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婦人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女兒,她不明白爲什麼靈童會突然答應老頭的要求,畢竟靈童和趕屍人感情真的很好,甚至在以前很多的時候,在貴婦人忙的昏天暗地沒有時間陪自己的女兒時,都是趕屍人飛到了上海來,陪着靈童,或者帶着靈童在各地遊玩,如果真的要說,趕屍人更像是自己女兒的哥哥一樣。
冰冰,你真的決定了?老頭十分認真的向着靈童確定,他似乎瞭解靈童現在的想法,但是他依然要肯定,因爲靈童的心智早已成熟,老頭也知道靈童和趕屍人的關係匪淺,所以他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中確實有些覺得對不起靈童。
靈童十分堅定的點着頭,大聲的回答着老頭,是的,爺爺,我去,不能讓別人對趕屍人叔叔做那種事,我可以的,趕屍人叔叔一定有苦衷的,冰冰一定會問出來!
好!老頭點點頭站起來,摸着靈童的頭。
貴婦人臉色痛苦,卻無法插嘴,雖然自己是靈童的母親,但是自己的女兒是什麼性格她這個做母親的最爲清楚,有些事情既然靈童已經做出了決定,她這個母親只能陪着自己的女兒不讓她受到更多的傷害。
趕屍人被關押在一處臨時的牢房之中,說是牢房也只是一個簡單的帳篷,只不過在帳篷的周圍被安排了十多名黑衣戰士全方位的守護着這裡,加上基地內部的防禦,可以說就算趕屍人的那兩名保鏢過來,也很難能把人救出去。
趕屍人靜靜的躺在帳篷裡的牀上,這次的事情他知道確實是自己做錯了,雖然自己並沒有做出對不起羣里人的事情,但是,他卻失去了最寶貴的友誼。
他們這種從出生起就帶着特殊能力的人,從小就沒有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特別是青族的子弟,這個民族就連在國家中也沒有任何相關的記錄,看起來就根本不屬於五十六個民族中的一個,根本性的原因就是因爲他們這個民族的特殊性存在,以至於在官方的資料中也只有寥寥幾筆而已。
趕屍人身爲族人的少族長,從小的時候就被教導要爲自己的民族正名,他從小看着自己的族人只能生活在那片雲南的大山之中,卻無法走出大山,而真正能走出大山的族人,基本上都是並沒有什麼能力的,或者說,他們的能力很微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因爲自己族人的特殊,被逼只能在深山中努力的隱藏着自己,甚至都不可以擁有自身的身份,這種情況也是導致趕屍人做出這次事情最根本的原因之一。
趕屍人並不後悔自己這次做出的事情,但是他原本只是想經過這次的計劃爲自己的族人獲得一個應該既有的合法進入人類社會的身份,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事情會展到如此的地步。
雖然根據那個人的計劃,基本上他們所要達成的目的已經全部達成,甚至在最後和對方接觸的時候,趕屍人已經可以確定,對方應該已經得到了那個組織領導者的地位,王劍也即將成爲過去式,世界肯定會因爲這次的事件產生某種變化。
不過,趕屍人想到了當他隱瞞的事實被老頭得知的時候,貴婦人和老頭那種不信任的眼神,心中再次一痛,幾年的友情,幾年培養出來的信任感毀於一旦,這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趕屍人不清楚,也沒有辦法去衡量。
正在趕屍人回想着在所有事件完成之後,應該怎麼去處理自己和這些人的關係,是不是自己應該退出羣從此不再和這些人聯絡之時,貴婦人帶着小靈童走進了帳篷之中。
趕屍人看見貴婦人的時候只是有些慚愧,但是一看見靈童,心中頓時慌亂了起來,他望着靈童看着他那雙純真的眼神,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他曾經真的把這個孩子當成了自己的妹妹,曾經帶着靈童走遍了祖國的各個地方,到處遊玩了好一陣,甚至在某一段時間之中,幾乎就是由他照顧着靈童,但是他現在做出的事情相信靈童也知道了,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靈童,或者應該說,他心中惶恐的是,靈童現在對他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看法。
靈童被貴婦人拉着小手坐到了牀邊,趕屍人早就從牀上坐了起來,神色侷促不安,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倒是貴婦人先開口嘆着氣向着趕屍人打着招呼。
小紀,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面對着貴婦人的詢問趕屍人搖搖頭,只是目光卻一直盯着正同樣望着他的靈童。
貴婦人顯然注意到了這點,想到了老頭要求的事情,一瞬間又有些猶豫了,靈童真的能做出如此的決定麼?貴婦人不知道,也無法知道,因爲自己的女兒直到現在都一言不,貴婦人竟然無法得知自己女兒的想法,這讓她次的感覺自己真的可能有些忽略了自己女兒的成長。
小紀,老爺子讓我來問問你,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貴婦人說完之後稍微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現在的情況展已經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老爺子已經決定在最後無法控制事態的情況下會使用核武器,小紀,你難道真的不在乎探險家還有老兵,方丈,法醫他們的性命?
什麼?趕屍人驚訝的望着貴婦人,雖然趕屍人知道這個最終計劃,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在他被關起來沒有多久,老頭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事態究竟已經展到了怎樣的程度?
孟姐,到底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老爺子的改變這麼大?趕屍人有些急迫的反問,焦急的語氣透露出他心中的擔憂。
貴婦人搖着頭,望了望身邊的女兒,現她只是盯着趕屍人依然不準備開口說話,這才接着說道,王劍出現了,和老爺子做了一個交易,你們的計劃基本上已經全線的暴露,所以老爺子現在寧願摧毀那裡,也不願意讓任何人得到那個遺蹟中的東西,當然這要在老爺子確定已經阻止不了你們和從地底被你們放出來的那羣外星人的情況下。
和王劍合作?爲什麼?趕屍人相當激動的從牀上站了起來,衝着貴婦人大吼,他無法認同老頭的決定,爲什麼要和那個瘋子合作,所以他現在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甚至說連雙眼都有些微微的紅。
孟姐,我從沒有做出對不起大家的事情,雖然這件事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保證我並沒有泄露任何關於我們幾人的任何事情,但是爲什麼老爺子寧願和王劍合作也不和我們談談,難道我們還沒有王劍可以讓人信任麼?趕屍人高聲向着貴婦人質問,貴婦人卻是有些哀傷的看着情緒激動的趕屍人,無奈的嘆了口氣。
小紀,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這樣做,但是你不覺得,你們這次做的實在太過分了麼?這次的通訊干擾就是你們做出來的行爲,雖然我們現在無奈之下使用了你們的通訊技術,不過我想我們所有的通訊應該都被你們監控着對不對?面對着貴婦人的追問,趕屍人無法否認的低下了頭並不開口說話。
貴婦人卻並沒有停下,繼續質問着趕屍人,你有沒有想過,因爲你所隱瞞的一些事情,前方的戰場上死了多少人,雖然老頭緊急調集了空中支援還有地面的火炮部隊對敵人確定存在的地區進行了重火力的飽和打擊,但是同樣依然無法改變整個戰場之中因爲你們的所作所爲而無辜死去的那些戰士們,你們真的認爲這些人是應該被犧牲的麼?
趕屍人無法回答貴婦人的問題,早在這個計劃被制定出來的時候,趕屍人就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但是他不敢去想,因爲一旦想到這些,他便無法下定決心去配合這個計劃,所以,貴婦人的這些話幾乎是句句刺入了他的心中,把他刺的體無完膚。
我也不想這樣
我知道你也不想這樣,但是老兵呢?法醫呢?探險家和方丈呢?如果說那些人你並不認識,你可以很淡然的爲了自己的利益而隱瞞我們這些事情,但是面對他們呢?你有沒有爲身在戰場中心他們想過?貴婦人越說越激動,最後乾脆站起來指着趕屍人的鼻子大聲的喝罵。
你這完全是自私自利,你根本就和王劍有什麼區別,如果說王劍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話,你這個難道和僞君子有任何的區別麼?
孟姐,別說了,別說了趕屍人痛苦的坐回了牀長,抱着自己的腦袋深深的自責着,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道歉,但是事情已經生了,他只想知道現在的情況到底已經變成了怎樣。
孟姐,告訴我,現在到底生了什麼事?也許是趕屍人痛苦的模樣讓貴婦人始終有些不忍,她終於還是忍住了自己內心的憤怒告知了趕屍人剛剛生的所有事情。
只不過,當她說完的時候,趕屍人立即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貴婦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馬上在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他明明說那羣外星人並沒有什麼威脅,那個遺蹟也絕對不會被啓動的,這不可能的。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我只能告訴你,或許你也被騙了,不管你們想的是什麼,但是至少他們已經達成了他們的目的,而我們只有留下來處理他們留下的爛攤子而已。貴婦人這回已經完全沒有給趕屍人留下什麼情面,說出了趕屍人一直隱隱感覺到卻不願意去承認的事實。
老爺子讓我來問你,你們到底在計劃着什麼?貴婦人說到這裡,又一次看了一眼一直一言不的靈童,這才接着告訴趕屍人,如果你不說的話,老爺子已經決定對你使用特殊手段。
特殊手段?趕屍人有些茫然的擡頭看着貴婦人,不過當他看見貴婦人身邊的靈童時立即恍然大悟,你是說冰冰的能力?
貴婦人痛苦的點點頭,雖然她也不願意這樣做,但是畢竟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再給她考慮下去,她必須做出決定,也只能按照老頭的話去做,就連靈童自己也答應了老頭的請求,所以她沒得選擇。
正當趕屍人不知道應該怎麼樣去表達心中的那份苦楚,在考慮是不是要告訴貴婦人一切的時候,靈童的雙眼陡然變成了重瞳完全沒有任何的預兆,而貴婦人驚訝的望着靈童,突然之間感覺到腦中一陣眩暈。
冰冰!你貴婦人震驚的向着自己的女兒叫了起來,但是很快她便沉沉的睡去了,昏倒在牀頭,而靈童立即收回了她的能力,眼瞳恢復了正常。
冰冰,你這是做什麼,這是你的母親!趕屍人不敢相信的看着靈童,他不明白爲什麼靈童會這樣做,這看起來一點道理都沒有。
紀哥哥是不是有苦衷?靈童低聲的詢問着趕屍人,趕屍人一愣之下隨後點着頭,承認了靈童的猜測。
靈童忽然露出了笑容,這個笑容很純真,至少在趕屍人的眼裡,靈童依然還是他的那個妹妹,他聽見靈童繼續和他說道。
那麼紀哥哥就不能再待在這裡,我雖然不知道爺爺和老媽在擔心着什麼,但是我通過探險家哥哥的眼睛看見了,看見了可能會生的事情,冰冰沒有辦法說出來,不過,紀哥哥在裡面出現了呢。聽着靈童的話,趕屍人十分驚訝,不由的追問。
冰冰,你在陳狄威的眼睛裡看見了什麼?
但是,靈童只是搖着頭,並沒有回答趕屍人的問題,而是直接告訴趕屍人,紀哥哥不能待在這裡,你必須去找老兵叔叔他們,他們需要你的幫助。
爲什麼?趕屍人反問着靈童,他不知道生了什麼事?爲什麼靈童會這麼說,但是他知道靈童的神情非常認真。
冰冰不能說,但是紀哥哥必須去,冰冰看見了,探險家哥哥可能很快也會看見,只有紀哥哥的能力才能幫助他們。
我的能力?趕屍人指着自己問着靈童,靈童點點頭。
沒錯,紀哥哥的能力,總之紀哥哥見到他們就瞭解了,我先送紀哥哥離開這裡。一說完,靈童也不管趕屍人到底同不同意就拉起了趕屍人的手快步的走出了帳篷,而直到這時,趕屍人仍是一臉的茫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在走出帳篷之前,趕屍人看了一眼昏倒在牀邊的貴婦人,扭過頭,跟着靈童走出了帳篷。
我和法醫兩人待在雪地之中,法醫依然沉沉的靠在我身上睡着,陳小生已經出去快半小時了還沒有回來,我有些擔心的望了望他離開的方向,依然沒有什麼動靜,心中不由的有些擔心起來。
可能是我不時的動作,終於讓法醫有所察覺,她微微的睜開了雙眼,看着有些焦急的我,開口詢問着,怎麼了?
沒什麼。我向着她笑了笑,幫着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亂的頭,法醫的臉忽然紅了一下,不過她並沒有躲避我的動作,只是當她現陳小生不在的時候有些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纔開口告訴他陳小生出去找東西生火了。
他出去多久了?法醫的眉頭皺了起來,幾乎成了一個川型,我看着有些彆扭,伸手按住了她的眉心。
別愁眉苦臉的,那個傢伙不會出什麼事的,他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遇到不能對付的人,他跑還是跑得掉的。
法醫聽見我的話點點頭,便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不過我的心裡依然是不太安穩,我總覺的從剛纔開始陳小生的情緒就有些問題,出去找尋生火用的東西也不需要這麼久的時間。
我和法醫正靜靜的坐在原地等待着陳小生的時候,原本在陳小生坐立的位置忽然出了一些亮光,看起來似乎是某樣東西正在出一些閃爍的燈光。
那是什麼東西?我疑惑的盯着那裡的位置,只見那個東西一閃一閃的着紅色的亮光,讓我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法醫卻站了起來,走到了陳小生原本坐立的位置,在雪地中撿了某樣東西走了回來,而在她的手中,正是那樣東西正在着紅色亮光。
我等着法醫走到我的面前,這才注意到,那個東西竟然就是陳小生一直拿着的通訊器,只不過爲什麼這個東西會被丟放在這裡?我有些想不明白。
法醫拿在手中看着我,我也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積雪,詢問着法醫,這個是什麼原因?我當然指的是法醫手中的東西爲什麼會着亮光。
有人在呼叫陳小生?法醫看着手中的東西有些猶豫,不知道應該不應該接通這個通訊。
你會使用麼?我倒是覺得沒有什麼,而是問着法醫會不會使用這個東西?
會是會?但是要接聽麼?法醫不確定的問着我,我當然點點頭,既然通訊可以接通,說不定我們可以知道現在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看着我點頭,法醫立即撥弄了一下那個東西,接着那個東西立即變成了一副無線通訊器的模樣,法醫帶到了耳朵上,開始回覆對方的呼叫。
我則是很緊張的看着法醫,希望能得到什麼好消息,但是沒過十多秒,法醫的臉色忽然一變,一把摘下了耳機衝着我說道。
老兵,我們必須離開這裡,我們被人出賣了!
什麼?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法醫說了什麼時候,法醫已經拉起我的手,飛快的向着遠方跑去,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