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着宵雲出去,想給她介紹我的朋友們時,發現落塵已經不見了,問小胖,小胖說她偷偷回去了,連一句告別的話也沒留下。
後來我用神龍珠識別了一下殺我父母的道器,器物果然是秦九明的,他也沒死,現出的景象還是在山裡修養。
我一刻也等不了,我必須立即找到秦九明,我要拿着這些與他當面對峙,對他問上一句爲什麼。
夢羽作爲我九門大弟子被我安排在三清觀,負責打理前來拜訪我的信徒和拜師者。據白眉道長說,之前積攢下來的拜師學藝者就有上百之衆。
這些事我都全權交給了夢羽打理,夢羽機靈能幹,又有白眉道長在旁指點肯定沒問題。按照九指道人的話說,按照這個速度發展,我自己都可以開山立派了。
當然,此時的我沒有這種想法,自立門戶的事留到以後再說。
碧瑤受我委託留下來照顧剛剛恢復的宵雲,宵雲本想跟着我一起出山,但此去我也不知道其中兇險,便嚴厲拒絕了。
至於空靈,她收了錢就回去了。
小胖還是要陪着我去深山裡尋秦九明。
秦九明所在的山林就在那邪鎮的邊上,沒花多少時間我們就到了鎮口。
鎮子上有些奇怪,一排排的房屋似乎都被大火燒過。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看了好幾家都沒有人,連當初的寡婦家我也去看了,只剩燒黑了的空屋子。
小胖直皺眉頭,“九哥,你確定自己沒走錯?這就是你當初來過的那個邪鎮子?”
我點點頭,“絕對不會有錯,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感覺像被人一把火燒了整個鎮子啊,但沒有人傷亡。”
對,確實沒有人員傷亡,因爲屋裡都是空的沒有屍骨。
小胖又說,“會不會是搬遷搬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搖搖頭說,“搬遷也不會燒房子啊!這裡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所以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哎,可惜,我還以爲能看到你說的那個漂亮寡婦呢!”
我拍了一下小胖後腦門,罵他腦子裡沒有正經事。
小胖摸着後腦勺說,“九哥,你師父...不對,秦九明就在那座山上?”
小胖說着指着鎮子後面的一片山林。
我點頭說,“對,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們暫時別管了,先去後山找秦九明!”
走過鎮子的時候,與秦叔在這裡發生過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彷彿就是昨天的事。
我和小胖幾乎將後山林子搜了一遍,一直到日落西山,都沒有找到秦九明。
我站在一處山頭上看着山林說:“不可能啊!神龍珠不會有錯的!他就在這片山林裡!”
小胖喘着粗氣說,“九哥,我們就差把山翻過來了,有人早找到了!”
我眺望周邊,發現有一處山坳上有一條光禿禿的路徑,路徑上全是被火燒過剩下的灰燼,就像一條火龍從那裡經過了一樣。
我指着那條路徑說,“小胖,你看那火燒過的路徑,情況是不是與鎮上很像?”
小胖看了很久,點頭說,“對,這是誰吃飽了撐的,燒了鎮上的房屋還要在山上這樣燒出一條道啊?”
我凝神看着那條路徑說,“就怕不是人幹出來的事!”
小胖明顯沒聽出我話裡的意思問道,“不是人會是什麼燒的?天火啊?”
此時我就看到路徑遠處有一個人往山頭走了過來,那人一頭髒髮,衣衫襤褸,身形瘦弱,僵硬的朝我們這走了過來。
那人走的極快,三兩步就快到跟前,此時我才發現他腳不着地,一雙赤腳腳底生出火氣,踏在哪裡,哪裡就留下一堆火星子。
我心一顫,驚聲道:“是旱魃!”
我從沒親眼見過旱魃,只聽說過。據說旱魃所到之處赤地千里,寸草不留。現在看來,我才真正理解赤地千里的意思,意思就是旱魃到過的地方都會被它足底帶的火氣燒成灰燼,從而造成大旱的景象。
小胖卻一點不懼,拔出背上的秦王劍,指着那乾瘦的人說,“旱魃算什麼!我一劍劈了它!
此時那旱魃走近了許多,我看到了它的臉,雖然消瘦了很多,幾乎只剩皮包骨了,但我還是認出了那人就是秦九明!
“等等!是秦九明!”
小胖聽我說走過來的旱魃就是秦九明也吃驚不小,“我靠,他怎麼變成這個鬼樣子?”
這同樣也是我想知道的。
“小胖,抄傢伙捉住它!”
小胖心領神會,我拋出血繩網,一人拉住一頭網住了旱魃秦九明,旱魃兩手一撕,輕易的就將血繩網給撕開了。
小胖連忙想揮秦王劍,我一把攔住小胖,拔出了我的脊骨劍,我怕小胖沒輕沒重一下把秦九明給砍成兩半了。
旱魃似乎認出了我,喉嚨裡發出乾啞的喊聲,雖然混濁但勉強可以聽的懂。
“吳...願,快殺了我!”
旱魃秦九明竟然在祈求我殺了他!?他到底經歷了什麼?看來村鎮裡也是他的傑作。
在沒有弄清楚整個事情之前,我絕不會讓秦九明死,我更不會就這樣殺了他,我一定要聽到他親口承認才行。
我一劍拍在秦九明的膝蓋窩上,他跪倒在地,我翻了個跟頭將神龍珠塞進了他的嘴裡。秦九明全身赤紅的皮膚立馬褪去,腳底的火氣也消失了。秦九明恢復了原樣暈倒在地。
神龍珠乃溫潤冰寒之物,正是剋制旱魃赤火的最佳神物。
我們擡着暈倒的秦九明回到了鎮子,找了一家不是很破的房屋暫避,秦九明再次醒來時已經第二天上午,精神恍惚。
我也不顧秦九明身體情況,開口就問他我父母雙親的事,秦九明雙眼迷離,眼含熱淚,直說對不起我。
我整個人都麻木了,一把揪住秦九明厲聲問道:“你爲什麼要殺我父母!?”
秦九明眼睛一大,急忙搖頭說,“不......我...當初沒有救下你的父母...的確是我之過啊...”
我腦袋嗡的一聲,思維開始混亂,“救?不!你撒謊!這些就是取我父母性命的道器,分明就是你的!”
秦九明有了神龍珠護體,此時感覺好了許多,說道:“吳願,這確實是我的,但絕對不是我對你父母下的毒手啊!”
“我踏進過苦海,我的記憶裡明明就是你!”
秦九明又是一愣,“你去過苦海?”
我看秦九明一臉驚訝之色,以爲他已經無可辯解,於是又說:“呵呵,沒想到吧!你現在無可抵賴了!”
秦九明卻無奈一笑,“難怪你這樣篤定兇手就是我,可是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苦海里的記憶會出現時間上的錯亂。我要是兇手怎麼還會煞費苦心的養你長大呢?”
“呵,那是因爲我吃了天丹,對吧?”
秦九明眼中放光,“這些都是誰告訴你的?這些道器又是哪裡來的?”
“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我在東海蓬萊島遇到了天機叔,我父親的摯友!”
秦九明眼中放光,咬着牙說,“原來都是他,你可真天丹是不能直接服用的!他在騙你啊,臭小子!”
我看秦九明的表情,似乎知道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樣簡單。
“騙我?他爲什麼要騙我?”
秦九明拿過小胖手裡的水壺喝了一口說,“要想說明白,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你的身世與我秦氏道家有分不開的聯繫啊...”
秦叔說着便回想起他少年時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