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劍消失之後,衆人一擁而上,趕緊開始救助起受到了重創的李佳和其他的通訊員,可是,除了李佳以外,其他的人已經全部斷氣,王劍並沒有留下活口,或許李佳確實運氣很好,在王劍還沒有下重手之前就被我們現了,才救了他一命。
王劍徹底失去蹤跡後兩小時,指揮部派遣的第一批援軍到達了我們所在的位置,原本頻繁出現在這個區域的特殊現象也完全消失了,包括那些反覆無常的天氣。
第一批援軍到達後不過短短的一小時之後,蔣少卿便跟隨着大部隊趕到了這裡,看見我們傷亡慘重的樣子,蔣少卿幾乎說不出話來,當他聽完探險家所說的事情經過後,他更是氣憤的直接砸爛了周圍可以砸爛的所有東西。
我也只能無奈的苦笑等待着蔣少卿泄的差不多之後,纔開口和他說話,“消消火吧,你現在生氣也沒有用,人都已經跑了。”
“這個混蛋,老子抓到他一定讓他生不如死。”蔣少卿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在嘴裡斥罵着王劍,然後走到我的身旁,關心的詢問着我的傷勢“身體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沒事!”我努力的想撐起身體,奈何受傷太重,加上沒有及時治療我還硬撐了好久,現在基本上整個身體沒有半點力氣,幸好一旁的法醫見狀馬上扶着我讓我半坐起來,靠在牀頭。
“謝了!”我向法醫道了聲謝,從懷中拿出了那個黑色的盒子交給了蔣少卿,“不辱使命,東西我給你拿到了。”
蔣少卿慎重的接過了我手中的黑盒,非常小心的拿穩了它,慢慢地打開了盒蓋,當裡面那塊玉石的閃光出現的時候,蔣少卿的臉上也是掩飾不住的驚訝,隨後他關上了盒蓋,招呼着他的副官拿來了一個手提箱,把盒子放了進去,接着鎖上了箱子,用手銬銬在了自己的手上。
“總之這次辛苦你了。”蔣少卿再次向我道謝,非常恭敬的衝着我鞠了個躬,我被他的行爲嚇了一跳,連忙揮手。
“你搞什麼,和我鞠躬做什麼。”我是不知道這個盒子到底有多麼的重要,但是我卻無法認同蔣少卿現在的行爲,作爲軍人爲國家做出貢獻是應該的是,這本來就是我的任務。
“不,你們犧牲太大了。”蔣少卿有些唏噓的告訴我,“一共一千三百名戰士,剛剛我接到了最後統計的傷亡包括,指揮官四人,陣亡兩人,兩人重傷,二級軍官死傷殆盡,除了李佳的副官完好無損以外,只剩下張開志那個命大的傢伙現在還躺在醫護站裡,其他各級戰士陣亡九百三十人,傷兩百一十四人。”
我聽着蔣少卿訴說着傷亡的情況,默默的低下了頭,回想着董卿與劉飛死前的情景,又回想着那些在這次任務中因爲各種情況陣亡的戰士們,有些甚至連屍體也無法找回了。
“這些都是最英勇的戰士,卻因爲這個任務把性命永遠的留在了沙漠中,我代表國家謝謝你們。”蔣少卿的眼角流出了淚水,包括他身後的那幾名副官衝着我敬了個軍禮,我緩緩的擡起手回敬着他們,眼中也溼潤了。
“我不知道你也會如此的多愁善感。”我放下了手,開着蔣少卿的玩笑,想打散這股有些哀傷的氣氛,我知道,蔣少卿這是在愧疚,他很清楚這次任務的成功率,哪怕我們全滅在沙漠中也是非常正常的事,其實我心裡很清楚,“行了,我既然是軍人就早就這種覺悟,我相信這次犧牲的戰士們也是如此。”
“恩!”蔣少卿答應了我一聲又再度詢問了我一些關於王劍出現的細節問題,還有那個遺蹟的一些情況。
“遺蹟?已經消失了,被岩漿淹沒了,這裡不會再有遺蹟了。”蔣少卿說道這裡,我倒是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你老實的告訴我,那些怪物是不是從那些遺蹟中跑出來的?”
“老兵,你知道我不擅長說謊。”蔣少卿爲難的望着我,但是看見我堅定的眼中,他還是嘆了一口氣,揮手示意帳篷中的其他不相干的人先出去,此時帳篷裡就剩下我,法醫還有探險家與蔣少卿四人。
“好了,人都走了,你可以說了。”我把手放在胸前,等待着蔣少卿的答覆,蔣少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纔開口告訴我。
“本來我不應該告訴你這些的。”我馬上揮揮手,非常不滿的打斷了他的牢騷。
“你要不能說就別說,規定我知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見到我不滿的表情,蔣少卿頓時如同吃癟了一樣,尷尬的盯着法醫和探險家,可惜他卻不知道,這兩人和我的關係確實非比尋常,我一下就猜到他還在顧及着這兩個人。
“不用看他們,他們不會說出去的。”
“那麼我就說了。”蔣少卿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真相,“那些怪物就是古代人所製造的戰爭兵器,雖然在文件中我們把它們記載爲地心生物,確實,這些怪物無法再地表生存,太陽光似乎對它們有着致命的殺傷力。”
“你是說紫外線?”法醫皺了皺眉頭,詢問了蔣少卿。
蔣少卿卻搖搖頭,否定了法醫的猜測,“並不是你說的那樣。”蔣少卿大概的想了一下,或許是正在考慮怎樣去解釋他所知道的事情,我們也沒有打擾他,等待着他繼續往下說。
“遠古文明的事情你們已經知道了,不過遠古文明也分成了好幾個文明。”蔣少卿擡頭說道,他看見探險家想開口詢問,馬上伸手阻止了探險家,“你先別急問,因爲有些機密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能說,這幾個文明在遠古時期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全部突然消失了,在地底留下了許多遺蹟,裡面有着大量的新科技,那是現在的人類無法達到的高度。”
“然後呢?”我感覺,王劍一直在尋找着什麼,他尋找的東西必然蔣少卿知道,只是蔣少卿一直不願意告訴我,所以我今天想知道王劍究竟在找尋着什麼。
“這種怪物就是其中一種文明的生物科技展到巔峰的產物。”蔣少卿示意了一下帳篷外面的那些怪物的屍體,我們瞭然的點點頭,“還有一種也是生物文明,不過他們熱衷於對本身潛力的開,這就是強化人的誕生,實際上強化劑也分爲好幾類,並不是只有你所看見的那一種而已。”
“那麼有什麼辦法可以恢復強化人的體質?”我嘗試着向蔣少卿詢問解決的方法,換來的只有蔣少卿的苦笑,“沒有,我們的科技不如對方,就連仿製都相當的困難,更別說越了。”
“王劍究竟在尋找着什麼?”我等到蔣少卿說完之後,終於問出了一隻憋在心中的問題,只是我的問題剛剛問出口,就見到蔣少卿的臉色一變。
“老兵,這件事我真的就不能說了。”我現了蔣少卿前後態度的變化,想到了某種可能性,便搖搖頭,向他道歉。
“抱歉,你知道我和那傢伙的關係,所以算我多言了。”
“其實沒什麼,我理解你。”蔣少卿見我不在追問,自然再度微笑起來,囑咐我好好休息,等一會就會有直升機前來把我轉送到後方的醫院中好好治療。
隨後,我們幾人又閒聊了幾句,蔣少卿便告辭離開了帳篷,蔣少卿一走,我就看見了探險家凝重的臉色,他似乎在低頭思考着什麼。
“在想什麼?”我詢問着探險家。
探險家聽見我的聲音纔回過神來,衝着我笑笑,撓了撓腦袋,“沒什麼,只是一些學術上的問題而已。”
“肯定又是想到什麼不好的東西。”法醫在一旁用言語損着探險家,探險家有些惱怒的瞪着法醫,法醫當然不甘示弱的回瞪了回去。
“好了好了!”看着眼前的這兩人大眼瞪小眼的模樣,我真是有些不知道說什麼的好,只能開口阻止了這兩人。
“我說嬉皮士,你這次跟來到底是爲什麼?”我向探險家詢問處了藏在心底的另一個問題。
自從老頭告訴我探險家要跟隨我們出這次任務開始,我的心中就充滿的疑惑,雖然我現在已經知道的這個傢伙的身世,但是並不代表這個傢伙難道跟着我們進入大漠進行這麼危險的任務就是爲了調查自己祖先的真相,別告訴我他也是早就知道會遇到王劍,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從一進大漠開始他就擺弄着那些稀奇古怪的儀器,行爲也相當的奇怪,對於老頭一定要讓這個並沒有什麼自保能力的人加入我們的隊伍,我一直無法理解,更何況,我回想起在那座古堡中,探險家與王劍交談時候所表現出的那種氣質與神態,完全與他平時的表現無法相比,所以他一定有着另外的目的。
“你察覺到了麼?”探險家面露苦笑,似乎早就預料到無法瞞過我。
我點點頭,如果連這點東西我都察覺不到的話,我也白當了這麼多年的兵了,“你要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想問你,你的目的達成了沒有?”
“達成了,也可以說沒達成。”探險家搖着頭,“總之並不是那麼完美。”
“你們在說什麼?”法醫有些莫名其妙的盯着我們兩人,她沒法理解我和探險家在打着什麼啞謎,我笑笑沒有說話,探險家更不會自找沒趣。
“我先走了,就不當電燈泡了,免得某個人找藉口揍我一頓,我可受不了。”探險家邊說邊走出了帳篷,我有些奇怪的盯着探險家的背影,電燈泡?啥意思?這個傢伙剛剛的話有些讓人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模樣。
“法醫,他在說什麼?”我轉頭詢問着法醫,卻現法醫原本冷淡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絲潮/紅。
“沒什麼,你還是好好休息吧。”我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剛剛這個女人的話好像有些太軟了一點,沒有半分冷漠的感覺。
“你沒事吧?說起來你爲什麼要跟過來?”我趟好了之後詢問着法醫她也跟進沙漠來的原因,法醫居然臉上再次出現了絲絲紅暈,好奇怪的女人。
“沒什麼,我進來是想找尋恢復我身體的辦法。”
“哦!”我答應了一聲,便躺下來休息,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法醫聽完我的回答居然用力的捏扁了放在一邊的鋼製茶杯。
“白癡!”隨即她罵了我一句,氣呼呼的走出了帳篷,此時帳篷裡也就剩下了我一個人,我頗爲莫名其妙的盯着那個茶杯,猛的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個女人不會看上我了,想到這裡,我居然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回想起法醫平時工作時的身影,還有平時那冷漠而又清麗的面容,確實,法醫無論從樣貌還是身材都是沒得說的大美女,除了那個杯具的胸部,其實有這樣的女朋友似乎也不錯,正當我有些異想天開開始在腦中的時候,耳中傳來的法醫的怒吼。
“陳狄威,你給我站住,我要扒了你的皮。”
我再度看了一下剛剛被她捏成了麪餅的茶杯,在腦中否定了剛剛的想法,一定是她不好意思,並不是喜歡上了我,恩,想到如果我真找了這樣的老婆,以後的悲慘生活,馬上把剛剛的那些畫面全部拋之腦後,蓋上被子,好好休息,我現在可是傷員,必須靜養才行。
都,西山,三十三局地下五層一間會議室的門前,蔣少卿正提着手提箱站在那裡,只見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敲了敲會議室的大門,“報告!”
“進來!”會議室中傳出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蔣少卿輕輕的推開了大門,走入了會議室,此時會議室中坐滿了人,全部都是上將級別的將軍,而坐在座的卻是老兵等人認識的那人,天下第一羣的羣主,老頭。
“東西拿到了?”一位將軍開口詢問着蔣少卿。
蔣少卿不一言的把手提箱放到了桌子上,撥動着密碼,打開了手提箱,從裡面拿出了那個黑色的盒子放到了桌子上。
“好了,你出去吧。”那名將軍對着蔣少卿一揮手,蔣少卿對着衆人敬了一個軍禮,轉身準備離開,卻見老頭突然喊住了蔣少卿。
“等等!”
蔣少卿停下了腳步,不解的回頭看着老頭,老頭開口詢問着蔣少卿,“老兵沒事吧?”
“報告長,沒事,只是受了重傷,現在應該準備移送了。”
“安排好對他的治療。”
“是!”蔣少卿心中雖然疑惑爲什麼老頭會認識老兵,但是他知道原則,所以並沒有開口詢問,一言不的走出了會議室。
“長,鑰匙拿到了,計劃是不是可以開始了?”一名將軍詢問着老頭,老頭用手撐住了下巴,思考了好一會。
“你們大家認爲呢?”老頭環視着全場,所有的將軍集體站了起來。
“爲了祖國的崛起,我們認爲您應該做決定了。”爲的那名帶着元帥肩章的老人大聲的喊了出來。
“坐下吧!”老頭似乎很累,揮手讓衆人坐下,等衆人坐定之後,老頭再度沉默了一會,最終老頭站起身來,“鑰匙有了,還沒有找到地點,下去準備吧,一定要快點找出那個地方到底在哪裡。”
“是”
……
……
我很快就被送回了都進行治療,探險家不時的過來探望着我的傷勢復原情況,不過法醫並沒有離開都,我也曾經詢問過法醫爲什麼不回四川,她告訴我在都還有些事情沒有解決,我也就沒有多想,由於每次都看見探險家被法醫收拾過的那副慘樣,我怎麼也不敢把法醫喜歡我的這個念頭放在腦中,只能狠狠的給我拋在一邊,再說,我現在還要給戰友們報仇,也確實沒有什麼時間去談什麼戀愛。
我在養傷期間一直在思考着一個問題,那就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王劍在這六十年不斷的尋找着古代文明的遺蹟,難道僅僅就是爲了讓那個瘋子再次復活而已?
我也和探險家還有法醫討論過,探險家給我的回答只有兩個字,‘執念’他告訴我,執念既是因執着而產生的妄念,王劍已經完全迷失掉了自身的本性,他的心中只剩下了這樣的一個念頭,才讓他在這六十年間一直沒有放棄希望。
法醫接着探險家的話也說道,每個人都有執念,比如法醫自身的執念就是找出恢復平常人的方法,而我的執念就是找到王劍,並殺死他爲戰友報仇,每個人有不同的執念,但是如果像王劍那樣的執念,往往會讓人心走火入魔,陷入某種瘋狂的狀態,現在的王劍明顯就是如此,我也只能搖頭嘆息。
在我養傷期間,倒是也出了一件喜事,那便是孫向榮的婚禮,不過這個小子打電話給我的時候,我卻是趟在病牀上,沒有辦法去參加他的婚禮讓他遺憾不已。
後來,這小子帶着老婆來看我,見到坐在病牀邊照顧我的法醫,這個小子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沒問清楚直接喊上了大嫂,由此導致的結果是我喝水吃飯的一切生活用品連續換了好幾批,對於法醫恐怖的破壞力我再次更加深刻的理解,也導致了探險家終於也和我一樣進了醫院,手臂骨折,原因是他在不適當的時間再度惹惱了某個已經有些失常的暴力女人。
當我看見探險家哭喪着一張臉,手臂打着石膏站在我的病牀前時,我差點沒被笑死,這件事後來被我無意間說了出去,導致探險家有好一段時間都在羣中擡不起頭來,這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本來我以爲,我在北京很快就可以養好傷回家,事實上,我卻想的太好了,我所受的傷大多都是因爲王劍那個王八蛋用拳頭打出來的內傷,需要長時間的調養,所以沒辦法,我只能乖乖的待在了醫院當了一回大少爺,法醫倒是每天都來醫院照顧我,也不回四川,我已經大概知道了法醫心中的想法,我又不是真正的木頭,並不是因爲法醫太過暴力的原因,那只是開玩笑而已,只是如同探險家所說,我心中的執念讓我暫時還無法去接受這段感情,我不知道我以後還能不能活下來,畢竟我的目的是殺死那個傢伙。
這種平靜的生活持續了大約兩個月,在我即將出院的時候,某一天孫向榮慌慌張張的前來找我求助,我的悠閒時光才宣告結束。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