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屍櫃,一股冷氣涌了出來把李三貴嚇了一跳,我吹開冷氣看到被裝屍袋裝好的屍身,我拉開拉鍊,屍身已經凍的僵硬,首先看到的就是他胳膊上的抓痕,抓痕極深,根本不是貓狗的抓痕。
難道是大型野生動物的抓痕?我心中不禁問自己,但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疑問,在這種老城區怎麼可能會有大型野生動物。
屍身脖子處有四個牙孔,上下各兩個,我用手去摸了一下,一摸心頭一驚,因爲上下牙孔之間還有牙印!靠近仔細一看,分明是人的牙印!
難道是殭屍!?
我心頭蹦出了這兩個字。
“這屍體也要用柳樹枝焚燒掉,越快越好!”
李三貴忽然聽我憑空說了這麼一句,一時摸不着頭腦。
“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做,不然會很麻煩。”我補充道。
“會有什麼麻煩?”李三貴好奇的問。
“我懷疑他是被殭屍咬的,若不用柳樹枝焚燒他會屍變的!”
李三貴聽到殭屍臉色頓時變的煞白,言語都開始發抖,說道:“大…大斯啊,不要下腹我,難道真的有殭屍這種東西?”
“起初我也不信有殭屍這種東西,直到那次跟師父在一個村子裡撞上一個半人半屍的邪祟,我才相信世間是有殭屍的。我問你,他是不是晚上被咬死的?”
李三貴點頭如篩糠的說,“對對對,那天晚上是他巡夜,廠裡每晚都有人巡夜預防火災。”
“今晚也有人巡夜嗎?”
李三貴搖頭說,“廠裡晚上都死人了哪還有人敢晚上呆廠裡,現在廠子基本上都是做半天工,工人們現在都在附近找房子住,都有一批人辭職沒幹了,只怪這兄弟死的太邪門了!”
“焚燒屍體的事你想辦法處理好,另外幫我準備一頭山羊送到廠裡,晚上我有用!”
“好,我想辦法處理…怎麼,大師您要在廠裡過夜?”
我點點頭,李三貴朝我豎起大拇指說,“您是真大師,換做一般人肯定不敢去。”
“你也跟我一起去幫忙。”
“啊?”李三貴驚訝的舌頭都要吐出來了。
離開醫院後李三貴開着車帶我去農貿市場找活羊,李三貴開車手腳都發抖,想着自己還能不能活過今晚。
“我說大師啊,您能跟我說說您第一次遇見殭屍的事嗎?”
我知道他心裡怕,閉目養神不搭理他。
“我不是怕啊!我就是想聽聽你見的那隻半人半屍的殭屍是個什麼樣,讓我也有點心理準備不是?”
我睜眼關起了車窗,想起了以前跟秦叔在一起時遭遇的離奇往事,仍是心有餘悸,“好,就跟你講一講,那是我和師父走村串鄉的時候……”
那是一年之中的夏天,我和秦叔翻越過一個山頭,站在山頂看到山腳下有一處村莊。秦叔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兒對我說,“今晚就去這個村子借宿吧,順便看看有沒有白事。”
秦叔說完往山下走,我站在山頂看到山遠處的另一邊是高速公路,公路聯通着大城市。我忙追上前對秦叔說,“秦叔,我們去城裡看看唄,都說城裡人多,白事肯定也不少,不愁沒飯吃。這樣天天在山頭鄉村裡跑,太累了!”
秦叔瞪了我一眼厲色道:“城裡,城裡,聽別人說了幾句不着邊際的話你就信了?城裡那麼好混的?嫌累啊?那你自己到城裡闖去,我倒要看看你能闖出什麼名堂。”
反正我每每提到去城市秦叔總是嚴詞厲色從來不會有好臉色,我一直也不明白秦叔爲什麼這麼反感城市。
見秦叔動氣了我便不再多言,望了一眼山腳下的村莊,村莊很小總共就十幾戶人家,便說道:“秦叔,這村子太小了,肯定沒什麼油水可撈…”
我話沒說完秦叔就一個螺絲扣在我腦門上,“看看你一副市儈井徒的樣子,哪裡像個道士?你把我的處世之道忘的一乾二淨了?”
我摸着腦門默唸道,“肅清人世,濟世爲民。”
“虧你小子還記得!”
“呵呵,我哪敢忘啊,我是天天念夜夜背啊!”
別看山不高,等我和秦叔下山進到村子時已經近傍晚了。走到村頭就看到幾位大爺大媽坐在一顆大槐樹下乘涼,還有兩個中年人在聚精會神的下着象棋,周圍圍着幾個大爺看熱鬧。
“大叔大嬸們,村裡最近還太平啊?”我頂着笑臉上去問。
每到一個村頭都是我負責上前詢問打招呼,別看是一句簡單的問候但也是有學問的。最開始的時候我老碰一鼻子灰,有時會招村民們趕罵,脾氣不好直接上手的都有。
你上去不能直接問最近村子裡最近有沒有死人,也不能問村子裡有沒有白事,是人都忌諱這種事,就算有你也不能這樣問。你只能問村子裡最近是否太平,各家都還安康?
一位抽着大煙的大爺瞅了我們一眼,“不太平哦,都死了好幾頭牛咯!”
我一看沒戲回頭對秦叔搖頭說,“沒戲,死了牛總不會給牛辦白事吧。”
秦叔卻不理我,上前繼續詢問情況,“大爺,村裡到底死了幾條牛啊?是這幾天的事嗎?”
“就這幾天的事,都說是山上的山鬼下山來吃的勒!”
我一聽到大爺說山鬼立馬來了精神搶上前對大爺說道:“哎呀,山鬼有什麼好怕的!我秦叔能捉鬼除魔,區區小山鬼不在話下!”
一位正下棋的中年人停下了棋步仰頭看了我們一眼,特別對秦叔多看了一眼,說道:“看師父像是道士,師父真能捉鬼除魔?不是來這裡招搖撞騙的?”
“騙人的話,不要錢!”我立馬補充道。
秦叔二話不說又給了我一螺絲扣,對那中年人禮貌一笑,“這小子欠管教,您多包涵。看您眉宇間正氣凜然,想必也是村裡的一號人物。”
“哈!道長眼光不錯,他是村長勒!”抽菸的大爺笑着說道。
中年男人笑着收掉了棋盤對棋友說:“明天繼續下,到飯點了,回去吃飯。”
大爺大媽們紛紛離去,中年男人又朝我們招了招手說,“先去我家吃飯,吃飽肚子再說事。”
“那多有叨擾了!”
村長領着我們走過村裡的青石板路,繞過幾戶人家後在一小院前停下。村長推開院門朝屋裡喊了一句他婆娘,有客來勒。
屋裡的女人應了一句,“那我再添個菜。”
院子雖然不大但每一寸土地都用上了,左邊種了各色蔬菜,右邊搭了木架種了葡萄,葡萄架下面有石桌石椅,村夫人很利索的把弄好的飯菜端上了石桌。
“來,坐下吃飯,在外面吃涼快。”
秦叔笑着等村長坐下了便在他右手位坐下,我也隨即落座。
吃完便飯村長又泡好了茶水,秦叔也開始詢問正事。
“村長,山鬼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村長眉頭一皺,“就前幾天的事,村裡的水牛無緣無故的死了,而且死的非常奇怪,就像被放幹了血一樣!村裡的老人就說是山上的山鬼下來吃的。”
“牛的屍體還在不在?”秦叔問道,一旁的我聽着心裡覺得奇怪,秦叔爲什麼要問牛的屍體,牛屍體有什麼好看的?
“都在村裡胖屠夫家,準備分好牛肉給村裡人。”
“請村長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