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離開,付文淵愣了好久,才終於癱軟在牀上,渾身的力氣都好像是被人抽走了一般。
江祁的心思,她從來的都沒有發現過,如今當着她的面這般的表達出來,她縱然不能接受,卻也一樣的感覺震驚。
她也不想,傷害江祁。
於她而言,江祁的存在不僅僅只是一個朋友的存在,從小到大,無父無母,相依爲命。
她早就已經是將江祁當做自己的親人。
——
“彭。”屋門,被人從外面猛地就推開了。
付文淵還驚魂未定,一下子的就被嚇着了,定眼一看,顧清鴻儼然已經邁着步子進來了。
“顧,顧清鴻。”付文淵有點緊張。
平日裡,他都是晚上纔會過來,今日這是?
屋內,無人。
顧清鴻滔天的怒氣被自己狠狠的壓制,上前一下子捏緊了付文淵的手腕,“剛纔,是誰來過?”
顧宅的事情,不會逃過他的眼睛。
他給她一次機會!讓她自己說。
付文淵眸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很快的平靜下來,“沒有誰來過。”
方纔在屋中,她和江祁的對話。
她不想因爲自己而害了別人。
她這是在護着江祁?江祁對她是什麼心思她自己不知道麼!還是說,她對江祁也是一樣?
顧清鴻感覺自己的胸膛內就好像是有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
“付文淵,你想好了再說,到底誰來過。”顧清鴻死死的盯着她。
付文淵幾乎是一下子就明白了,顧清鴻定然的是已經知道了。
可是皇上答應會幫她離開這裡的事,她不確定顧清鴻是不是知道了。
她不想用自己的未來做賭注。
想到這裡,付文淵決定死都不承認,“沒有,沒有誰來過。”
“很好。”顧清鴻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
扯着付文淵的手,一下子將她帶到了牀邊。
付文淵的身子幾乎是不可控制的顫抖了一下,一下子的就明白了顧清鴻想要做什麼。
“顧清鴻,你別……”昨夜折騰了一夜,她真的沒有力氣了。
顧清鴻全然當她沒有聽見,滿腦子都充斥着江祁在她面前深情款款的愛慕。
亦或是,她會和江祁在一起,離開顧宅的畫面。
這些畫面,無一不刺激着顧清鴻的神經,讓他無法冷靜下來。
付文淵的反抗很快都被堵了回去,屋內只剩下嗚嗚咽咽的聲音,此起彼伏。
直到付文淵最後昏了過去,顧清鴻才終於放過了她,盯着她的模樣,微微的有些失神。
過往的一幕幕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竄進他的腦海,有種念頭一閃而過,卻讓他渾身冷汗潺潺。
顧清鴻二話不說,一下子就將付文淵扯進懷中,“無論是不是你,你都別想離開顧宅。”
付文淵似乎是在睡夢中也能聽到顧清鴻的話,不耐煩的皺眉。
顧清鴻心裡憋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
他就這麼讓她厭煩?
心裡燥的慌,直接的起身離開。
正廳內。
扶辰已經喝光了一壺的茶水,才終於的是看見了顧清鴻的聲音。
滿臉都寫着谷欠求不滿的模樣。
“這都多長時間了,還不滿足呢?”扶辰忍不住的就想打擊打擊他。
榮柯現如今受的罪,都是當時自己作的死。
現在這顧清鴻也是一樣。
“有話就說。”顧清鴻不耐煩的看了扶辰一眼,“讓你查的事怎麼樣。”
“呵,不是不相信她,還讓小爺查什麼查。”扶辰十分不客氣的鄙視了顧清鴻一下。
許是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顧清鴻在盛怒之中冷靜下來,居然讓他開始調查餘娘死的事情。
顧清鴻眸中掙扎。
分明是他親眼看到的。
可是。
一面是奶孃,一面是她。
付文淵一直被自己關着,沒了武功和自由,卻也一直的沒有承認過,他明白自己的心裡有了動搖。
見顧清鴻的臉色不是很好,扶辰也就沒有繼續,“暫時沒什麼消息。”
這個局,絕對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佈置好的,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連對手都不知道是誰,查起來自然沒那麼快。
扶辰看了顧清鴻一眼,換了個話題,“你現在這是想用孩子扣住她的意思?”
男人更瞭解男人的心思。
顧清鴻縱然還是不願意相信付文淵。
但是這一個月以來,他倒是也沒有繼續的爲難付文淵,除了,每日都在付文淵的房裡以外。
卻也從來的沒有讓付文淵有過什麼避孕的措施。
這點小心思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他。
“多事。”顧清鴻莫名的有些惱羞成怒。
他的確,是存了幾分這樣的心思。
看着皇帝和皇后之間的事情。
如今哪怕是皇后已經想起來了過往的事情,可是他們之間有個孩子,這是無論如何都割捨不掉的關係。
不知道是因爲什麼,顧清鴻近日裡總是莫名的有些擔心,突然的也很希望,他們之間也有一個剪不斷的聯繫。
所以就……
“何必呢。”扶辰忍不住的開口。
一面傷害着,一面又想捆住她,這時間久了,傷人傷己的。
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當初他勸不了榮柯,如今也勸不了顧清鴻,只能看着事情一步步的朝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小爺走了。顧清鴻,不是小爺勸你,付文淵是你的心上人,不是其他人,對付別人的那種雷霆手段,勸你最好不要用在她身上,否則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們這些人,所處的身份和地位,因而做事都是心狠手辣,不留餘地的。
自然而然的,用來對付自己身邊人的時候,也是一樣的。
但是恰恰這種傷人的法子,一旦日後發現自己用錯了。
到時候真相大白的時候,他們當初的不留餘地,只會給他們自己帶來麻煩。
不給付文淵留餘地,也就是意味着不給他自己留餘地。
顧清鴻沒有回話,下意識的看着自己的雙手。
傷她辱她,廢她武功。
他確實做事從來不留任何餘地。
顧清鴻猛然的收緊,不再去想。
總之,無論如何,付文淵還在他身邊,也只能一直的留在他身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