
“哦,秦叔叫我睡牀底下。”
牀底下?靠!心裡涼了一半。
我們各自睡好,我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被王寡婦糊了一層層的舊報紙,我閒的無聊讀報紙上的段落。
“你咋還不關燈?”王寡婦忽然在下面問我。
我被嚇了一跳,驚問道:“關燈幹嘛?”
“你不關燈他不會來,快關燈!”
我手心開始出汗,心想,死就死吧!咔嚓!燈暗了,此時只有窗外朦朧亮的月光照射進來。
“嫂子,你丈夫啥時候來啊?”我低聲細語的問,我是害怕的忍不住找王寡婦搭話。
漫長的等待後是寂靜無聲,王寡婦沒有回答我,難道她睡着了?還是她故意不搭理我?我此時有一種被他們兩個合夥坑了的感覺。
院子外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狗叫,但隨着時間流逝,月光慢慢隱退,狗也不叫了,周圍開始安靜下來,我全身開始出汗,一股黃泥味席捲而來。
忽的,一陣陰風從門縫那邊吹了過來!
完了!他真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