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紫雲軒沉浸在一片喜悅中。兩個多月來,一刀和海棠一直住在紫雲軒中。白日裡一刀和成是非教段朗練武,海棠和雲蘿則挺着肚子帶着古玥讀書練字,盎然如一家子一般。
臥房
“棠兒,你辛苦了。”一刀在牀沿邊擁着海棠,輕點她的額頭。
海棠笑着輕輕搖了搖頭,“一刀,我們有自己的孩子了。”幸福不已。“孩子呢?讓我看看。”
“在這。”雲蘿抱着孩子一邊顛着一邊向牀邊走去,成是非則在一旁護着。
一刀伸手接過孩子,抱到海棠面前。海棠輕輕撫上孩子的臉,嘴角滿是笑意。
“義父義母,朗兒當哥哥了!”段朗帶着古玥跑進屋裡,“朗兒要教弟弟練武。”
“朗哥哥有了弟弟就不要玥玥了。”古玥嘟着嘴,急的甩開段朗的手,哽咽着直跺腳。
“我……我是說……我又當哥哥了,我要教玥玥和弟弟練武。”段朗緊張的撓撓頭,支支吾吾道。
“哈哈哈哈……”倆個小屁孩的互動逗得在場的人哈哈大笑。
雲蘿摸着日益凸顯的肚子,如今很是期盼這個孩子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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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當真是好本事,竟能把朕的兒子勾的團團轉。”朱見深盯着跪在底下的素心,冷笑道。
“老十三從未忤逆過朕,而今爲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朕。”朱見深頓了頓,“老十三再不濟,也是我朱家的兒孫,天潢貴胄。若你不離開他,朕必親手毀了他!我們皇家,容不得半點污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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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素心睜開了眼,猛地坐起身來,大口喘着氣。
聽到屏風後的聲響,朱無視快步走了進來。“怎麼了,素心?”來到牀榻邊在她的身旁坐下,捋了捋她有些凌亂的髮絲。
素心回過神來,猛地投入他的懷裡,“無視,我怕……”怕你因我而出事。
“夢見什麼了?”抵着她的額頭問。
素心搖搖頭。
“別怕,只是個夢。有我在你身邊,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大手搭在她的背上,輕撫着。她不願說,他也不再問。
緊緊地抱着他,朱見深的話一直在腦海裡迴旋,心有餘悸,嬌小的身軀在他的懷裡輕顫着。
“素心。”感覺到她的異樣,想要抽開身來看她。
“無視,不要,不要離開我。”剛微微鬆開,又再一次被她緊緊抱住。
“不離開,不離開……”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安撫着。
許久,素心依依不捨地抽開身來,眼睛有些通紅。
朱無視看着,心疼不已,卻又忍不住伸手彈了彈她的額頭,打趣道,“還有心思胡思亂想,看來昨兒夜裡夫君不夠努力。”
“你……”臉漲得通紅。被他這麼一點,與他的纏綿又歷歷在目,羞的說不出話來。
朱無視伸手摸了摸素心的腦袋,“不鬧你啦。”將她攬進自己的懷裡,素心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
“剛剛收到京城的飛鴿傳書,海棠生了。”朱無視說道,看着自己一手養大的義子義女成家散葉,心中滿是欣喜。
“真的?”素心仰頭看着朱無視,見他臉上淡淡的笑,知他心中歡喜,她也覺得愉悅。
“是啊……”頓了頓,“孩子們都長大了……”想着十幾年前個子還沒長全的三人,如今都成了父母,不禁有些感慨。
“算算日子,雲蘿應該也快生了。”素心喃喃道。
朱無視輕笑一聲,“素心,我們這,算不算兒孫滿堂?”
“你倒是滿足。”素心說道,手卻不經意地撫上自己的腹部,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
她也想有孩子,她和他的孩子。
即使他不說,她也能從他的言語行動中感受到他對孩子的喜愛。而自己卻……
朱無視將素心的一切盡收眼底,心知無意間惹她心中難受,趕緊岔開了話題,“素心,明日過了這邊境我們便微服出行,四處走走。”
“好。”素心點頭道。
第二天
天剛微微亮,朱無視便起身換上一身簡裝,喚起榻上的素心便下了車。
素心迷迷糊糊的,在小柔的服侍下換上一身白粉的襦裙。從車上下來時,朱無視正在前頭跟段天涯囑咐行程的事宜,他打算兵分兩路,讓段天涯帶着大隊伍先走一步。雖身穿簡單的深灰色長袍,腰間繫着藍色布帶,簡樸的裝扮卻掩不住他的風骨氣質,望着着實瀟灑倜儻。
聽見細碎的腳步聲,朱無視回過頭來,望見車邊的她,淡雅卻又不失美貌,恍似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不禁失了神。
“皇上,天涯先行告退。”見朱無視的神色,段天涯即躬身告退。
“去吧。”朱無視擺擺手道,朝着素心走去。“好一美貌的姑娘。”低聲誇讚道。
“郎君也俊得很。”素心調侃道。
被心愛的人兒誇讚着,朱無視心中美滋滋的,大笑一聲道,“這可是大夥所說的郎情妾意?”大手挽上她的腰。
衆目睽睽之下,她紅了臉,轉身一頭鑽進一早備好的普通馬車。
朱無視輕笑一聲,命侍衛牽來的盧馬,翻身上馬,一行人馬緩緩前行。
八月的天,秋高氣爽。
素心撩開車窗的布簾,習習微風輕撫面頰,閉上眼深呼着氣。復又睜開眼望去,騎着高頭駿馬的他行在隊伍的前頭,英姿颯爽,惹得她心動不已。
感覺到她的注目,他扭過頭來,對她明媚一笑。“素心,外頭舒服,不如你也來騎馬。”他提議道。
想起上次失控的馬兒,有些害怕的搖了搖頭。
“不怕,這次我牽着馬兒。”朱無視勒轉馬頭道,隊伍也緩緩停了下來。
素心猶豫片刻,笑着點點頭,放下布簾。
朱無視翻身下馬,來到車前扶着她下了車。牽她到棗紅小馬前,有了之前的基礎,又有朱無視在一旁護着,雖是身着襦裙上馬時卻也不太費功夫。
朱無視牽着馬兒,素心也放開了膽,按着之前的步驟緩緩前行,不多時便熟練了不少。
“無視,我終於學會了。”她低頭對他笑道。
見她甜甜的笑,他滿是愉悅,翻身上了馬兒,把她圍在自己身前,揚起馬鞭對着馬臀輕輕一鞭,棗紅馬便飛快的跑了起來,在林間穿梭着。
“素心,騎馬馳騁的感覺,可是暢快?”緊貼着她的身,在她的耳畔輕聲耳語道。
“嗯。”感受着耳邊炙熱的氣息,臊虹了臉,“後頭還有侍衛。”反手推了推身後的他。
“不就一塊騎騎馬,怕什麼?難道……娘子還想發生些其他的?”他沒羞沒臊地調戲道。
素心回頭橫了他一眼,朱無視卻大笑出聲,策着馬兒跑的更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