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傑也揮揮手：“不用客氣，下次去金陵自然會去府上叨擾。拜拜，李響。”
等他們走遠了，戚小湘纔拿出銀行：“這是你的四百萬，跟我走吧。”
“哪去？”李響又懵了。
“我現在才知道你暴力傾向很嚴重，雖然法院判你無罪，但也有個附議，建議送勞教署改造。張律師私下和我說，法官看張律師的面子，沒給你出具法律文書，但要對你嚴加管教，有異議嗎？”
“我擦，這老頭是幹什麼的，這麼牛逼。”
“實話說吧，高等法院大法官及下面很多法官都是他的門徒，這個法官連門徒都算不上。”
李響一吐舌頭：“厲害了我的姐，你怎麼搬得動他的？”
戚小湘沒回答，走到車子跟前，讓李響開車，自己坐在後面：“忘記告訴你了，剩下的四百萬你無法提取現金，如果出現大額度資金流動法院會凍結。”
李響腦子快：“明白，怕我搞破壞，我買東西總沒事吧。不過湘湘姐，你怎麼也算把從牢中救出來，怎麼着我也不忘恩負義，空手到你家吧。”
戚小湘淺笑：“哎呀，幾個月沒見，嘴巴也跟抹蜜一樣，你乾的那些事可都是驚天地泣鬼神啊。我也不用你花錢，我負責監護你半年，半年之後你怎麼地怎麼地。”
按說李響也是成年人，負有一定民事責任。但是如果真按照正常人來打這場官司，未必能如此順利，張姚給李響弄了個精神分裂症早期。只要沾上精神類疾病，神碼暴力都可以解釋。
附議上明白地寫着建議監護治療。如果當庭出具怕李響憋不住戳穿，這東西就好比個護身符，如果失手傷人往精神分裂上一粘，肯定沒事。李響傷人完全是被逼無奈，和主動行兇是兩碼事。
這事可大可小，張大律師和法官都知道怎麼回事。法官也犯不上得罪他，心照不宣依法辦事就行了。
聽戚小湘說完，李響嘿嘿笑：“原來我是精神分裂啊。挺奇怪，我也沒去鑑定，怎麼弄出來的。”
“憑你的案子就能給你扣個精神分裂的帽子，還用你親自去，你以爲看病嗎？”
是啊，撇開林篁和史沐然跟自己糾纏不休，這幫人跟自己完全不認識，稀裡糊塗就被人綁了，還弄出個血案，既不爲財也不是綁票，那不是精神病是什麼。
原來張大律師把嘉德跟華和的事情摘的乾乾淨淨，林篁跟史沐然肯定不會自願插一槓子。這件事就顯得莫名其妙了，越簡單官司越好打。
而那個給警司拉皮條的胖子也算受害者，事前就溝通好了，說是抓欠債人抓錯了，不然就是刑事案件。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最多就是民事責任，上升到刑事案件，胖子就得坐牢。
張老頭的高明之處在於沒有直接跟警察和監獄對抗，只針對案件本身出示證據證明李響沒動機和條件殺人，公訴方證詞不攻自破。至於周小鳳殺人是因爲警司施暴，警察棄權不再追加訴訟是本身理虧，真鬧出去就是打他們的臉，不如就坡下驢給點安撫費息事寧人。
李響現在才知道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着實厲害，雖然自己平安出來了，但華和耍了自己一把這口氣沒法出。就試探問：“湘湘姐，你知道華和是怎麼回事？”
戚小湘輕嘆一口氣：“你就不能跳出這個圈子嗎？前面跟嘉德搞的不愉快，現在又跟華和弄的這麼僵，能不能找找自己原因。”
“嘿嘿，我只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既然給我工資，我就拼命維護他。”
“那好，你現在替我看狗，我給你開工資，華和給你多少錢，我翻一倍！”
李響搖頭：“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你不放心我，怕我賴賬？”
“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狗血一點，是事業，養狗是事業嗎？”
戚小湘撲哧直笑：“李響，真搞不懂你了，臉上發燒嗎？我看你就個不安坐守已的搗蛋傢伙，還跟我聊事業，姐的假牙都笑掉了。”
李響老臉一紅：“好吧，我先幫你把狗養好。”
回到金陵，戚小湘問他餓不餓，李響已經前心貼後心，打了一天的官司，中午也沒吃，不是不想吃，而是看着張老頭和羅大偵探飯都沒沒吃，一直跟警方爭取周小鳳的安撫金多少的問題。
警方代表作不了主，還得請示領導。一直到下午開庭前幾分鐘纔算搞定，張老頭在這件事的辦的大讓李響佩服。名義是安撫，實際上比賠償金還多，幾輪討價還價之後，警方爲了面子咬牙給了二百三十萬。這筆錢直接劃到李響的私人帳戶，由李響轉帳進周小鳳父母的賬戶上。
李響和周小鳳是戀人關係，由李響簽字承擔相應責任，李響想也沒想就簽上自己的名字。他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周家能安好，小鳳的弟妹能安然上完大學。
自己那錢一時沒法動，不然他寧願拿出一半打給周小鳳父母。
兩人把車停在路邊，隨便找家小飯店進去吃飯。李響開始裝逼，問老闆有什麼特色菜，，老闆指盆裡活蹦亂跳的魚說：“剛送來的刀魚。”
李響一問價要兩千八一斤，不由火往上撞：“你怎麼不去搶！”
老闆也挺惱火：“兄弟，你知道什麼是時鮮嗎？刀魚便宜還叫刀魚啊。你吃不起可以點別的菜。”
李響氣的夠嗆：“你憑什麼說我吃不起，是不是開飯店的都這麼橫？”
老闆一個勁冷笑：“剛從號子裡出來吧？看你這個寒磣勁，給你上個蘿蔔燒肥肉吧。”一聽這話，李響就知道老闆也坐過牢，連監獄裡的傳統名菜都知道。
李響還真不憷這個，一抱拳頭：“哎呀，前輩！”
老闆根本不吃他這套，轉身從案板上抄起兩把雪亮的特大號菜刀，在左右手玩的溜溜轉，一揚手菜刀直插在案板上，盯着李響冷笑：“孫子，你敢老子這裡囂張！”
李響不見不對，趕緊說：“別惹我，我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