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在意,昭陽,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好麼?葉安然已經死了,而我……已經獲得了新生。”丟下這句話,葉安然失魂落魄的離開。
爲了不讓自己在孟昭陽面前丟臉,她極力的去掩飾着,可是還是被他看出了一絲慌亂,當她聽說那個男人以爲自己死了,病了三個月下不了牀的時候,她真的有些動搖了,那樣一個殺人如麻,嗜血暴虐的男人會麼?會爲了她,居然變得如此不堪一擊?
“葉安然,你還在胡思亂想什麼,他可是害死你姐姐的仇人,你還想讓做什麼?”葉安然冷笑,時刻提醒着自己。
來到姑蘇後,她想了很多,真的想換另一種方式了,皇宮她真的再也不想回去,什麼皇后,什麼然妃,她通通都不稀罕。
她這輩子最珍惜的無非就是在在揚州的時候,與家人在一起的時刻,那時候有爹孃,有姐姐。
可是現在,她一無所有了,本該真的去死,好報復西宮爵的,但是她明白,自己要活着,因爲那個叫西宮耀的男人把皇宮唯一的密道告訴了自己,就是料到有一天她不想繼續呆在皇宮了,可以有退路,他爲了她,考慮的如此周到,她又有什麼理由不領情呢?
至於孟昭陽對她的感情,她完全可以轉化爲朋友之情,對這個溫和的待自己如兄長般的男人,她除了感激,就是愧疚,今生也不可能在起一絲漣漪了。
現在蘇家是一個暫時的落腳地,一旦過了這段時間,她或許就真的可以從此隱姓埋名了吧?
皇宮
金龍殿
三個月的時候,足以將一個人的心煎熬的不成樣子,把他原本的銳氣消磨掉,把他的心一片一片凌遲掉。
他知道這些都是葉安然所報復的方式,而他除了傻傻的跳進她佈置好的陷阱外,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皇上,您不可以這樣消沉下去了?你知道麼?皇后娘娘仙逝的消息傳到流雲,獨孤伽羅瘋了是的,當夜就出兵攻打我們邊境,與西宮寞和西宮錦一起對付我們,我怕咱們在這樣被動下去,連雪臣國都不會幫我們了。”聶天站在牀榻邊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講給西宮爵聽。
可是他卻絲毫沒有反應,放佛這一切都不干他的事情一樣……
“皇上,您不爲別人考慮,還要想想太后娘娘啊,她一把年紀,還要爲你東奔西走,聯繫江湖勢力,拉攏大臣,齊心對抗敵人,太后娘娘真的很不容易。”
聽到這裡,西宮爵張開裂開的嘴脣,微微輕啓道:“安然死了,她該如願以償了,不是麼?”
隨後露出一個特別諷刺的笑容……
聶天知道,那個女人死了,主子快瘋了,在這樣下去,就亡國了,熙太后即便在厲害,一下子也對付不了三個國家啊。
石崗國已經和齊王聯合,幫西宮錦出頭,西宮寞在西部一刻也不放鬆,最要命的就是流雲這個時候插手了。
獨孤伽羅喜歡葉安然,那是聶天也知道的,他卻沒有想到他那個男人也是一個十足的瘋子,居然爲了一個女人不管什麼名聲不名聲,聯合其他人集體對抗天幕。
天幕此時岌岌可危,熙太后在厲害,畢竟不是軍事家,已經支撐的很辛苦了。
聶天知道,能扭轉局面的人只有一個,就是眼前的男人,可是他已經被那個女人打擊的不成樣子,生不如死的模樣,他算是看到了。
“皇上,人死不能復生,您就節哀吧,但是要振作起來,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這江山易主吧?”聶天試圖從另外一個角度去說通皇上。
卻不想,西宮爵只是冷冷的說道:“江山怎會易主?西宮錦和西宮寞誰做皇帝,不都是還姓西宮麼?聶天,你出去吧,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那好吧,屬下告退。”見無論自己怎麼說,皇上都不動搖,聶天算是灰心了。
聶天前腳剛走,就聽見外面喊道:“太后娘娘駕到。”
這段日子,太后倒是每天都來看兒子,只是……母子間似乎已經沒有了共同的話題,葉安然終於成爲了他們的導火索,雖然葉安然不是死於熙太后之手。
但是當初確實是熙太后和沈碧藍一起給自己施壓,才毒殺葉安瑤的,而葉安瑤就是葉安然的命,他殺了她的姐姐,自然不會在奢望他愛她。
有時候,他真的希望她的失憶是真的,她對自己的深情也是真的,對自己的情話更是出自真心,而不是爲了鋪墊那些陷阱。
“爵兒。”三個月,熙太后也不在是那個鐵錚錚的太后,看似老了很多,更像是一個心力憔悴的母親。
西宮爵閉上眼睛不給與迴應……
“哀家知道你還在恨我,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真的,如果早知道你愛她如此,那哀家當初……?”熙太后似乎真的是心疼兒子了,居然說話的語氣都軟了下來。
“出去。”西宮爵冷冷的吐出兩個字。
“少主,您不該如此給主上說話,她這三個月爲了您……?”紅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西宮爵氣急敗壞的打斷。
“爲了我?不要說的那麼好聽,什麼都是爲了我,我說過要做這個皇帝麼,我說過要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麼?當初我做王爺的時候,不是很好,在王府和安然夫妻恩愛,不是跟更愜意,如果不是你,我和安然的孩子現在都可以叫父王了,母后……看看您,您身爲母后都爲兒子做了什麼,這麼多年,你一直在強加給我,卻從來不問這是不是我想要的,這就是所謂的爲了我麼?”西宮爵的聲音很嘶啞,他沒有咆哮,沒有憤怒,因爲沒有那麼多的精力。
但是他沒說出來的一句話在熙太后聽在耳朵裡,都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和打擊。
“爵兒,原來……母后在你心裡,就是這麼的狼狽不堪。”熙太后苦笑。
“您別奢求我起來幫你對抗那些敵人,這個江山當初是您想要的,只爲了跟何太后一爭高下,所以不惜摧毀了我的幸福,如今這些都是您咎由自取,這個江山,你保得住也好,保不住也罷,都與我無關,懂麼?”西宮爵將最冷酷最無情的話,想都沒想的說了出來,可見母子間的仇恨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