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妓扭着身子走了過去,坐在了獨孤伽冥的懷中:“二皇子殿下,奴婢敬你一杯。”那女子拿起桌上的酒杯,媚笑着說道。
“好。”獨孤伽冥雙眼迷離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笑容。
正在這時,軍帳黑影一閃,一個黑衣人不知何時闖了進來,對準獨孤伽冥的脖子一劍刺去。
“你……?”獨孤伽冥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一命嗚呼了。
他懷中的女子已經嚇得有些癡傻,似乎愣神了……
黑衣人一字一句的說道:“奉瑞安王西宮爵之命,取主帥狗頭。”丟下這句話黑衣人飛身出了軍帳。
這一切都只不過是電光火石之間……
黑衣人走後,那女子大叫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殺人啦。”
她的伺候響徹了整個營地,所有人被這麼一叫,立刻紛紛趕製,黑衣人躲到軍營的一個偏僻的角落裡,迅速脫下夜行衣,露出那張熟悉的面孔……他不是別人,正是獨孤伽羅手下第一猛將,衍生。
“衍生副帥,不好了,二皇子殿下……死了。”一個小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來衍生的軍帳內稟報。
“什麼?二皇子死了?”衍生裝作很驚訝的樣子,起身跟了出去。
主帥營帳內,獨孤伽冥已經毫無生息,脖子處血流成河,很是慘烈,那名軍妓顫抖的跪在地上,似乎已經哭成淚人。
“她是什麼樣?”和之前壓低的聲音不同,衍生恢復了本來的聲音。
“回副帥,她是我軍軍帳內的一名軍妓,因爲二皇子殿下他……吩咐屬下,所以找來的,她目睹了二皇子被殺的整個過程,所以小的覺得她可能有用,就留了下來。”旁邊一名副將低聲說道。
“恩,我問你,女人,二皇子是怎麼死的?”衍生望着女人厲聲喝到。
“副帥問你話呢,沒聽見麼?”副將一腳踢在女人的膝蓋處吼道。
“回將軍,奴婢看見……看見一個黑衣人突然闖進來,一劍刺進了二皇子的脖子,當時劍身離奴婢只有那麼一點點距離,嚇死奴婢了。”女人哭哭啼啼的說道。
“你知道的就這些麼?”衍生嚴肅的追問。
“不,還有,奴婢記得……那黑衣人說好像奉命,奉什麼瑞安王西宮爵的命令的來殺二皇子的。”女人努力回憶着當時的情況,確實,那個黑衣人是這麼說的。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衍生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看來他的預期達到了理想的狀態。
“什麼?瑞安王西宮爵?”衍生裝作驚訝,這時身邊的將士們也都驚訝不已。
“對,就是西宮爵,是這麼說的,奴婢沒有記錯。”那軍妓又堅定的重複了一遍。
“原來是天幕國的人,他們真是欺人太甚了。”衍生咬牙說道。
另一名副將附和道:“是啊,天幕國的人太囂張了,我們必須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不然以爲我們流雲國吃素的。”
這時,其他人也一起附和:“攻打天幕,爲二皇子復仇。”
其實,這些人沒有一個想爲二皇子復仇,他們只是被燃起了心中的怒火,看來,兩國的戰爭即將打響。
“等一下,這件事,我們做不了主,我必須連夜寫信給太子殿下,看他什麼意思?”衍生伸手阻止衆人的呼喝聲。
“好,那我們就等太子殿下的命令了,我相信太子殿下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衆人紛紛說道。
衍生隨後望了一眼獨孤伽冥的屍首吩咐道:“二皇子的屍首連夜護送回京城,聽候太子殿下的發落。”
“是。”衆將士領了命開始分頭去忙碌。
兩國交界,一直都有摩擦,在獨孤伽羅被控制做人質的那段時間,摩擦更大,不過卻至今缺少一個理由來正式打響這場戰爭。
流雲國皇宮
獨孤伽羅收到密信,微微一笑:“我等的,終於來了。”
身邊的莫雪柔一愣,隨後問道:“是衍生得手了麼?”
“恩,獨孤伽冥已經死了,這一次天幕沒那麼走運了,我要痛痛快快的跟他們打一場。”獨孤伽羅斬釘截鐵的說道。
次日,流雲國二皇子獨孤伽冥在邊關軍帳被刺身亡的消息傳遍了四國,所有人都認爲是西宮爵派人做的,西宮爵就這麼被人華麗麗的給冤枉了。
隨後,流雲國太子獨孤伽羅打着爲皇兄復仇的口號帶兵去了邊關,開始對天幕國的邊界展開大肆的殺戮,兩國戰事,正式拉開了序幕。
天幕國朝堂
“報,邊關告急。”一位小將跪在殿外高呼一聲。
“傳。”皇上一揚手吩咐道。
“稟告皇上,邊關告急,流雲國大軍於昨夜子時偷襲我邊界領城,一夜之間,領城已經失守,邊關密信說,他們下一個目標是我們的防守地平城。”小將士的話一出,立刻全場譁然。
“什麼?這麼快領城就淪陷了?太誇張了,流雲國主帥是誰?”這回開口問的人是寧丞相,他身爲丞相,自然也是關心國家大事的。
“回丞相大人,流雲國主帥,據傳這一次是他們的太子獨孤伽羅。”小將士回道。
衆人在一次沉默……
隨後寧丞相不滿的朝皇上拱手道:“皇上,上一次,您派那人質去護送瑞安王妃,結果被他給僥倖跑了,這回真的成了放虎歸山啊,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雖然寧丞相說的很委婉,但是大家還是聽的出來,他在埋怨皇上,抱怨皇上不應該當初對獨孤伽羅那麼仁慈,竟被他給逃了,如今鑄成大錯。
皇上還沒等回答,西宮爵便冷冷的開了口:“丞相此言差矣,當初本王的王妃得了怪病,詢問了滿朝文武,你們一個個都是找託詞,生怕自己被傳染,更是贊成皇上派獨孤伽羅去,如今出了事,就想把黑鍋讓皇上來背麼?請問,這是一個臣子還有的作爲麼?”
“你……?”寧丞相沒有想到,西宮爵這麼不給他面子,不管他是三朝元老,而是言辭犀利的炮轟了他一頓,讓他啞口無言。
隨後,西宮爵轉頭看向皇上:“皇上,這一次的事情,不是偶然,臣弟覺得獨孤伽羅是密謀已久了,臣弟一直人在汴京,怎麼會派人去邊關殺掉他們的二皇子呢?看來這件事是個圈套,也是一個引子,而目地就是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打響這場戰爭,獨孤伽羅果然是個狠角色,皇上,臣弟願意請命,親自去邊關,獨孤伽羅……我來對付。”
都說西宮爵是戰神,是殺人魔鬼,是戰場修羅,可是誰知道,他是內心有一股熊熊怒火呢,無論是保家衛國,還是擴展山河,他都願意去爲自己的國家出一分力。
這個就是瑞安王,就是那個年少輕狂,如今威震四方的鐵血王爺……
“爵,還不用你去吧,不如看看再說。”顯然,皇上不願意輕易用西宮爵,畢竟這是他的一把利器,現在戰事剛起,還沒有誇張到要把西宮爵派去,當然,這些只是皇上的認爲。
在皇上心裡,他似乎總是高看這個弟弟一眼,所以乃至輕視了敵人……
“皇上,此言差矣,領城當初的防守圖是臣弟親自部署的,如今領城一夜之間失守,說明獨孤伽羅的頭腦不容小看,爲了避免到時候亡羊補牢,臣弟覺得還是先過去,伺機而動,這樣損失纔不會大。”西宮爵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永遠不輕視敵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個到底他懂得,但是現在他覺得還不夠了解獨孤伽羅這個人,所以寧願千里迢迢的去邊關看清楚他的軍事手段。
見西宮爵心意已決,皇上也沒有在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也好,那你這幾天準備一下,隨時出發吧。”
“是,多謝皇上。”西宮爵單膝跪地,行了一個軍禮。
隨後,西宮爵起身,嘲弄的一笑,對寧丞相說:“丞相大人,要不要和本王一起去邊關溜溜?”
“老臣是文官,不是武將,王爺太看的起老臣了。”寧丞相有些憤慨的迴應道。
西宮爵哈哈一笑,隨後說道:“那丞相大人以後就不必操這個心了,以後管管民生就好了,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交給本王好了。”說罷,西宮爵拂袖離去。
衆人皆感嘆,這個瑞安王太囂張了,一向如此震懾旁人……
皇上只是淡淡的揚起嘴角,什麼都沒說,如果問這個世界上有誰最瞭解西宮爵,那麼非皇上莫屬了,就沈碧藍也未曾看透過西宮爵的心。
瑞安王府春曉閣
“安然,我有話和你說。”走進春曉閣,西宮爵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那奴婢先告退。”見王爺如此說,小容立刻知趣的退了下去。
“怎麼了?”葉安然起身問道。
“我要去邊關了,邊關起了戰事,獨孤伽羅他……開始大肆進攻我天幕。”西宮爵看着葉安然一字一句說道。
“什麼?伽羅他……怎麼可以這樣?”葉安然一介女子,本就不懂得什麼戰爭,所以很不理解這種隨意侵犯別人領土的強盜行爲。
“一山容不下二虎,天幕想做四國之王,流雲國也想,所以難免要掀起戰爭。”西宮爵到是說的很淡然。
“那你要親自去了麼?”葉安然有些擔心,她擔心的是,無論獨孤伽羅與西宮爵誰敗,都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她心裡喜歡着獨孤伽羅,那是她心裡的美好,可是西宮爵在她病了的時候寸步不離的照顧,又爲她解了那一點紅的怪毒,所以葉安然對他已經產生了感激之情。
“恩,我必須要去了,獨孤伽羅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你不必爲他擔心。”看出葉安然的擔憂之色,西宮爵有些心痛的說道。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解釋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安然,這一次,你要和我一起走。”西宮爵溫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緩緩的說道。
“什麼?我?”葉安然頓時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