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一動下面的木頭人都怪異地停了下來,但還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勢,各種各樣的稀奇古怪,十分滑稽。但是我可笑不出來,因爲那些個金人行動敏捷,關節靈活一點都不像這些木頭人。
擺在眼前的事很明顯了,金人不是木頭做成的,也就是說他們是‘活’的,出現這個情況的原因只有一個,他們是活屍,一羣沒人任何思想,沒有任何自主行爲能力的一種屍變。
它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守護生前最看重的東西,現在是在古墓裡,那麼它們守護的只有那個棺槨了,換種說法就是爲了守護墓主人,這羣人很有可能是墓主人生前的侍衛,對墓主人有着很高的忠誠度,即使是死了也要守護他。
活屍雖然不是屍變中最厲害的一種,但卻是最難產生的,它們產生的條件很是苛刻,上面的所說的忠誠度只是其中之一,總不見得是墓主人的侍衛就能成活屍。
最重要的是有着堅韌的意志,就算自己已經死了,他都不會相信這是真的,依靠着那股強大的毅力,讓他們堅守着自己的信念,永遠守護着墓主人。因爲這是他們存在的意義,這種人可以說是墓主人的狂熱份子,只有這兩點巧合地配合才能讓他們屍變成活屍。
但是活屍並不等於身軀不腐,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是肉體凡胎,時間過得久了,他們也會腐爛成渣。現在他們還能動,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身穿的那幅金甲,這樣不僅僅能讓活屍在力量和防禦力上得到加成,還有一點就是保持這個形態。
想必只要把金甲脫了,裡面剩下的只會是千年腐肉和枯骨,還有那交纏其中的怨魂。這種防盜手段不可謂不高明,就算最後把這些活屍都幹掉了,金甲破損裡面的屍毒瀰漫出來,揮發到空氣之中,那麼在這個古墓裡所有喘氣的生物立馬嗝屁。
屍毒正是活屍的最大殺傷力,時間越長的活屍,那麼他所孕育的屍毒也是更強,不要太多,只要泄露一絲,不僅僅我們都得死,方圓一公里的地方也會雞犬不留,比什麼核輻射強多了。
心中想到了這些,不由得退後了幾步,想要儘可能遠離這些東西,對着項季低聲說道:“照相機現在怎麼辦,這些個東西打也打不得,碰也碰不得棘手得很啊。”
“恩,我知道我們先退出去和他們商量下。”
“好,快走。”
活屍雖然毒,但是行動緩慢纔是他們的軟肋,現在身上又是穿着那副金甲,所以速度越加的慢了,我們都是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很快的就和景秀他們匯合了。
看到我們都平安的出來了,景秀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微笑,一掃剛纔的鬱結,露出一個甜甜地笑容說道:“裡面情況怎麼樣?”
相比景秀愉快的神色,我和項季的臉上都是陰霾,不過我還是把活屍了事說了出來,大家都是在這個行當裡混的人,聽到有千年的活屍,一個個都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哎!這下子可算白忙活了,都看到棺槨了,居然出現了活屍,還是千年的,你說這不是扯淡嘛。”丁胖子不僅僅人胖,脾氣也不好,猛得一砸青銅壁惡狠狠地說道。
看着丁胖子那一拳,我在心裡滋了一口氣,心想哪肯定很疼。果然在我還沒想完的時候,丁胖子的臉就變成了豬肝色,把拳頭收了回來,直吸涼氣。
“真是個豬腦子,這是青銅做的,可不是泥巴做的牆壁,你丫的這不是找罪受嗎。”看見丁胖子吃癟,我心裡還是覺得挺爽的,別看這個人現在表現得老實巴交的,但是心眼賊壞了。
李童沒有理丁胖子的牢騷,而是對着項季問道:“你有什麼辦法對付活屍沒?”
“呵呵,你未免想多了吧,活屍那玩意能碰嗎?”
這一句話立馬就把李童的嘴給堵住了,項季這是大實話,萬一把裡面的屍毒弄了出來,死的不僅僅就是他們,連同外面的李家莊和附近的幾個莊子都會變成死地,這可造了大孽。
說實話,現在的我打起了退堂鼓,就這麼耽擱也不是一回事啊,他們還在後面追來呢,雖然速度不快,但是還在這裡耽擱說不準就會發生什麼意外,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就在我想說話的時候,景秀的一個舉動引起了我們大家的注意,她的動作不是很大,這時站了起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衫,隨後就朝着裡面走去。
我一把拉住了她疑惑問道:“倒黴丫頭你這是要去哪?”
“呵呵…”她微笑着把我的手拿開,還對我笑了笑。“當然是要去會會那活屍了。”
這話很簡單,表達的意思也很明確,但是卻把我們幾個人都嚇到了,她這是要去拼命還是去送死。
顯然的景秀不是一時的興起,揮揮手示意我們跟上,邊走邊說:“活屍雖然可怕,身負劇毒還有生前的意識,看似難以對付,但是爲什麼要去招惹他們,避開他們然後去棺槨那裡不就好了。”
“張團長的想法是好啊,但是他們使命的就是看管棺槨,我們怎麼能避過他們?”開口說話的是李童,雖然是詢問的話語,但是怎麼看都帶着一點的不相信。
“是啊,你有什麼辦法先說出來,也讓我們有點準備。”丁胖子也是不溫不火地說道。
面對我們質疑的口吻,景秀微微嘆了一口說道:“利用他們的身前意識,喚起他們的本能,然後像訓化小動物一樣,把他們帶離棺槨,我們就有機會過去了。”
一聽這主意,我們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彷彿看到了一絲希望,我就急切問道:“怎麼才喚起他們的本能。”
“這很簡單,他們在這裡守墓,那麼對於墓主人是絕對的忠心,只要我們用墓主人的名字來吸引他們,那麼絕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所以我們現在的首要目標,就是確認這墓的主人到底是誰。”
“這個交給我把,待會你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我摸到棺槨旁邊看一下就知道了。”項季自信滿滿地毛遂自薦,不過這任務也非他不可,誰叫他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人呢。
但是這話剛剛出口就被景秀否決了。“不行,這座墓應該是秦時期的,那時的文字是小篆,你看得懂嗎?”
“呃,這個還真看不懂。”
“所以只有我才能過去,你們過去了也沒有用,瞎耽擱時間。”
景秀的建議很快的就被我們愉快地決定了,雖然我還是有點擔心她,畢竟是個女孩子,但是隨後想想她那七段的散打階位,我也無奈地點頭答應了。
隨後我們幾人分別去吸引活屍,效果很好,那些個活屍看見了我們,一步步朝着我們逼近,但是他們的速度就別說了要多慢就有多慢,和螞蟻爬一般,不過我們也不敢靠得太近,這麼毒的東西誰不近而遠之。
我們在這邊行動着,景秀也沒閒着,貓着個身子以那些不動的木頭人爲掩護,慢慢接近棺槨,靈活如猿猴,矯健的身軀韌性很強,做着各種各樣的高難度動作,在木頭人羣中不斷地閃爍,不過一會兒就來到了棺槨前面。
但是她沒有馬上就去看上面的銘文,而是在等待,等活屍走得更遠的時候再行動,免得待會被包了餃子,我們也是看出了景秀的意圖,不動聲色地繼續做着原來的事,讓他們離棺槨更遠一會。
景秀看到我們這邊的情況也是鬆了一口氣,一個助跑雙腿一登就跳了起來,整個上半身就趴到了棺槨所在的平臺,後腰再一發力,倒翻着直接跳了上去,半蹲着觀察周圍的情況。
一向謹慎的她沒有馬上站起來,而是在等了一會兒才慢慢站起來,小心翼翼地朝棺槨走去,眼角瞥了一下上面的文字,就是那麼一眼,在她的臉上就可以明顯地看到驚駭的神色,不過很快的就恢復了正常。
然後她就安全的回來了,我們再次聚到一起,遠離了活屍開始商量接下來的事。
“張團長你看到了什麼?上面有天書嗎?”丁輝很是興奮地問道,對於那個天書十分看重。
景秀的臉上還有驚駭的神色沒有褪去,深呼吸了好久才慢慢說道:“第一我要說的是我不知道什麼是天書,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樣子的。”
這話是對李童和丁輝說的,語氣也有點生硬,顯得很是不高興,自己冒着這麼大的危險跑過去,這羣人居然還在擔心那什麼天書,是個人都惱火。
就在丁胖子還想問些什麼的時候,卻被李童攔住了,對着他搖了搖頭,再看向景秀的時候,露出了一個迷人的微笑,示意景秀繼續說下去。
李童的表現都被景秀看在眼裡,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那麼李童的這個微笑還是起到點作用的。
“具體的銘文我也沒有仔細看,但是開頭的幾個字我還是看到了,上面雕刻的是:大秦帝國丞相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