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飛機之後站在機場的大廳門口,望着眼前的首都機場廣場,長這麼大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這裡,心中有些惆悵,回想起這一年多以來自從我加入了那個羣之後生活上產生的變化,一直到現在我還是猶如做夢一樣覺的不可思議。
“怎麼了。老兵?在看什麼?”張開志跟在我的身後,看我站在機場大廳的門口望着外面的景色發呆,開口詢問了我一句。
“沒什麼。”我對他搖搖手,拎起了地上的行李,“接我們的車到了沒有?”
“我打個電話聯絡一下。”張開志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過了一會,他掛上了電話走到我的身邊,告訴我,“馬上就到,路上遇到了堵車,首都的交通就是這樣。”
“沒關係,我們不如走到前面的路口去等他們好了。”我指了指前方機場的出口處,很多人正在往那裡走。
張開志點點頭,跟在我的身後向那裡走去,路上我詢問着張開志三十三局總部的一些情況,說來也挺搞笑,算算老頭給我這個身份也快半年多了,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到這個部門的總部去報道,告訴別人的話估計沒人會相信吧。
“我也就去過一次,就是在總參二部的裡面了,不過我們的位置是位於高度機密區,你問我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啊。”
“哦!”我哦了一聲,笑眯眯的盯着張開志,繼續開口追問,“我說,你現在說說到底爲什麼會想起來加入三十三局,我想你應該瞭解這個部門負責的不是一般的事件調查吧。”
“還能有什麼事情,在武警部隊待的實在太無聊了,平時根本沒什麼事可做,除了訓練就是下基層瞭解普通民警的工作環境,畢竟就算我們以後轉業也大多是這樣的部門,被派到基層的派出所裡,天天巡邏,上班下班,人都快傻了。”張開志向我發着牢騷,告訴我他加入三十三局的理由,聽起來好像跟我剛剛退伍的時候一樣,渾身閒的難受啊。
“你原來是什麼部隊的,哪個軍種?”我們兩人已經站在了路口正在等待着前來接我們的軍車,我從身上掏出了香菸遞給了他。
“海軍,蛙人,水陸特種作戰部隊。”我有些驚訝的打量了他一下,沒想到啊,這個傢伙居然也是特殊軍種出身的。
“那怎麼好好的從部隊裡跑到武警去了,說起來你作爲武警隊長,原來的軍銜也應該不低吧。”我好奇的追問,那種部隊的訓練比起我們來說也毫不遜色。
“別提了,一次任務不小心衝動了一下,就被貶下來了唄!”我呵呵笑道搖着頭,我發現四川人好像性格都比較火爆,至少我現在認識的四川軍人中,蔣少卿也是這樣,我記得好像我以前的一個副連長也是四川人,也是因爲任務中的衝動被勒令退伍了。
“所以我就叫你的性格改改啊。”我剛剛說完,一輛軍用吉普停在了我們面前,車子大聲的按着喇叭,蔣少卿從車後窗中伸出了頭對着我們兩個人喊到。
“還聊什麼呢,快上車走了。”我瞪了蔣少卿一眼,拍了拍張開志的後背,打開了後車門坐到了蔣少卿的旁邊,張開志則是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我們剛剛坐穩關上車門,蔣少卿就已經急不可耐的讓駕駛員開動了車子,我一時沒注意,一下子靠在了車後墊上,行李也沒放好掉到了地上。
我非常不滿的看着蔣少卿,“你有沒有那麼急啊,東西都找到了,還這麼急做什麼。”
“老兵,你這話說的,是我急麼?”蔣少卿好像還有些委屈,看見我的臉色不太好馬上和我解釋,“這件事搞大了,有別國插手,我們也是剛剛知道和那個院士接觸的人是什麼人,對方的目標就是這個儀器。”
“內部泄密?”我這個時候也顧不上去責怪蔣少卿剛剛的行爲,有些擔心的問着他,“不可能,對方接觸他都接觸了兩年多了,而且在最近才和他提到儀器的事,對方似乎一直在收集那位中科院院士的研究資料等東西。”
“有沒有搞清楚是什麼國家的人?”我坐直了身體表情嚴肅的望着蔣少卿。
蔣少卿皺了皺眉頭,好像有着什麼很大的苦惱,“哎!”我就聽他嘆了一口氣,“這件事說起來還真不是一時半刻能說清楚,反正感覺倒像是開了三國峰會,等到了總部我再慢慢告訴你。”我點點頭,大概能猜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於是閉上了眼睛了靠在車墊上開始閉目養神,可能是因爲我自己在寧城忙了一天沒休息,又剛剛下飛機,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等到我被蔣少卿喊醒的時候,我已經身處於一個巨大的防空洞中,而我們的吉普車正停在一個大型的電梯裡,電梯正在緩緩下降。
“到了?”我伸了一個懶腰,揉了揉臉,詢問着一旁的蔣少卿。
蔣少卿點着頭,回答了我,“到了,你可是睡了快三個小時,怎麼,在寧城給累着了?那東西部是沒有費什麼力氣麼?”
我從行李包中拿出了那個東西扔到了蔣少卿手上,我看見蔣少卿慌慌張張的接到了那個東西居然還小心翼翼的用雙手接住,“你給我小心點,這東西上面很緊張,你就這樣仍給我?”
“切,看你緊張的。”我鄙視的看了他一眼,便開始觀察起電梯外面的環境,讓我驚訝的是,這個防空洞式的地下建築相當的龐大,我在某一層還看見了大量的戰車停在裡面,這裡面進行警戒和巡邏的士兵全部身穿那種黑衣部隊的黑色軍服。
“你別告訴我這裡是在首都啊!”我回頭問着蔣少卿,發現他還在研究那個小玩意,頗爲好笑的對着他說,“別看了,開關在上面呢,裡面就像一個雷達一樣。”
“哦!”蔣少卿頭也沒擡的回答了我一聲,用手按了一下上面的開關,啪嗒一聲,開關被打開了,盒子上面的蓋子彈了開來,露出了裡面的結構。
“恩,沒錯,根據他的研究手記就是這個東西。”蔣少卿關上了蓋子,相當滿意的點着頭把這東西放在了一邊,卡在了車子上的一個凹槽中。
“我說,我問你話呢。”我再度喊了蔣少卿一聲,直到這時他才一臉莫名的表情轉過頭來盯着我。
“你問我什麼呢?”
我白了這個傢伙一眼,敢情他剛纔完全把我問的話全部選擇性過濾了,只記下了我說那個盒子的開關所在位置這一句,“我是問你,這裡你確定是在首都?”
“廢話!”蔣少卿立即衝了我一句,“不然你以爲在哪?深山老林裡面?”接着他就像看白癡一樣看着我。
我惱怒的盯着他,“我靠,我哪知道首都居然會有這樣的地下大型基地,再說這裡建成很久了吧,我還看見很多七八十年代的東西。”
“恩,正式建成是五十年代的大開發時期,基地共有九層,地上三層,地下六層。”蔣少卿向我解釋基地的整體構造,我被嚇了一跳。
“地上還有三層?”
“當然啊。”蔣少卿繼續告訴我,“地下除了第六層我們沒有權限進入以外,其他五層我們兩個的權限都能進入,地上三層負責一些平常的事件調查,基本上等他們確定處理不了的時候纔會轉交給我們。”
“哦!”我又向車窗外看了會,外面不知道是第幾層,只是這層裡面有很多研究人員正在走來走去,還有一些黑衣軍人正在配合着那些研究人員實驗着武器什麼的,這個時候蔣少卿的聲音繼續從我背後響起。
“這裡是地下三層,武器實驗中心,基本上每一款針對我們的工作開發出的單兵作戰武器都在這裡進行研發和實驗。”我轉過頭,繼續聽着蔣少卿的解說,“剛纔你看到的分別是地下一層人員的住宿區,二層戰備後勤區,接下來的四層是情報科,五層纔是我們調查處。”
“那六層是什麼地方?”我好奇的詢問了蔣少卿一句。
“六層我只知道檔案區在那裡,至於還有什麼其他部門就不知道了,反正是級別最高的區域,除了固定的相關守衛人員和上面那些人,我們也沒有進入的權限。”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有些震動,這個基地的規模已經是相當的大了,地面上還有三層的建築物,加上肯定周圍也有一定的駐軍,這種防禦力恐怕可以算是固若金湯了,只要不是大規模的攻擊,完全拿這個基地沒有辦法。
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鐘,電梯停了下來,我們到達了五層調查處所位於的樓層,這裡的構造和前幾層一樣,在吉普車倒出電梯之後停在了一個很空曠的防空洞中,我們下車之後蔣少卿帶着我和張開志兩人來到了邊緣處的一個檢查哨卡。
驗證了我們三人的身份,眼前的金屬門才緩緩打開,走了進去站在一個狹小的通道里,看見兩條紅色的掃描線憑空出現,我立即緊張起來。
“慌什麼,只是給你做個身體檢查。”蔣少卿阻止了我接下來的動作,我聽見他的話這才放鬆了身體,掃描完成之後就聽見一個男子的聲音從擴音器裡傳了出來。
“蔣少卿中校,蔣煥然少校,張開志中尉,請把你們的武器放在旁邊的凹槽中。”男子的話音剛落,從一旁的金屬牆壁上出現了三個凹槽,大小正好放置我們身上攜帶的手槍。
我們三人從身上拿出了手槍放進了那三個凹槽中,接着就看見那凹槽縮進了牆壁裡,而眼前的另外一扇金屬門也打開了。
“有這麼誇張麼?我怎麼感覺進了科幻世界?或者我在拍電影?”我還是還是有些頭暈的問着蔣少卿,這裡也太誇張了一點,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啊。
“習慣就好了,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和你差不多。”蔣少卿帶着我們順着通道向前邊走邊說,路上遇到的軍人看見我們全部停下來站在兩邊和我們敬禮,大概轉了兩道彎之後,蔣少卿帶着我和張開志兩人進入了一間大型的會議室,此時裡面有兩個少尉軍銜的軍人坐在那裡似乎等待着我們的到來。
“長官,好!”兩名少尉看見我們走進了會議室,馬上起身向我們敬禮,我們回了一個禮之後,蔣少卿示意我坐下來,我便和張開志坐到了會議桌的一邊,蔣少卿則是走到了最前方,對着一位坐在會議室中唯一的電腦前面的少尉點點頭,然後拿起了一個遙控器開始對我說道。
“中科院院士,xx,fj人,着名的天文學家。以下是他的年譜。”接着我便看見了牆上彈出了他的履歷資料。
1923年生於北京。
1946年畢業於金陵大學。
1949年後該所改爲中科院紫金山天文臺,他一直在該臺工作至1992年,曾任理論天文研究室主任。其間參與早期北京天文臺和雲南天文臺的建設。
1982年兼任雲南天文臺臺長,後爲名譽臺長。
1980年11月當選爲中國科學院院士,數學物理學部學部委員,後被選爲常委。
1992年11月10日上午6時半失蹤至今基本上,這裡記錄了那個人的一生各種事件,包括他的經歷,家庭情況,家族信息,全部都非常的詳細,我看完之後向停頓在一邊的蔣少卿示意,讓他繼續往下說。
蔣少卿切換到了另一份資料,向我繼續解釋,“他在天體輻射、太陽活動、緻密物質、宇宙學和哲學等方面等方面做了大量具有顯着成就的工作,不過最關鍵的是……”蔣少卿用一根指筆指着資料中最下面的一部分加重了語氣。
“他在研究天文學的時候發現一個特殊的信號,而每當這個信號出現強烈波動的時候,地球上便會在某一地區產生空間扭曲的現象,恩……”蔣少卿考慮了一下,似乎正在想着什麼,“最突出的一點就是海市蜃樓,不是那種平常說的,由於光反射的那種,而是在天空中顯現出百年前或者百年後,更或者某些特殊的影像來。”
“那麼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蔣少卿對着我笑笑,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按下了遙控器的按鈕,圖片接着又換了一張,這張是一個年輕人。
“xx,畢業於金陵大學天文系,是這位院士的學生,於昨天下午三點二十四分被人發現誶死在辦公室中,死因初步檢查是心臟病發。”
接着照片又換了一張,是一個人躺在辦公桌上,顯然是已經死去,從面目上,就是剛纔那張年輕人的樣子,只是已經顯現出歲月的蒼老。
然後照片繼續換,接下來是一份報告書,上面標註的是國安xxx號調查報告,蔣少卿繼續開口,“這是國安對那人的詳細死亡調查報告,死因已經證實並不是誶死,而是謀殺,根據那邊的調查顯示,最少有兩國的間諜接觸過此人,並且那名院士其他的學生也都或多或少的和這些人接觸過,只是只有這位,曾經向對方賣出了他的導師留下的一些研究手札。”接下來屏幕關閉,隨後燈光亮起,蔣少卿坐了下來。
“你的意思是,有別國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位院士?或者說像獲得他的研究成果?”蔣少卿點點頭,非常嚴肅的告訴我。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事實上你如果知道那位院士瞭解到了什麼你會更吃驚,這是那份那位院士的研究手札,看的出來他是想整個研究完成之後再向上報告,可惜沒等到完成他就失蹤了,而他的那些學生沒有人能完成他的研究。”蔣少卿從一旁的中尉手上接過一份文件遞了過來,仍到了我的手上。
我打開了文件,仔細翻看着這位院士的研究手札內的內容,只是裡面的內容越看越讓我心驚,直到我合上了手札,我感覺到如果這位研究真的成功,說不定真的可以讓某些領域的科技程度瞬間提高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
“怎麼樣?”蔣少卿顯然注意到我驚訝的面容,開口詢問我。
我把文件合上,從桌子上推還給他,仍然無法平靜下有些震撼的心情,我皺起了眉頭詢問着蔣少卿,“你認爲這些理論上可以成立?我只在小說裡看過這些東西。”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這是老毛子那時候對通古斯之謎的軍方調查報告。”蔣少卿重新仍了一個資料夾給我,我帶着疑惑打開了那個資料夾,只是越看眉頭就越皺越深,“老毛子真的可以研究出這麼精確的東西?”我有些不相信的擡起頭盯着蔣少卿。
蔣少卿衝着我笑笑,開口詢問我,“你認爲那個年代他們和太平洋另一頭的那個國家做的蠢事還少麼?事實上那個時候這兩個瘋子國家研究出的東西比你我所知道的更驚人,有些估計只有參與那些研究的才知道了。”
“哎!”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問着蔣少卿,“說吧,告訴我這些需要我做什麼?”
“呵呵,不是我要的,是上面要求你去做的。”蔣少卿收回了兩份資料,遞給了旁邊的那名中尉,站了起來,“先別急說那個,你可以休息三天,我們需要先研究下這個儀器,任務和更詳細的情報三天後告訴你,我先帶你去休息的地方吧。”
我點着頭站了起來,活動了下身體,突然想到老頭似乎要和我見面的事情,便問了蔣少卿一句,“對了,我可以出去到首都城中轉轉麼?”
蔣少卿愣了下,接着點頭,“當然可以,你有事?”
“恩!”我回答着蔣少卿,“我想去看看以前的戰友現在過的怎麼樣。”
“呵呵!”蔣少卿了笑了笑,環住了我的肩膀,“要不要我帶你出去放鬆下?”
我翻着白眼,這個傢伙,真是拿他沒辦法,“不用了,不然你陪我出去轉轉好了,這裡我也不太熟。”
“行啊!”蔣少卿馬上就答應了我,我剛纔也突然想到了,孫向榮也住在這裡,正好趁着這次的機會去看看他,現在的生活到底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