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3

在確認了沒有價值的短信息後,爲了防止鄢然再打電話來胡鬧,我依然關了手機,然後去工地轉了一圈。

仔仔細細檢查過一遍,確定工程沒有遺漏以後,我請示公司,計劃明天進行工程驗收,問公司需不需要派個老闆來,以向建設方表示公司對此項目的重視,順便索要施工費。

其實我知道,即便公司真要派個人來,最多也是個部門主管,無權無錢,撐不了場面,幫不了忙,還得倒爲他的吃住分憂解難。我的觀點,就是公司給一筆可觀的可供操作的工程驗收銀子,由我支配,我敢打包票說,整個工程驗收,出不了一點屁漏。這世界,有誰願意和錢過不去呢?

我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是個小女生,是我在公司從來沒聽到過的聲音,甜美而溫情,聽了就讓人想入非非的那種。

不一會,老總批覆,公司就不來人了,給我一定資金由我負責驗收的相關操作。

哈,正合心意。兩個小時後,我去建行取了款,分裝了五個信封,一個兩千塊,準備今晚請驗收組的人在吃飯間塞出去,以確保明天的驗收順利過關。

果然,工夫不負有心人,第二天驗收,驗收組的人只是象徵性的測試了一根網線和一根監控線,一切順利過關。

鄢然就是在我陪同驗收組的人,在驗收完工程吃午飯的時候給我打來的電話,興奮之餘,在我的毫無防備間,第一句話就是:“死方休,你要什麼時候回來?”

“奇了怪了,她是怎麼知道我在外面?”

我一個字也沒有說,卡斷了電話。我突然發覺我和鄢然的距離,原來是那麼的遙遠。這一刻,我想我們兩個人之間,不僅僅只是一句“陌生”,就可以詮釋得清。

爲了防止鄢然的再次騷擾,無奈,我只好關閉了手機,直到我離開了那座小城。

也許是在縣城那樣寧靜的夜晚呆久了心底隱有清冷,當夜幕降臨霓虹燈閃爍,坐在馳騁於都市霓虹燈世界的汽車裡,心裡竟然有了一種久違的感動,像是一種迴歸。突然明白自己,昨天的一絲依戀只不過是一種嬌情,而我,其實還是更喜歡城市的夜色,迷幻且璀燦。

掏出手機,我準備給方士打電話,告訴他我回來了,讓他給我燒水,到家好洗澡。

方士是我堂兄,我們一同租房住在一起,地理位置雖然已到這座都市的邊沿,但每月的房租水電加起來,足抵得上我一個月的工資水平。

在這城市裡,我們都屬於邊沿人,沒有自己的房子,再貴也得租住。

我剛開機,翻找方士電話的時候,收來一串信息,打開一看,還是鄢然的。這一回,她更是一副視死如歸的姿態:

第一條:“方休,不管你在哪裡,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能躲開我兩個月,你不能躲我一輩子。”

第二條:“方休,你整天這樣關機,做個縮頭烏龜,算得了什麼男人?”

第三條:“方休,你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有本事風流,怎麼就沒勇氣承擔責任?你還是不是男人?”

第四條:“……”

我實在沒心情再看下去。心裡想,這個惡毒的女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可惡了?這一瞬間,好像都是老子一個人的責任,難道,連一個巴掌拍不響這樣簡單的道理,她也不懂麼?

心裡來氣,我沒給方士打電話,而是直接回了家。

開門的時候,我和方士兩間房屋的燈都亮着。我突然覺得很奇怪,因爲平時,我們都是很少進彼此的房間的。

關上門,正準備喊方士,卻突然聽見我的房間裡面傳來女人**的**,頓時明白,剎時火冒三丈,擡起一腳使勁朝門踢去,然後我就聽見屋內有個女人“啊……”的一聲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