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鴻濤洗好的大鯉魚很快被搬到了鍋臺邊上。
赫連龍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這條大鯉魚,眼中閃過了一抹寒光,冷聲問道:“這條魚是誰淨出來的?”
梁鴻濤想起來那個小工的話,沒有吭聲,而那個佔梁鴻濤功勞的小工一臉諂笑的走上前兩步恭敬的說道:“是我淨出來的。”
赫連龍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小工,臉色一緩說道:“如此淨魚的手法,你一個小工能辦到,看來你們長島漁村還真的是藏龍臥虎啊!這鯉魚最難去的邊鱗都去的這麼幹淨,最難能可貴的就是這邊鱗去掉了還能夠不傷及魚肉,這淨內的手法也非常熟練,這麼小的口子,就能夠把魚的內臟全部去掉並且腥筋,不錯,不錯。”赫連龍將右手探入到這條大鯉魚的肚子裡面摸了一下,取出以後看了看自己乾淨的手說道。
“最厲害的是去鯉魚筋的手法,看來你應該是非常清楚鯉魚筋的所在了?”赫連龍微笑着問這個似乎看到了光明前途的小工道。
“小小手法,能夠入得了龍大師的法眼,是我的榮幸,小的不才,也就只有這麼點功夫可以拿出來見人了。”這個小工沒有發現赫連龍的臉色已經變得非常陰冷,還在這裡溜鬚拍馬外帶把梁鴻濤的功勞全部佔爲己有。
“來人,給他一條五斤重的鯉魚,我倒要看看他有沒有能力把魚淨乾淨。”赫連龍語氣一寒,命令身邊的隨從道。
“這”那個小工傻眼了,淨魚這種事情他會做,在望海樓當小工不會幹這個最基本的事情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是平時淨的魚也就是三四斤的,五斤的鯉魚?別說淨了,五斤的活魚力氣有多大隻要是經常接觸魚的人就知道,一個人沒有正確的方法,根本就沒有辦法弄乾淨的。
“去做啊!”赫連龍不屑的說道。
“龍大師,我錯了,這條魚是梁鴻濤淨的,不是我。”這個小工嚇得臉都白了,直接就把真話說出來了。
“真是廢物,要是換成我的話,我貪別人的功勞,至少也要有兩把刷子,不管行不行,先幹了再說,連幹都不幹就投降,廢物”。赫連龍冷聲說道,然後看向了這個小工指着的梁鴻濤。
梁鴻濤感覺赫連龍看向自己的雙眼閃過一抹寒芒,心理暗驚,按照這個赫連龍的眼力,不會看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吧?
“你是梁鴻濤?”赫連龍雙眼有神的注視着梁鴻濤,冷聲問道。
“是的。”梁鴻濤鎮定的回答道。
“給他一條十斤重的鯉魚,馬上淨魚給我看。”赫連龍對手下吩咐道。
梁鴻濤不慌不忙的走上前,按照淨鯉魚的方法,輕鬆的將一條十斤重的鯉魚洗淨放在了盤子裡面。
“很好……很好,你通過了我的測試了,站在這裡看我燒魚好了。”赫連龍臉色稍緩,對梁鴻濤說道。
梁鴻濤可有可無的點點頭,站在了竈臺的邊上。
“下面,我來演示一下梵龍魚的製作過程,各位廚師要是有意見就提出來。我龍某可是一個勤奮好學,虛心聽教的人啊!”赫連龍將竈臺開火,然後笑着說道。
“狗屁!”梁鴻濤心中暗罵,臉上卻和其他人一樣露出了笑容。
赫連龍臉上地笑容一閃即逝,將全部心神集中到了這條魚的身上。
刷!一團寒芒從赫連龍的右手上騰昇而起,快速的靠近了這條超大的鯉魚。
“旋風刀法?”梁鴻濤差點失聲叫了出來。赫連龍使用的刀法赫然就是梁鴻濤已經掌握,但是還不能運用到切菜當中地旋風刀法。
“起。”赫連龍左手抓住了鯉魚的嘴巴。輕輕一提,重達三十斤地大鯉魚輕鬆的被赫連龍提了起來,然後拋向了空中。
寒芒,又是一團寒芒迎了上去,梁鴻濤非常全神貫注的看着赫連龍的手法以及刀的運用,這鎰寒芒閃出,每一團寒芒都和鯉魚的脊前接觸。
“啪!”鯉魚落回到了剛纔盛放鯉魚用的超大的魚盤中,又是一團寒芒遞了過去。
從出刀到收刀,一共也沒有用十秒鐘。但是給衆人的感覺卻足足過了有一個小時那麼久。
其中梁鴻濤看地可謂是最爲仔細的,因爲他是距離赫連龍最近地人,加上樑鴻濤以前經過的特訓,梁鴻濤將赫連龍用出的每一刀都看得非常仔細。
赫連龍的旋風刀法並不是用來切魚,而是用來在魚的身上劃出入味刀,每一刀入魚體都是一分,只是破開了魚皮而已,而且入刀的地方都是在魚鱗交接處,也就是魚皮上有魚鱗痕跡的地方,一共出了多少刀梁鴻濤早就數不清楚了,但是梁鴻濤卻非常清楚。這條魚至少被砍了上百刀,但是因爲赫連龍入味刀法的運用,這條魚從外觀上看,根本就和剛纔沒有任何的區別。
“刷!”赫連龍抓起一把精鹽撒在了這條鯉魚上,然後又是一把,接着又是一把。
“我靠。做鹹魚也用不了這麼多鹽啊!”梁鴻濤傻傻地看着赫連龍,一把鹽至少也有三兩,光是這一邊就用了一斤多的精鹽。
赫連龍並不在意下面人奇怪的眼神和奇怪的想法,在撒了四把精鹽以後,雙手輕輕地揉搓起這條鯉魚面向上的魚身來。
“不是吧!還要給這條魚做按摩?”一個切菜工發出了低低地驚呼聲,聲音雖小,但是在這鴉雀無聲的環境下卻依然傳入了梁鴻濤的耳中。
“這是入味啊?”梁鴻濤同樣很奇怪,但是絕對不會想到給魚做按摩這一點上。
鯉魚被赫連龍翻了個身,緊接着,另一半魚身也被撒上了四把精鹽,然後繼續揉搓。
赫連龍揉搓完了魚身,從身後的隨從雙手端着的清水盆當中拿起了水舀,一舀一舀的清水沖掉了鯉魚身上的精鹽。
“這不是做無用功勞嗎?”梁鴻濤暗叫。想要入味,就必須讓鹽停留在魚的身上至少超過五分鐘的時間,可是這前後加在一起也沒有超過一分鐘啊!
清水沖掉了魚身上的精鹽,卻帶起了梁鴻濤一肚子的疑問,這種簡直就是給這條死鯉魚加酷刑啊!和烹製鯉魚又有什麼關係呢?
接下來赫連龍所做的事情讓梁鴻濤有種暈眩的感覺,因爲赫連龍在沖掉了魚身上的精鹽以後,竟然抓起了一把麪粉塗抹在了魚的身上,魚身上的水分還沒有幹,遇到了麪粉,立刻就變成了麪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