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鐘乳石長滿了黑亮的東西,可能對光線敏感,老範一照它們,就紛紛昂起紅色的腦袋,下頜上的齒顎一咬一合,扁平的腦袋上觸鬚亂抖,好像在探測獵物的方向。
李響一看見那東西也嚇壞了:“快跑,毒蜈蚣!”想退回去根本不可能,洞壁上面全是十幾二十公分長的蜈蚣,潮水一般涌下來向他倆跑過來。
逼着兩人往下面洞子深處跑,下面倒是挺深的,沒高沒低地狂奔了一陣跑到石頭洞子才停下來。洞子太矮,一屁股坐在地上拿出煙抽,李響說:“死胖子,讓我逮到他非抽死他不可,我倆要是死了肯定也是給他害死的。”
老範疑神疑鬼地拿着手電照照周圍:“李響,我總覺得這裡滲的慌,要不咱們還是上去吧。”
“切,死了那麼多人,不滲的慌才奇怪。這個屍坑沒萬人也有幾千,肯定是小鬼子修完地道把勞工全殺了,這地下全是冤魂呢。”
說鬼怪老範倒不怕,他就是怕那些蟲子啊毒物什麼的。
“老範,你知道不知道你臉上趴着個鬼臉蜘蛛?”老範突然對他噓了聲,李響豎起耳朵聽,就聽到一聲尖銳的笛聲,隱隱約約時斷時續,好像聲音被風吹走的似的。
“有人吹笛子,去看看。”老範此時勇敢起來。
李響擡起屁股跟着他走:“我可跟你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麼個陰森恐怖的鬼地方居然有人還有心情吹笛子,不是神經病就是閒的蛋疼。”
轉過兩個洞口一股陰寒的風撲面吹,笛聲益發清晰,笛聲雖然悠揚,但聲音十分的蒼涼悲傖,讓人聽了忍不住潸然淚下。老範停下了,手電光照向他們腳下是條巨大的岩石裂縫,下面黑咕轟咚,深不可測,風從下面吹上來,讓人有種寒如骨髓的戰慄感。
李響手電筒照了照對面,山體的裂縫寬約五米,對面向內凹陷之處是人工開鑿出的石殿石爐石馬,一看就是個陰宅。就在前面不遠處有塊巨大石塊橫在大裂縫上,李響說:“說不定胖子正在裡面掏人家的明器呢。”
兩人從大石頭上走過去才發現建造石殿地方不小,整個石殿跟山崖連爲一體,只是石殿並不算太大,也不算精緻,風格粗獷。那笛聲就是從石殿的翹檐上鬼臉鎮墓獸嘴裡發出的,四個翹檐各有一個鎮墓獸,卻只有一個能響,循環往復一直是那個調調。
石殿迎面就是個石頭塑像,雖然十分粗糙,仍然能看出來大概是墓主,此人應該是個戰功赫赫的武將,塑像雕刻的十分威風。但是讓人納悶的是此人戴的是幅鬼臉的面具,這個鬼臉就是他們從地道進來時看到那種石頭臉譜鬼臉像。
戴着鬼臉面具的武將歷史上就有個好幾位,但是在那個石室裡見到的屍體可是真長成那樣。而且那些蜘蛛也是同樣的鬼臉,這就奇怪了。
石像後面是塊碑石的殘斷部分,看來是有人盜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小鬼子。李響剛要進後殿,就看裡面臺階上站着個人,嚇的差點把手電筒扔了,照在臉上纔看清楚是胖子。
兩人飛跑進去,李響跑上去給他一腳:“你麻痹害的我們差一點餵了蜘蛛,真特麼個人渣!”老範上去也踹了他一腳,“老子半條命都丟在這裡面了。”
要是原來胖子肯定會嬉皮笑臉又是打煙又是說好話,可是這次沒有。兩人用手電在他臉上照照,胖子目光呆滯一點反應都沒有。李響可嚇壞了,仔細看看他臉,並沒有變異現象。但就見他兩邊耳朵各塞了個紙團。
“這小子是中邪了!”老範雙手在他眼前晃晃,果然沒反應,幫他掏下紙團。
給他切了切脈,才發現他脈搏超低,手腳冰涼,連心跳都緩慢的驚人,趕緊給他渡氣循環氣血,運行了五個大周天,胖子纔像做夢剛醒似的,一臉懵逼相:“我……我怎麼了?”
李響看他腳下並沒有什麼,“摸到什麼寶貝沒有?”倒是老範直接跑石棺去摸東西去了。
“咳,來晚了一步,只找到個玉佩。”掏出來給李響看,李響沒接,手電光一照之下,那玉玲瓏剔透,好像要活過來一樣,又是個鬼臉玉。
“走吧,小鬼子都把屍體搬跑了,你還能找到東西纔怪。”回頭喊老範:“不想死的快走!”
老範空着兩手跑回來,“尼瑪,劃拉的真乾淨。”
問了胖子怎麼找到這裡的,在上面就是看見上面倒掛張鬼臉才嚇的掉下地道。一掉下來把盜墓賊嚇的半死,本來兩個盜墓賊同時進來的,但是兩人沒料到會那麼邪乎,剛進去就被鬼臉蜘蛛矇住臉。
但是盜墓賊跟老範不一樣,他們身上一般都帶着防邪的硃砂雄黃之類的東西,蜘蛛應該是避而遠之。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少日子沒獵物進來了,蜘蛛一矇住他的臉就撕不下來,施放出毒液緊緊貼在他臉上。
盜墓賊疼痛難忍用遍辦法都不行,只得逃出去求救,但他爬到外面正好殭屍追趕過來,慌不擇路爬上樹等殭屍走了再下來,殭屍卻在樹下把一隻麋鹿撕吃了。
這賊中毒時間略長,慢慢意識模糊,身子不受控制倒掛下來,屁股卻凍在樹枝上了,被活活凍死在樹上。下邊個那賊聽見外面發出的動靜都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也不敢出來,一直貓在下面。
胖子掉下去正好他不遠,慌慌張張往裡面跑,胖子果然財迷心竅,一看前面有人,就悄悄跟着,也忘記剛纔給嚇的半死。只要一想到發財馬上什麼恐懼都沒了。
這次那賊繞過蜘蛛網鑽進洞子,胖子確實不怕,他手的九連發帶着夜視儀呢,緊緊咬定那賊一路跟到那下面的土洞子,也是慌張,把毒蜈蚣給驚動了。胖子就看那賊跑的沒影子了,等蜈蚣也散了纔出去。
既然已經進來了,索性去摸一把金銀財寶,一直找到後面,石棺被人撬開,裡面毛都沒有,在木棺和石棺的夾縫裡只摸到個玉佩,可是這笛子聲音聽着聽着就有點神思恍惚,費了好大勁找點紙把耳朵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