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遇險

晚膳過後

“婆婆,今晚宮裡有燈會,還有煙花,我們出去看看吧!”

“花燈?”

“是啊。”每年的元宵節可以說是最盛大的節日了,“每年這個時候可熱鬧了……”

“我……”素心猶豫了,他……今晚會過來嗎?

成是非看出素心眼裡的猶豫,“雲羅,娘向來不喜歡湊熱鬧,況且孃親已經三年沒出坤寧宮了,突然間讓她出去,孃親不太習慣吧。”

“嗯,也對……婆婆,是我考慮不周了……”雲羅耷拉着腦袋。

“沒關係,”素心笑笑,“我們……出去走走吧……”他那麼忙,估計也不會來了……

“娘……”成是非不想素心勉強。

“進宮三年了,我都沒好好在宮裡轉轉。趁着今天,你們就陪我一起走走吧。”

“太好了!”雲羅很是開心。

“小柔,幫本宮更衣。”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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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婆婆您好美啊!”

“娘,您真的好漂亮!”

平日裡素心總呆在坤寧宮中,不怎麼化妝。

今晚的素心,淡雅的妝容,頭戴梅花白玉簪,一身淡紫色的衫藝,金龍鳳文刺繡,大紅的霞帔,珠鑲雲鬢,玉帶羅裙,美得讓人眼前一亮。

素心莞爾一笑,害羞地低下了頭。

“那是,我們皇后娘娘就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小柔驕傲的說。

“我們走吧!”素心牽起玥玥的小手往外走去。

三年了,第一次踏出坤寧宮,周圍的一切都是那樣的陌生。

宮裡張燈結綵,一片歡樂祥和。

一路來到御花園,太監宮娥們看到皇后出行的陣仗,驚訝之餘紛紛跪地行禮,有的還忍不住偷偷看一眼鳳顏,那種素雅的美驚爲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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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門前

處理完政務,朱無視便啓程到午門前主持鰲山燈會,與文武百官和京城百姓同慶元宵佳節。

“皇上駕到!”李福扯着嗓子高聲吶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武百官和全城百姓齊齊跪地,山呼萬歲,聲音一浪高過一浪。

主持完燈會,朱無視就匆匆往坤寧宮去。他想陪陪她,和她聊會兒天,即使她不願意見到自己。

“奴才叩見皇上!”

“奴婢叩見皇上!”

“皇后娘娘呢?”進門就直奔前殿。

“回皇上話,皇后娘娘和成是非雲羅他們去了御花園。”

“去了御花園?”朱無視停下腳步頓了頓,有些疑惑。

“是,說是一起去賞花燈。”

三年了,她從未踏出這坤寧宮一步。今兒晚上竟然跟着成是非他們去了御花園?看來這些天她心情好了不少。

“走,去御花園。”轉身大步出了坤寧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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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

文武百官在午門前參加完大會,便也攜着家眷來到了御花園賞花燈。

整個御花園裡掛滿了各色各樣的花燈, 鳳凰花燈、八角宮燈、生肖花燈、翡翠仕女宮燈……讓人看得眼花繚亂,玥玥也開心地手舞足蹈。

“燈樹千光照,明月逐人來。”許久沒有參加過如此熱鬧的活動,素心不禁感慨。上一次看花燈,大概是二十三年前吧……

那時候,她去天山找古三通,而古三通一心練武,把她託付給了朱無視。

那日中秋,她在與古三通談話時提起自己想去看花燈,而古三通卻沒有要停下練武的意思,令她好一陣失落。

那夜用過晚膳,朱無視拉着她到了鎮上。熱鬧繁華的夜市,五顏六色的花燈,讓素心很是驚喜,她沒有想到,朱無視對她說的話竟如此上心。

也就是那時起,她對他漸漸萌生了情愫。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一位眼尖的大臣認出這是皇后出行的陣仗,趕忙上前恭迎。

其他大臣也紛紛回過神來,跪地請安。

“平身!今夜是元宵佳節,各位大臣且隨意。”雖然久居深宮,但宮裡的繁文縟節素心還是爛熟於心。

畢竟她是他的皇后,一國之母,總不能失禮。

“謝皇后娘娘!”大臣們都驚奇於素心的出現,他們這位皇后自三年前冊封以來便未曾在各種皇家活動出現過。

“這盞燈是……?”素心被一盞宮燈吸引住了眼球,不禁靠近看了看。

“回皇后娘娘的話,這盞宮燈是皇上親筆提的畫。”旁邊一位大臣躬身回答道。

“嗯……”那盞燈上似江南水鄉,一位翩翩少女手執油紙傘立於馬車前,旁邊是一位御馬的紅衣青年。

這不正是他們初次見面的場景嗎……

畫的旁邊是他的親筆題字,“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素心感覺眼眶有些溼潤。

這麼多年過去,你對我還是這般深情……

“娘娘,那邊有遊船,我們可以登船到湖中央去,那裡是觀賞煙花的最佳地點!”小柔跟旁邊的侍衛打聽了一番,想替娘娘尋個好位置觀賞。

“是啊是啊,那湖中央沒有任何遮擋,剛好能看到煙花全景!”從小在宮裡長大的雲羅更是清楚。

“嗯,那我們過去吧!”素心微微頷首,便起身往湖邊去。

由於船身較小,所以只有小柔陪着素心他們上了船,其他的太監宮娥都在湖邊守候着。

十五的月亮圓似銀盤,月光如水,灑落在湖面上,船行過泛起陣陣波光……

“啾……嘭……”隨着一聲轟鳴,五彩斑斕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開來,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娘,老婆,你們快看!”成是非指着天空。以前在民間,可是最爲期盼這一年一度的煙花了。

“哇,好美啊!”抱着玥玥,靠在成是非的身旁,此刻的雲羅感覺無比幸福。

素心也深深陶醉在這漫天爛漫的煙火中,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湖面上漸漸起了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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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無視快步來到御花園,卻沒有見到素心的身影。

羣臣見到朱無視通通跪地行禮,內心很是驚訝,這皇后和皇上前後腳來到御花園,可是有什麼大事?

“皇后娘娘他們呢?”

“回皇上,皇后娘娘他們登船去了湖心賞煙花。”一旁的侍衛恭敬地答話。

“又去了湖心?”看來素心今晚興致很高。

陣陣微風拂過臉頰,擡頭看了眼逐漸密佈的雲,怕是要變天了。

朱無視內心有種不祥的預感,匆匆往湖邊趕去,剛走到一半天空便飄起了毛毛細雨,隨即越下越大。

李福趕忙上前爲他打傘遮雨。

“皇上,這雨勢越來越大,不如先避一避?奴才命人過去通傳,讓侍衛趕緊驅船回港。”李福一路小跑跟着朱無視的步伐,一路勸說着。

“不行!朕要過去,你先命人通傳侍衛回港!”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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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上

“皇后娘娘,怕是要變天下雨了,有些危險,奴才現在驅船回港。”負責划船的侍衛上前稟報。

“好。”

賞完煙花,本想泛舟多遊一會,卻沒想本來晴朗的夜空突然下起瓢潑大雨,雨水漫上了甲板。

“轟隆!”“轟隆!”春雷陣陣,驚得年幼的玥玥“哇”的一聲嚎啕大哭。

“玥玥乖,不怕,玥玥不怕,有爹孃在……”雲羅抱着玥玥安撫着。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天地剎那間亮如白晝,“嘭!”這聲巨響轟鳴,彷彿在耳邊炸開了。

“不好了,着火了……着火了!船着火了!”侍衛驚呼。

剛剛那道閃電劈到了桅杆上,瞬間起了火,更快速蔓延到甲板上,頓時火光滔天。

“娘娘不好了,船快要沉了,我們快跳船吧!”眼看穿就要沉下去了,小柔拉着素心的手臂就要往湖裡跳。

“跳……啊!我不會游水!”素心驚呼一聲,回過神來整條船都已經燒了起來,所有人都躍進了湖裡。岸上的侍衛也跳進了水裡,趕往湖心救人。

船身的木板不斷往水裡砸,把本來扶着素心的小柔一把砸分開了。

“啊!……唔!……”素心被推到了遠處,不懂水的她正使勁撲騰。

“娘!”成是非一把攬着雲羅,一把攬着玥玥,已經分身乏術,只盼趕緊送他們母女上岸再來救素心。

小柔拼命地靠近,但大風大雨加上船身波動涌起的波浪不斷地把素心往遠處推。

素心不斷掙扎着往水上游,越掙扎卻越往下沉,眼見在水裡就要失去知覺,一雙大手從背後攬住了她,掙扎着帶她游出了水面。

“唔……”素心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因爲害怕手腳還在不斷撲騰。

“素心,別怕,別怕……有我在!我們回岸上去!”朱無視一邊安撫着素心,一邊往岸邊游去。

素心聽到他的聲音,心裡踏實了不少,慢慢冷靜下來。

“咔嚓!”一聲,一塊着火的木板被大風颳落,直直地向他們倒去。朱無視攬着素心的胳膊一用勁,整個人護在了她身上,木板直直往他身上砸去。

“唔……”他悶哼一聲。

“皇上!”岸上的李福一聲驚叫,素心趕緊擡頭看他。

“你……你怎麼樣啊,有沒有事啊?!”看朱無視眉毛緊皺,嘴角滲出了血,緊張地問。

“沒事!我們趕緊回岸上去!”朱無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不想讓她擔心,攬着她忍着劇痛,努力使自己清醒,快速地往岸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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