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嘶”
“嘶”
“嘶”
伴隨着景秀剛剛落下的話語,是四道倒吸冷氣的聲音,就連一向沉着冷靜的項季也是目瞪口呆,睜着牛眼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看着景秀,恨不得一口把她吃了。
我們幾個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墓居然是李斯的,兩千多年前的大名人啊,著名的政治家、文學家和書法家,還是當朝的丞相,小篆就是由他開發出來的。
場上沉默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率先由丁胖子打破,他可不管這個李斯是誰,都死了兩千多年,再大的功績也只是一把黃土。“管他是誰的墓,既然知道了這墓的主人是李斯,那麼就有辦法對付活屍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辦正事吧。”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出現了,讓誰去喊着李斯的名字吸引活屍,雖然他們行動緩慢,但他們是活屍這點不假,還是有着很大的危險性的,萬一最後圍住了必然要中屍毒而死,讓誰去好呢。
景秀剛剛去把這個消息取到,所以她不會去,項季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一個,待會在開棺槨的時候,遇到危險也有照應,而我對各種防盜手段也是有着很深刻的認知,所以說我們三個不是最適合的人選。
那麼這個人就要從丁輝和李童之間選一個了,其實這也不用選,丁輝本來就是聽李童的指揮,那麼這個任務自然由丁輝去完成了。
對於丁輝和李童的關係,我到還是挺好奇的,原先我以爲李童和王子豪是一起的,但是現在看來,還真不是那麼回事,顯然丁輝和李童纔是一夥的,那麼他們離開我們後發生的事,會不會就是他們一起幹的。
先是害死了王子豪,再然後是杜梅和蘇素素,最後就是可憐的範啓和黃凱,和他們合作還真是與虎謀皮,待會一定要多加小心。
“嘿嘿…這麼刺激的事自然是要讓高大威猛的我來完成了,你們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我們還沒有提出要求來,丁胖子已經自覺地冒了出來,大大咧咧地包攬下了這個活。顯得很是期待的樣子,這也讓我疑惑不解,這麼危險的活,他就不知道抗議一下,就算沒有結果也不可能顯得這麼興奮,難道其中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多想無益,隨後我就沒有再去思考這個問題,看着他朝活屍的方向跑去,一邊跑還是一邊喊道:“丞相李斯大人駕到…還不快快迎接…”
別說他這嗓子不去唱快板還真是可惜了,這一吆喝還真有那麼回事,就像李斯真的來了一樣,不過這話還是很有作用的,他纔剛剛喊起來,那邊的活屍身體都微微震動了一下,顯然對李斯這個名字抱着狂熱的崇拜。
看着那些活屍邁着堅定的步伐,追着丁胖子而去,我心裡說不出的悲哀,這份忠誠天地可鑑啊,死了這麼久還堅守在這裡,區區的一個名字就能隨意擺佈他們,一股淒涼的情緒頓時襲上心頭。
不過我很快地就恢復了正常,在古墓裡出現這種情緒,那麼隨時就可能丟掉性命,沉着冷靜,遇事不慌,這纔是一個土夫子具備的個性,而不是優柔寡斷,人女情長,這不是武俠世界,沒有這麼多的情感,這是地底亡靈世界。
丁胖子成功地吸引了活屍的注意力,把他們漸漸引向青銅巨鼎的外壁,然後帶着他們繞圈,這是我們商議的結果,因爲我們也怕活屍離棺槨太遠了,會出現什麼意外,所以才做出這個決定。
然後我們就動了起來,朝着棺槨平臺跑去,一路上都很安穩,那些木頭人也沒有動過,安安靜靜待在那裡,等我們來到棺槨旁邊的時候,就開始了各自的工作。
景秀開始記錄棺槨上的文字,這是小篆,我們也看不懂,項季和李童都是在四處警戒,以免發生什麼意外,而我的工作就比較嚴謹了,需要找到打開棺槨的辦法,還不能觸發裡面的機關。
我發丘一脈有一種高深的掌法,叫做探龍掌,不管什麼機關陷阱,只要用手一摸就可以找到它的內部核心所在,從而破解這個機關。但是具體的修煉法決現在已經失傳,不過我們林家從事土夫子這個行當已經很久遠了,所以我們自創了另一種掌法,叫做小探龍掌,這自然比不上正版的。
小探龍掌也是尋找機關陷阱的另一種途徑,正版的是找到機關的核心從事破壞,內部核心都被破壞了,那麼這個機關自然失去了原先的作用,就算觸發了也不會啓動,所以備受我們發丘一脈先輩的追捧。
而我們林家的小探龍掌就比較取巧了,不管什麼機關,想要讓它造成傷害,那麼必須有一個機關口來傳輸這個傷害,達到傷人甚至是殺人的效果。打個比方就好像是槍,我們都知道槍很厲害,但是如果沒有槍口,那麼子彈從哪裡打出來。
所以這小探龍掌就是尋找那個‘槍口’,找到了堵起來,不管待會怎麼觸發機關了,機關都不會傷到我們,就算沒有堵住,我們也不會傻乎乎地站在發射機關的正前方是吧。
雖然取巧的成分很多,但還是十分有用的,我憑藉這一招不知道躲過了多次機關暗器的襲擊,保住了小命。
這個棺槨很大,但是不高,只有一米左右的高度,想必只有一層棺槨,打開這幅棺槨裡面應該就是放屍體的棺材了,除了棺槨表上之上的銘文,整體也沒有什麼比較華麗的花紋用來裝飾,顯得古樸而大方,相對於這個古墓的規模來說,就顯得比較寒酸了。
我搓了搓手,讓它產生了一點溫度,隨後就蹲下身子,開始摸了起來,我這雙手可是經過千錘百煉的,從小就開始帶着特殊的手套,而直成人後才脫下來,所以現在摸起來就和新生嬰兒一樣,滑膩細嫩,富有彈性。
別的不多說,你拿一直筆在紙上寫一個字,我閉着眼睛都可以摸出來是什麼字。所以在棺槨上的細微裂縫和洞口我都可以摸出來,然後用木塞給堵起來,不過現在因爲沒有工具,也只能暫時記下來,等到待會打開棺槨的時候,別站在那裡就行了。
這個棺槨的材質是很珍貴的玉石,不禁讓我想到這個礦脈的核心玉石,是不是被做成了這個,整個棺槨我都摸了一個遍,但是奇怪的是並沒有發現什麼機關和陷阱,嚴絲合縫沒有絲毫機關口的發現。
隨後我就站起了伸了一個懶腰開口說道:“很奇怪,這個棺槨裡面沒有什麼機關。”
“也沒有什麼奇怪的,一路走來我們碰到的機關還少嗎,如果說前面的機關都被我們破解了,那麼在這裡的機關又能拿我們怎麼樣,所以沒有機關也屬正常。”項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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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童也是同意地點了點頭。“那我們打開棺槨?”
“恩,打開吧。”說話的是景秀,她已經把整副棺槨的銘文都記錄了下來,合上記事本放在自己的身上。
“有什麼特殊的發現嗎?”銘文一般記載的就是墓主人的一生,上面有很大的考古價值,對於考古家就是無價之寶,但是對於我們土夫子而言就是個聽八卦的載體。
景秀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特殊的發現,裡面有些字還要回去查資料覈對一下,上面記載的和正史差不多,沒有多大的出入。”
“那好,我們打開它吧。”項季頓時來的興趣,貌似打開一個丞相的棺槨很有成就感。“看看李斯這廝長啥模樣。”
“恐怕你要後悔了?”看他那麼得意,我適當得潑了一盆冷水打擊道。
“嗯!?”項季顯得很疑惑,問我道:“怎麼說?”
我翻了一個白眼,說道:“你傻啊,你不知道李斯是怎麼死的,他可是歷史死得最慘的一個丞相。”
項季疑惑地抓了抓頭髮,顯得很是迷茫。“他怎麼死的我還真不知道。”
見我們還在嘮嗑,李童頓時不幹了,也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了一個撬杆,沿着棺槨的縫隙用錘子就敲了進去,很不爽地說道:“他是被腰斬的,現在知道了吧,還不過來幫忙。”
我和項季正準備過去幫忙的時候,李童突然“咦”了一聲,我一驚以爲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走近一看,發現並不是觸發了什麼機關,而是這個棺槨蓋居然可以移動,不像普通的那樣,爲了阻止空氣侵入到裡面的棺材,做得密封嚴實。
李童剛剛把撬杆敲進去,就發現這個棺槨蓋子居然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就推開了,我們過去根本不用幫忙,憑藉她的力量還顯得綽綽有餘。
等棺槨打開後,我們發現裡面有兩副棺材,奇怪的是它們不是左右並列,而是上下連接,很是怪異。
如果是左右並列,那麼其中的一副很有可能就是李斯的妻子,他們合葬在一起,但是現在上下連接又算是怎麼回事,這種擺放的棺材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怎麼辦,要打開嗎?”我第一個開口問了出來,尋求大家的意見。
“必須要開,都來到這裡了,哪有入寶山而空回的道理。”李童顯得很是興奮,貌似她想要的天書就在裡面,說完就想去撬棺材板。
但是心細如法的景秀卻是發現了異常,伸手阻止道:“等等,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兩副棺材有點短?”
經她這麼一說,我們仔細一看,還真發現了端倪,這兩副棺材的確比成人身高要矮很多,與其說它是成人的棺材,到不如說是小孩子的,這也太短了,絕對裝不下一個成人。
“你們說他是被腰斬而死的?”項季突然來了一句。“那麼會不會這兩副棺材分別裝着上下兩截身體?”
等他說完後,我們的臉色都變了變,情不自禁地後退了幾步,這是要有多大的仇恨,纔會幹出這種事出來,死了都不放過他,還要分而葬之,怨氣之重可想而知,現在我們打開了棺槨,裡面的棺材已經吸入到了我們的陽氣,不起屍那纔怪了。
這時我再聯想到古墓外面的風水格局,顯然就是被人破壞的,再加上這兩千多年的怨氣,今朝爆發,那麼千年糉子王就此出現了,而導致這一切的我們還有活路嗎?
我們提心吊膽地後退了好幾步,生怕動作大了會引起不好的事發生,都是小心翼翼地,但最糟糕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刺啦刺啦…”耳邊突然傳來指甲抓擊棺材板的聲音,還有重物撞擊的聲響,那棺材也是亂蹦,裡面的就要出來。
現在什麼也顧不上了,兩千多年的糉子王,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就算是項季,估計也要一百個他才能和糉子王抗衡,憑藉我們現在的實力,怎麼看都是找死的份。
“跑”
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我們就朝外面跑了起來。
這時背後傳來“砰”地一聲,一道夜梟般的嘶吼在那裡傳了出來,有一個東西從裡面爬了出來,我抽空還看了一眼。
我只看到白色的頭髮之中夾雜了紅色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一隻枯瘦的爪子搭在棺槨沿壁之上,指甲很長,黑色的都捲成了一圈又一圈,落在地上,還有一隻眼睛沒有瞳孔翻着眼白就在那死死盯着逃跑的我們。
等跑出青銅鼎,我再也看不到他了,心裡稍稍地舒了一口氣,以爲現在安全了,但是這時一道慘叫頓時從裡面傳了出來,可以聽出那是丁胖子的,聲音惶恐而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