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幽深地地下,稍稍有點動靜就能發出空洞的迴響。李響也不確定那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經過洞穴的延伸震盪,傳到他們耳邊已經不是原來的聲音了。
可不管怎麼說,防備點總是好事。三人緊握槍只,慢慢向洞內爬去。
李響一直沒想通,肖老頭怎麼會知道洞裡有可怕的東西,難道他進來過?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嚇了他一跳。最恐怕的不是巴布,也不是怪物,而是躲藏在暗處的黑手,你根本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在背後給你刺上致命的一刀!
他可是被人害過多少次才總結出的經驗,也算是百鍊成鋼了。
讓唐小跳她們先停下:“我剛纔突然想到個問題,肖老頭怎麼知道這洞子裡有東西的?誰能給我解釋下。”
“可能他是推測。”彭碧雲也不確定。
“我看未必,或許他早就知道內情,只是沒跟我們說而已。”唐小跳提出不同的意見。
李響點頭:“我贊同你的意見,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不能相信任何人,只要洞裡出現其他人……”
他話音未落,洞子裡就傳來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好像有人一腳踩在鬆散的石頭上。
三人馬上熄滅水電蹲下諦聽,過了一陣子前方仍然沒什麼動靜,才站起來打起手電四處照照繼續往前走。
人在未知空間裡,總會有種莫名的恐懼。三人都不例外,這回李響走在最前面,唐小跳緊跟在後,彭碧雲斷後。論功夫,三人中就彭碧雲最牛,李響沒開掛,想牛都牛不起來。不過他身體健壯,又學了三腳貓四腳狗的功夫,好歹能對付幾個壯漢不成問題。
這裡面就唐小跳最弱了,偏偏她還是隊長,偏偏性子又強,想不聽她的都不行。
唐小跳對李響的感覺很複雜,看見覺得挺討厭,沒看見又覺得失落。討厭他這人油嘴滑舌滿嘴花花沒個正經,還喜歡刻薄揭人傷疤。但是相處這麼久,最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他。
女人嘛,對同性是天然牴觸,特別是彭碧雲這種國色天香在大美人,警銜還比自己高,和李響又最親密,只要一看見兩人在一起就忍不住想挖苦兩句。
走過這段崎嶇不平的路,前面是犬牙交錯的石頭林子,手電光照射在上面石頭表面泛出赤紅色,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礦石。紅色的光線反射回來,映照在身後乳白色的鐘乳石上,顏色瑰麗多彩,如夢如幻十分好看。
可是他們沒心情觀察這地下奇觀,現在要找到巴布的宿體,幹掉他除掉後患。
穿過紅石林,又是個洞子,李響照照前面不走了,唐小跳問他怎麼不走了。
李響照照四周:“你知道這洞子有多大?我們要找到什麼時候?”
彭碧雲照見四面八方全是罅隙小洞,“我也覺得挺盲目的。”
唐小跳又不舒服了:“馬後炮!”轉臉問李響:“你不是能吸引巴布的嗎?怎麼沒把他吸引過來?”
李響心說,腦屏關閉,吸引個屁啊,但他不想解釋這種事,說的越透越沒好處。“現在他是寄宿在別人身上,你以爲他還會像原來那麼牛嗎?”不過話是這樣說,李響還是試着彈腦屏,這玩意兒一到關鍵時刻就正常掉鏈子。
平時不着急應用自如,特麼簡直是逗我玩呢。
不然範文學惹毛他,我也不可能放過那個宿體啊。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我看不如這樣,這樣亂闖總不是個事兒,先標記下,按一個方向找,不對再回頭。”李響提議用排除法,笨辦法最管用。
三人都覺得可行,找了塊石頭在石壁上劃上記號一直往前走,走沒多遠,前面越來越矮,最後沒路了。又返回換個方向繼續找,這回倒是有路,但那洞子簡直不能叫洞,而是兩塊巨大石頭的夾縫,手電燈同樣沒法照到深處。
若不是夾縫那頭傳來聲音,李響肯定會換個方向,三人都沒聽清楚那是什麼動靜,對視了一眼就決定從夾縫中過去。李響側着身子擠過去,稍一吸氣就能卡住。
那種幽閉的恐懼油然升起,死在這裡面一萬年後估計挖出來都成化石了。李響想在石頭上刻幾個字:“李響到處一遊!”可是手根本沒法擡起來,粗糙的石頭刮的臉皮生疼。
擠過這段夾縫,前面的縫隙隱約有亮光,李響呆了呆,對後面的唐小跳說:“前面有亮光,不知道是什麼。”
唐小跳說:“既然進來了,過去看看。”
夾縫過來之後是個狹窄的空間,雖然小,李響也覺得像重新活過一回,猛喘幾口氣:“真特麼幸福!”
等彭碧雲也擠過來,三個人趴在有亮光的地方往裡看,看亮光遙遠的程度就知道這條小洞有多遠了。“這特麼還得當回耗子啊。”李響按響手電在小洞子照了照,赫然發現洞子裡有拖過的痕跡,不由欣喜:“看來是找對地方了。”看看洞口大小,自己爬過去應該沒問題。
“我先鑽進去,如果不對你們把我拖回來。”李響一頭扎進洞子爬了十多米,手電光照見前面有個圓形的東西,爬近了纔看清楚是個黑色鈕釦。愈加堅信巴布來過這裡。
又爬了幾米,前面紅光越來越亮,鑽到洞口,李響探頭往下看,就見這地方是個不規則的圓形,洞子裡有條裂縫,紅光就從那條裂縫發散出來的,不過李響所處的角度不對,紅光並不是直射上來,而是反射到巖面上。
鑽出洞子,把唐小跳和彭碧雲都弄出來,三個人慢慢往那條裂縫走去。
洞子實在太大,好像個大足球場,三個人好像三隻小螞蟻,李響轉過塊大石頭,赫然看見前面有堆灰燼,李響蹲下用手捧起來,看起來像是什麼衣服織物燒過的殘灰。
彭碧雲突然尖叫了聲:“這有人!”唐小跳和李響條件反射地伸手拔出槍,三隻手電光照射在石頭堆邊,只見四具乾癟的屍體倒在那裡,旁邊還有揹包和瓶子之類的東西。
李響慢慢靠近,手電光照在乾癟的屍體上,看清楚那幅尊容時,不由的頭皮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