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以前炎陽火脈成形時的情況一樣,新的炎陽火脈剛剛成形,一股精純的火行元力就從隱脈中流出,傳遍了蕭玉的全身。
以前蕭玉每修煉出一條炎陽火脈,他的修爲或多或少都會有一些進步,而這一次,那股精純的火行元力卻僅僅只是讓他的修爲恢復到了巔峰的狀態而已。
感受了一下身上的狀態,蕭玉就明白,進階到長生境之後,他就無法再通過修煉隱脈來提升修爲了。
蕭玉心中雖然有些失望,卻很快就從那種不該有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了。
能在一次死劫中將六品地火紅蓮進階到七品,與大多數修煉者比起來,蕭玉的運氣已經夠好的了。
睜開雙眼之後,蕭玉猶豫了一下,徑直朝着前方慢慢走去。
在不改變方向的情況下,蕭玉往前走了兩個時辰,既沒有走到盡頭,也沒有發現任何不一樣的東西。
“是陣法嗎?”
蕭玉停下來猶豫了片刻,就接着朝前走去。
由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蕭玉只覺得身上一緊,他就從那個好似無邊無際的地方來到了一個封閉的空間中。
這個封閉的空間就像一個大氣泡一樣,蕭玉.腳下所踩的和手上所接觸到的都是軟的。
蕭玉有一種感覺,若是他用力掙脫的話,他應該可以從氣泡一樣的封閉空間掙脫出來,可是看到氣泡外的境況,蕭玉卻好像凍僵了一般,沒有做出任何反抗的舉動。
在一個不知道有多大的血池之中,有一個圓形血色祭壇。
祭壇的中心有一個面相不到三十歲的男子,這男子英武非凡,可是一身的血衣卻讓人無法很難注意到他的英武。
血衣男子身後站着六十三個衣着不同的修煉者,站在這些修煉者最前面的卻是蕭玉之前見過的陳太忠。
在這個血衣男子的身前,跪着將近兩百多個修煉者。
這兩百多個修煉者中,除了二十幾個茅山道人之外,其他的全是光頭僧人。
蕭玉朝着稍遠的地方一看,首先看到的是一個透着五彩光華的圓形護罩。
在圓形護罩之中,蕭玉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懸浮在半空中的獨目長老,此時的獨目長老依然沒有雙腿。
蕭玉滿臉驚駭的在獨目長老身上注視了片刻,就將目光轉到了下方。
看到白蓮、木煙、羅竹安然無恙,蕭玉暗暗鬆了一口氣。
深吸了一口氣,蕭玉就又將目光轉到了那個血衣男子身上。
不用細想,蕭玉就猜到了那個血衣男子的身份。
“蕭天贊!”
蕭玉心底清楚將他困住的可能就是蕭天贊,可是他看向蕭天讚的目光之中還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幾分同情。
與蕭天贊比起來,蕭玉的經歷好像就沒那麼坎坷。
“將一個大俠害成一個兇魔然後再來除魔衛道,這就是世間的公道嗎?”
想到蕭天讚的遭遇,蕭玉不禁又想到了蕭元豐。
蕭元豐行醫天下救過多少人,最終卻死在了至交好友的出賣之下,不得善終。
“這世間還有公道嗎?”
蕭玉盯着蕭天贊看了一會,猛然發現,蕭天讚的腳下有一片詭異的血光。
看到了那片血光,蕭玉也注意到了與那片血光連接在一起的那些血色細線。
血色細線的一端連着蕭天贊腳下的血光,一端卻連接着跪在蕭天贊身前的那些修煉者身上。
那些紅色細線極不明顯,故而,蕭玉剛纔並沒有注意到。
“他在以這些修煉者的精血練功?”
作爲修煉界最出名的功法之一,《血神經》以血來修煉並不是什麼秘密。
那些跪在地上的修煉者低着頭,蕭玉看不清那些修煉者的臉,不過,從那些修煉者頸部露出來的一些乾枯肌膚來看,蕭天讚的確是在吸那些修煉者的精血修煉。
看着逼着雙眼靜靜修煉的蕭天贊,蕭玉心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不好的念頭。
“他在殘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不單單是爲了報仇。”
想到自己也可能被吸乾精血,蕭玉也顧不得什麼恐懼,用盡全力掙扎了起來。
蕭玉用力掙扎之後才發現,他根本就無法從氣泡一樣的封閉空間之中掙脫出來。
“怎麼辦?”
就在蕭玉心中驚恐萬分的時候,一件讓蕭玉更加驚恐的事情出現在了蕭玉面前。
除了平心長老之外,跪在蕭天贊面前的那二百多個修煉者突然間全部化成了一幅幅慘白色的骨架。
蕭玉心中大駭,那些被五色護罩保護着的修煉者同樣也心中大駭。
在心裡極度恐懼的時候,那層五色護罩也劇烈的波動了起來。
就在那層五色護罩發生劇烈波動的那一瞬間,九十九個修爲在長生境的修煉者突然從護照裡面飛到了蕭天贊身前。
“啊!”
一陣雜亂的驚呼聲剛剛出現,瞬即就戛然而止。
看到那九十九個修煉者與之前那些修煉者一般跪在地上,而他們的身上也飛出一條血色細線與蕭天贊腳下的那片血光連在了一起。
蕭玉朝着依舊閉目靜立的蕭天贊看了一眼,又朝着被五色護罩保護着的修煉者看了一眼,心中的驚恐隨着時間的推移而變的越來越盛。
“他能一次將九十九個修煉者全部從五色護罩中抓出來,也肯定能將獨目長老從五色護罩之中給抓出來。”
蕭玉能想到這些,玄霜等人也能想到。
可是,能想到這些又如何?
就在那九十九個剛剛跪下的修煉者身上的肌膚也開始變的乾枯的時候,一直低着頭的平心長老擡起了頭。
“蕭天贊,你不殺本長老,可是看在那蕩婦的面子上?”
平心長老一擡起頭,蕭玉就發現,平心長老臉上的肌膚已經完全的乾枯了。
乾枯的肌膚貼在頭骨之上,平心長老現在就像是一具死了許久的乾屍一般。
若是世俗凡人處於這般境況,只怕已經死了,可是對一個修爲在問道養丹境界的修煉者來說,這種境況卻並不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這平心長老怎麼還能說話?”
蕭玉心中剛出現這個疑問,隨即就想到了答案。
蕭天贊讓平心長老保留說話的能力,是爲了聽他的慘叫聲,可惜,平心長老一直閉口不言。
此時開口,平心長老的目的是顯而易見的。
“你想死?蕭某偏不讓你死!”
蕭天贊睜開眼之後,蕭玉才發現,蕭天讚的眼睛是血色的。
在蕭天讚的冷笑聲中,平心長老的右臂從手指開始慢慢的開始消失。
平心長老的身上已經沒有多少水分了,可是,在他的右臂慢慢消失的過程中,蕭玉還是在平心長老的臉上看到了一些細密的汗珠。
雖然疼痛入骨,可是平心長老卻依然緊要牙關,不發出一聲慘叫。
大概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平心長老的整條右臂都消失不見。
深吸了幾口氣,平心長老一臉興奮的盯着蕭天贊笑道:“蕭天贊,那蕩婦離開雷霆山之後並沒有直接回灕江,你可知道她去了哪裡?”
平心長老的話音剛落,他的左臂就也像右臂一般,由手指開始,慢慢的化成了虛無。
雖然平心長老的乾枯的臉上不斷抽搐,可是蕭玉卻在平心長老的臉上看到了興奮的神色。
“這個平心長老還真是個瘋子!”
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平心長老的左臂也完全化成了虛無。
又深吸了一口氣,平心長老滿臉興奮的看着蕭天贊狂笑道:“她離開雷霆山之後就躲在雷霆山下的一個小山村幫本長老生小和尚,今天本長老死了,本長老的血脈卻依然未斷,哈哈!”
在平心長老的狂笑聲中,蕭天贊再一次睜開了血色雙眼。
“既然你想死,蕭某就成全你。”
蕭天贊冷笑一聲,五色護罩之中就飛出了二十三個修煉者。
這二十三個修煉者飛出五色護罩之後,並沒像之前飛出的那些修煉者一般跪下,而是全都站在了平心長老身邊。
看着那些滿臉驚恐的修煉者,蕭天贊眼光血光一閃,冷聲說道:“若是你們能讓這狗東西痛死的話,蕭某就饒你們一命。”
那些修煉者只猶豫了片刻,就開始在平心長老身上施展他們獨門秘技。
這二十三個修煉者全部是仙修,可是他們每一人卻都有幾種折磨人的手段。
蕭天讚的實力強到了蕭玉沒法估計的程度,可是,他折磨人的手段卻沒那二十三個仙修合起來施展出來的手段高明。
不一會,一直咬牙硬撐的平心長老就忍不住慘叫了起來。
在平心長老發出一聲聲慘叫的時候,蕭天讚的狂笑聲在衆人耳邊響了起來。
與震懾上前修煉者比起來,平心長老的慘叫聲更能讓蕭天贊感到暢快。
在蕭天讚的狂笑聲中,他腳下的那片血光猛然間將他包裹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朵漆黑中透着紅光的雲朵出現在了蕭天贊頭頂。
“天譴?”
在一聲驚呼聲中,五彩護罩突然間消失了。
五彩護罩剛消失,獨目長老就發出了一陣狂笑聲。
聽到獨目長老的狂笑聲,蕭天贊猛然停下了笑聲。
“你笑什麼?”
“你將會死在天譴之下,本長老難道不該笑嗎?”
獨目長老興奮的看着蕭天贊頭上的黑雲,臉上閃過一絲病態的潮紅。
“天譴?若是真的有天譴的話,雷霆山早就已經毀在天譴之下了。蕭某讓你看看,這天譴到底是什麼東西,讓你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