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離開了之後,我便讓孫向榮安心的等待着,不用太擔心,按照法醫剛剛的說法,既然她說那種案子不是一個女性可以做出來的,那麼程靈肯定就不會是兇手,具體生了什麼事還是要等法醫瞭解過詳細的情況過後才能得知。
我一邊吃着飯,一邊和孫向榮聊着天,儘量讓他安心一些,只是看見他不時望向病房房門的目光,我知道他的心中一直未能平靜下來。
過了大約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病房的房門再次被推開,孫向榮馬上站了起來,激動的望向進來的人影,結果當他看見進來的是一名身穿軍裝的軍人時,臉上顯然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我還奇怪,法醫也沒有這麼快的度吧。
我倒是有些驚訝來人的身份,因爲此時進來的是蔣少卿,雖然這個傢伙隔三岔五就要來我這和我吹牛打屁,但今天他似乎有些容光煥,整個人的精神比起前段時間好了很多,面露笑容的走了過來。
“老兵,看來你精神不錯啊,雅寧照顧的真不錯,果然溫柔鄉是最好的療養聖地啊。”這個傢伙一進來就沒好話,我白了他一眼只能把沒吃完的飯放到了一邊,擦了擦嘴,孫向榮有些拘束的站到了一邊,維持着軍姿。
蔣少卿好奇的打量着站立着軍姿的孫向榮,軍人的站立姿勢天生就和常人不太一樣,更何況孫向榮也許是見到了蔣少卿肩膀上的肩章,特意站出了軍姿,自然引起了蔣少卿的注意力。
“我的一老部下,現在退役了。”我沒等蔣少卿開口詢問我,我便介紹了孫向榮的身份,孫向榮也馬上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長好!”
“你好!”蔣少卿微笑着回了一個軍禮,自己拿了張椅子坐到了牀邊,並且示意孫向榮也坐下,“呵呵坐吧,不要那麼拘束,對了,我沒打擾你們吧。”
“沒什麼。”我搖了搖手,我這頓中飯看來是不得安生了,先是孫向榮,再來是蔣少卿,不知道過一會又有誰會來,“倒是你這次來有什麼事情?”
“沒什麼,局裡給你安排了一棟房子,讓你在北京先住着,我是來通知你一聲,傢俱什麼的全部安排好了,標準的兩室一廳。”原來這個傢伙是來給我獎勵的,我笑了一下,沒吱聲,聽他繼續往下說,“對了,局裡讓你暫時待在都,有些事情還需要你幫忙處理,現在人手緊張,沒辦法啊。”
果然,甜頭給過了開始上夾板了,沒有那麼好的餡餅啊,我嘆了口氣,“說吧,又有什麼事?”
“這次可真沒什麼事情。”蔣少卿拿了一個蘋果,隨便的擦了幾下就咬了一口,“就是我的事情有些處理不過來讓你來幫幾下,我可是兩個月都沒休息過了。”
“切。”我鄙視的盯着那個傢伙,明明就是自己想偷懶,所以拉了我墊背,真當我不知道,“你這傢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早知道沒什麼好事,先說好,我還是傷員,可沒那麼多精力。”
“我知道。”蔣少卿擺擺手,“也沒給你安排什麼重要的活,就是讓你在家修養的時候幫忙處理一些人事上的事情。”
“哦?”我好奇的看着他,“有這麼好的事?”
“肯定的。”蔣少卿很快就吃完了那個蘋果,直接把果核仍進了垃圾桶,擦了擦手,“不說這些,等你出院之後再說,對了,看起來你的老部下有些煩心事啊,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沒事,雅寧已經去查了,應該是誤會。”我拒絕了蔣少卿的幫助,這點小事沒有必要蔣少卿出手,本身就是無妄之災而已,雅寧既然已經出面了,想來應該就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
孫向榮在一邊依然不安的看着病房的房門,我只能心中暗歎,和蔣少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又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左右,法醫終於推開了房門走了進來。
她一回來看見病房坐着的蔣少卿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今天會來這裡,一般蔣少卿再過來之前都會提前給我打個電話什麼的,倒是孫向榮再次激動的站了起來一臉希望的看着法醫。
法醫放下了包包,走到了病牀的另一邊,拿了張椅子坐好之後從懷裡抽出了一份檔案,仍給我,我莫名其妙的盯着她,“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看下吧,這件案子很麻煩。”我搞不清楚法醫的意思,只能拆開了檔案,孫向榮知道某些原則問題,倒是沒有要求一起看,但是一邊的蔣少卿可是不管,直接把頭擠了過來。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我無語的瞪了這傢伙一眼,這個傢伙嬉皮笑臉的盯着我,無奈之下,只能隨他了。
拆開了檔案袋,我拿出了裡面的檔案,上面寫着驗屍記錄,下面便是對屍體的詳細解剖後得出的驗屍報告。
我和蔣少卿兩人看着這張驗屍報告,越看越覺的不對勁,直到我們兩人徹底的看完了後面的案現場記錄時,包括一些照片,我和蔣少卿兩人也開始覺得這個案子有些不對勁了。
我把那些文件收好了之後還給了法醫,法醫再次收進了包裡,我問着她,“這些情況已經確定了麼?”
法醫點着頭,收好了那些檔案之後把包放到了一邊,“房間裡只有程靈的指紋,其他什麼都沒查到,關於死者遇害後的模樣,相信你們都看見了。”
我和蔣少卿卻同時沉默不語,孫向榮在一旁焦急的盯着我,似乎想開口卻又顧及着身邊的蔣少卿,不知道該怎麼辦。
“彆着急。”我看了孫向榮一眼,讓他冷靜,轉頭繼續詢問法醫,“警察局那裡怎麼說,刑偵隊有什麼新現?”
“沒有。”法醫嘆了口氣,搖着頭,“雖然知道這種案子肯定不是一個女人可以做出來的,但是……”法醫沒有往下說,不過她的意思我們全都理解,根據剛剛那個檔案袋裡的材料,一切的證據都對程靈不利。
“排長!”孫向榮一聽之下,馬上又再度激動起來,我揉揉了太陽穴,望了正在低頭思考的蔣少卿一眼,
或許是覺察到了我的目光,蔣少卿擡起頭來看着我,苦笑了一下,“你看着我也沒用,你自己也有權力可以暫時把人保出來,不過你想好後果沒?”
“你不會也認爲這種案子是一個女人能做出來的吧。”我用古怪的神情打量着蔣少卿,蔣少卿搖搖頭。
“算了,我打個電話,不管怎麼說先把人放出來再說,你都開口了,我也不能不幫忙。”蔣少卿說完就掏出了手機,走出了病房。
孫向榮感激的看着我,就差沒給我磕頭了,我卻嘆了口氣,“向榮,一會你跟着他去先把你老婆接出來,這件事我想想辦法。”
“謝謝,排長!”孫向榮擦了擦眼淚,站起來又給我鞠了一個躬,我無語的盯着這傢伙,翻了個白眼。
“我還沒死呢,鞠個屁的躬啊。”
蔣少卿很快就回來了,三十三局的權力還是相當大的,雖然這件案子的性質非常惡劣,不過要保一個不能肯定是殺人兇手的嫌疑人還是沒有問題的。
蔣少卿和我打了聲招呼,帶着一臉激動的孫向榮離開了病房,先去接他的老婆回家,我倒是開始愁眉苦臉起來,怎麼我身邊的麻煩事一件接着一件。
“湯涼了,我去熱下。”法醫見兩人離開之後,站起來拿起了剛剛一直放在邊上我還沒來及喝的雞湯。
“謝了!”我道了聲謝,又陷入了思考中,資料上的被害人可以說死的非常慘,最讓我無法理解的是驗屍報告中某位法醫官的一些批語,總之我想,我出院後估計又有事要做了這簡直就是一件完全毫無頭緒的懸案,我實在弄不明白,怎麼就會和孫向榮的老婆搭上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