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胖都被嚇了一跳,但我反應比小胖快,三兩步追出停屍間去察看走廊裡情況,小胖也跟着我後面追了上來。
我剛到走廊就看見一個黑影在走廊的盡頭消失不見,走廊的地上躺着一位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
大叔嘴口大開,雙目圓睜,面目鐵青,已經沒了呼吸。脖子上四個深深的牙洞觸目驚心!
“是殭屍咬的!飛僵真的在這醫院裡!”追上來的小胖看罷說道。
我立即在保安大叔腦門上貼了一張鎮屍符,“快追!”
追出走廊便便到了大廳,大廳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也不見剛剛咬人的殭屍。
“靠我們腳力去追一個能飛天遁地的飛僵,非得累死不可啊!”小胖停在我身後,大口喘氣。
“我們一樓一樓的搜!我就不信找不到。”
“二樓!在二樓!”小胖忽的指向二樓,我順着小胖指明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個黑影在二樓一蹦一跳的。
二話不說就招呼小胖追上樓,上了樓又不見了剛剛的黑影。二樓全是一間間的醫生診室,我們只能一間間的找。
找過幾間空的房間後,在靠近手術間時,我左手手腕上的珠串忽的閃動起來。
我神經爲之一緊,向身旁的小胖擺擺手,“準備好,可能就在這裡面!”
小胖點點頭在懷裡摸出了一面銅鏡,銅鏡的背面雕刻着一道金符。
我也摸出銅錢劍,兩人配合着推開了手術室的大門。
手術室裡幽光滿屋,屋裡站滿了穿着白色病服的人,手術檯上更是擠滿了。
這手術室裡竟全是鬼魂,並不見有殭屍。我的珠串正是感受到這裡極陰的陰氣才閃爍給我警告,而我誤以爲是殭屍。
小胖看罷忍不住要喊,我一把將他的嘴堵上,招手示意他原路退出去。
小胖笨手笨腳,在退出來的時候還是不小心碰到了門便的手術推車。
瞬間屋裡的千萬雙眼睛都在同一秒盯着我們看,盯的我後脊背都發涼。
只見胖子雙手翻印,紮了個馬步,左手畫圓右手立掌,念道:“活人處陽間,陰鬼歸冥殿!散!”
話音剛落,手術室裡的鬼魂立即散去,重新變爲正常的黑暗。
我看的眼睛都直了,正要誇讚小胖。忽的看見小胖的脖子後面伸來一隻烏青的手,手上的指甲足有一釐米長!
那隻手正要發力去戳小胖的後腦勺!
我來不及喊小胖,當下一腳踢翻了扎着馬步的小胖,小胖哎喲一身向前摔倒。我一把抓住那隻手的手腕,往我腳下猛的一拉。
一個男屍就被我從暗處拉到了身下,我順勢用腳踩住了他的嘴牙,細細一看面目,竟是大壯!
不靠譜的李三貴果真沒有按照我說的去辦。
大壯正要發力起身來咬我,一道鎮屍符貼上後,他便徹底老實了。
小胖哎喲着從地上爬起來,回頭正要說我,看到我腳下的殭屍,心中也驚了一下。
“我靠,這貨哪裡蹦出來的?”
“好在我發現的快,不然你後腦勺得有五個大窟窿!”
“我不是一心對付這些散鬼嘛,不然那能輪到它偷襲我!”
小胖說着看了看大壯又說,“誒,這不像飛僵啊,飛僵不是沒有五官的嗎?”
我點點說:“對,他不是我要找的那個,但這個是被他咬的。他身上帶有那飛僵的陰氣,又離我們最近,所以我們才被引到了這裡。”
小胖呵呵一笑,“那你什麼追蹤法不靈啊!”
小胖說的我無可反駁,倚物追蹤法卻是有不足之處。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還有繼續嗎?”
我搖搖頭說,“倚物追蹤只能用一次。”說着拿出了那枚黑針,此時黑針上的灰燼散去,黑針還原成了銀針。
“那就是沒戲唱咯!”小胖拍拍屁股,一副打完收工的架勢。
“我們得把這具殭屍和樓下走廊裡的殭屍搬出去用柳樹枝焚燒掉,以免留有後患!”
小胖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我說:“你瘋了!搬出去焚燒?”
我也是一臉錯愕,心想難道不是嗎?
“醫院裡莫名其名失蹤一位保安,太平間又離奇的少了一具屍體,你想被通緝啊!?”
小胖說的我不是很懂,“那你說怎麼辦?”
“我有辦法。”小胖神神秘秘的說。
只見小胖在口袋裡摸出三枚古銅錢塞進了大壯的嘴裡。
“有三枚鎮屍銅錢,就算它再邪,也翻不起風浪了。”
我也不知他這道術管不管用,看小胖這麼篤定,我也不好再說。
離開醫院前,我還是硬拉着小胖把整個醫院走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人被咬後,我們才離開醫院。
我們在郊區邊鎮上找了一個小旅館過夜,小胖看了旅館的雙人間,眉毛都皺到了腦門上。這與我之前住的大酒店簡直是天差地別。
奔波了一天,現已快到半夜。缺少三魄的我已經精疲力盡,草草洗漱後倒牀悶睡。
環境雖然不好,但郊外很安靜,我睡的很沉。
忽然,我感覺有人在推搡我。模糊的睜開眼就看到了小胖的大臉。
“大晚上不睡覺幹嘛?”我抱怨道。
小胖卻是一臉驚恐,小聲地說道:“你聽,隔壁房間裡有女人在哭!”
我睡意昏沉,不耐煩地說,“有女人哭關我什麼事,不要吵我,我很累的。”
說完翻了個身,以背對着小胖。
小胖卻把我翻了回來,“你仔細聽聽!我聽着不像是活人的哭聲!”
不像活人?
我皺了一下眉頭,當下便凝神去聽。果真從隔壁房間裡傳來嚶嚶簌簌的哭泣聲,哭聲時遠時近,蜿蜒哀怨,讓人不寒而慄。
我立馬坐起了身,“是女鬼!”
小胖看着我也點頭,輕聲說,“我就說這種旅館住不得,這大半夜的聽到女鬼哭,真晦氣!”
“哭聲如此哀怨,想必怨念極重。走,去隔壁看看。”
我和小胖便來到隔壁門前,我正要推門進去,卻被小胖伸手攔住。
小胖說:“萬一裡面要真是一位女住客,你這樣硬闖進去會被當成臭流氓的!”
“不可能是人!”我自認爲自己不會弄錯,擡起左手給小胖看,手腕上的珠串在閃爍着。
“別粗暴,別衝動,讓我來。”小胖撥開我的手說道。
小胖敲響了門板。
門吱呀一聲開了,一位披頭散髮的女子站在門內。
女子的長長的黑髮,散亂的垂在臉前,一雙無光的眼睛藏在黑髮裡面,髮梢不停的滴着水珠,像是剛剛衝完涼洗完頭髮一樣。
“你們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