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好不容易纔壓抑下那股發自內心的恐懼,有人說自己越害怕,敵人就會越強大,看來這話是沒錯。
“好像是個男人,面貌很模糊,力氣很大,我很害怕,跟他拼命打,可是又打不過他……”
“隊長,你是條漢子,肯定不會被做個夢打倒,再說你有家有口的,他們還等着你回家呢。”
“是啊,想到這些我就有了力量。”
現在看起來,那東西可能不僅僅是進化了,還想奪取人的靈魂補充自己。
出來時指揮長他們全站在門外,臉色不太好,招呼他:“發現別墅男主人的屍體,咱們快去看看。”
驅車來到江邊,那裡早已圍上黃線,一羣警察圍在屍體外面,兩個法醫正在檢查屍體。不用看屍體李響也知道是非正常死亡。他們所有人都穿着防護服,怕沾染上病毒,又怕被“地獄鬼蟲”鑽到身上,動作十分謹慎。
李響稍稍靠近看,屍體已經呈巨人觀,像個吹脹的人形氣球,只怕一碰就像豆腐渣一樣碎了。好幾塊皮肉已經破損脫落,露出裡面的森森白骨。
讓他尤其注意的是死者兩眼只剩下兩個黑洞,不排除是被魚蝦吃掉了,但還有一種可能是他自己挖掉的,這讓他想起別墅那兩個孩子的眼神。
死者系別墅男主人已經得到證實,死亡時間約七十二小時,那麼他這些天去了哪?
“副隊,能不能查查這人跑哪去了?”
小白臉胸有成竹的樣子:“當然,派出的人已經陸續有了回信。咱們回去說,正好有些資料你看下。”
回到刑偵大隊辦公室,小白臉打電話讓那個隊員回來,拿出照片和錄像給他們看,“前兩天去牯牛山調查的人回來說,當地有人曾看到死者和一個陌生男子在一起。”
李響和唐小跳一張張照片看,李響的手一拿到標記爲38號的照片,腦子立刻嗡地一下,好像掉進了萬丈深淵,所有的景物都在迅速倒退。速度太快,簡直無法看清楚。
他們正聚精會神查看資料,就見李響跟喝醉酒一樣,搖搖晃晃突然摔倒在地上,都嚇壞了,首先怕他中病毒。小白臉拿起電話讓救護人員趕緊來隔離。
指揮長說:“別急嘛,他可能是關的時候太長了點,突然出來有點不適應。”唐小跳扶起李響的手,扒開眼皮看,只見李響急促地呼吸,眼球跟閃過快速閃過很多畫面似的,也嚇了一跳,無意中碰掉他手裡的照片,他才慢慢平靜下來。
好半天才睜開眼,被扶起來,歉意地笑笑:“可能營養不良,血糖低了點。”撿起那張照片,這次毫無感覺,心裡奇怪。
38號照片拍的是個山洞,裡面很陰暗。剛好那個隊員回來,問他拍的是什麼,隊員說:“當地百姓說很多年前,就裡是個道士修行的地方,有個快一百歲的老人說他小時候還給那道士送過飯,十天半個月送一次。”
看錄像,那老頭確實很老了,聽不太清,知道大概個意思。老人說很久之前就有個道士來山洞修行,不許別人打擾,道士很兇,所以村裡人都怕他,唯獨對老頭好,給他錢讓他送水送飯。
幾年之後道士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李響又拿起那張照片坐在沙發上,腦子裡嗡地聲又出現那種症狀,不過這次有了防備。調整好速度,慢慢飛旋的開始變緩,最終停下。畫面很奇特,是逆光的,兩個男人揹着太陽光站在洞口,所以看不清他們的臉面。
在腦子裡旋轉下方位,慢慢放大。前面男子逐漸顯出細節,只見這男人面泛青灰,兩眼佈滿血絲,面部已經現出根根暴突的青筋。越過這人的肩膀,後面的男人臉部放大,這是個瘦瘦的男人,並沒有什麼特別注意的地方。
可他總覺得這傢伙什麼地方被隱藏起來了,旋轉視角仔細觀察,就覺得這張臉有些古怪,好像是張假臉,難道這人整容過?又放大數級拉近。
突然那雙眼轉動了下,頓時把李響嚇的不輕,慌忙關閉神識。
“是不是不舒服?臉色這麼難看。”唐小跳過來在他額頭上摸了摸,摸了一手冷汗。
李響接過面巾紙擦擦臉:“營養跟不上,可能有點虛。”
小白臉和指揮長也沒看出蹊蹺,指揮長還說晚上給你加餐。李響趕緊擺擺手:“你把我其他兩個同事放出來,我就謝天謝地了。”
指揮長就打電話過去問那邊檢查如果正常,就放人吧。還要請他們吃晚飯,李響說:“有些事情我說了你們可能沒法相信,我覺得殺男主人的兇手已經盯上我們了。所以我請求給我們四人都準備充足的子彈,如果是單發槍請給換上九連發。”
指揮長和小白臉沒弄明白:“兇手殺人肯定有原因的,也許是債務也許有其它原因,你們從金陵過來,跟他沒直接關係啊。”
“錯了,我無意中破了他的局。多餘的話我就不想多說了,因爲這些天我一直感覺不好。”
指揮長見李響表現確實有點反常,“那我撥幾個人保護你們?”
李響一擺手:“還是我們自己對付吧。”
唐小跳想問話,被李響背在後面的手亂搖制止。
彭碧雲和胖子被軟禁在警署旅館,相隔不遠,不大會就全來了。指揮長還真給他們三個換上九連發,把單發寄存在設備科,全部登記在冊,三個人簽名領了子彈和九連發。李響的九連發是自己帶來的。
四人配上槍只和子彈先去買了蒜頭,把所有的子彈全部塗上蒜汁,不知道這東西對付敵手有沒有用,反正多做準備總是件好事。
胖子是第一拿上這種槍,興奮的在旅館裡瞄瞄這瞄瞄那,嘴裡還帶着伴奏。李響煩死:“胖子,以後有你好玩的,你別尿褲子就行,坐過來我跟你們說說。”
自從彭碧雲一見到他後,就一直盯着他看,人多事多沒法說話,現在才問:“李響,你別跟我說你見了鬼了。”
“比鬼可怕,所以讓你們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