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發當鋪的牌子不小,蕭玉按照那個中年大漢所指的路很輕鬆的就找到了廣發當鋪。
煙雨城的夜間雖然比其他的城市熱鬧一點,可是晚上熱鬧的地方也只是雲夢湖邊和煙柳巷而已。
在蕭玉走到廣發當鋪跟前的時候,廣發當鋪已經關門了。
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蕭玉身形一動,直接翻身到了廣發當鋪前房的屋頂上。
當鋪雖然關了,可是當鋪後院卻還亮着燈。
後院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小莊園,前房後面就是一座面積不大、高度卻不低的假山。
那座假山擋住了蕭玉的視線,使得蕭玉根本沒法看到燈光明亮處的情況。
盯着那座假山沉思了一會,蕭玉身形一動,又從前房屋頂上跳了下去。
在廣發當鋪四周走了一圈,蕭玉在距離廣發當鋪又三十多丈的銀鱗布行停了下來,然後躍到了銀鱗布行前房的屋脊上。
觀察了一下銀鱗布行後院內的情況,蕭玉身形一動,躍到銀鱗布行後院的北邊牆角,沿着牆角小心往東走到正房前,躍到了正房的屋脊上。
蕭玉從銀鱗布行後院正房的屋脊上躍到廣泰藥堂的屋脊上,接着從廣泰藥堂後院正房的屋脊上躍到了廣發當鋪後院的一座閣樓頂。
在閣樓頂仔細的觀察了一下這座小莊園的情況,蕭玉就躍下閣樓,朝着燈光最亮的地方潛去。
潛到莊園內燈光最亮的地方之後,蕭玉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情況,然後翻身上了他跟前這座房子的後屋脊。
身子貼着青瓦仔細的感應了一下屋內人的氣息,蕭玉這才朝着屋內聲音傳來的地方慢慢的爬去。
還沒爬到聲音傳來的地方,蕭玉的身形就停了下來。
以蕭玉的耳力,不用爬到聲音傳來的地方他就能聽到屋內的聲音。
“爹,你說青鯉幫會幫鄭老大出頭嗎?”
“鄭青在青鯉幫之中只是一個沒有實權的香主,青鯉幫怎麼會替他出頭呢?青鯉幫雖然不會替鄭青出頭,可是咱們的禮節卻不能少。在去鄭家提親之前,你要先到羅幫主那裡去送一份厚禮。”
“給羅幫主送禮,那至少得二百兩吧!”
“少於二百兩,你以爲羅幫主會接嗎?”
“二百兩夠買兩個漂亮丫鬟了,用二百兩將鄭家那丫頭弄過來有些不值。”
“那你不想要她了?”
“想是想,只是這二百兩銀子有些多了。”
“二百兩銀子弄鄭家那丫頭過來的確有些不值,可是用這二百兩銀子與羅幫主打好關係卻完全值得。雲海幫與青鯉幫之間的生意可不少,只要能與羅幫主打好關係,咱們段家就有機會插手雲海幫與青鯉幫之間的生意了。”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呢?”
“爹爹年紀已經不小了,你也應該收心學着怎麼做事了,這段家遲早要由你來掌管。”
“要是大哥還活着就好了!”
“你大哥就算還活着,他能照顧你一輩子嗎?”
說起他們自身的事情的時候,這兩個說話的人倒是父慈子孝。
暗暗冷笑一聲,蕭玉接着朝前爬去。
爬到二人的頭頂之後,蕭玉先以元氣感應了一下瓦片的情況,然後利用如意牽魂絲小心的揭下了一片瓦。
那一對父子所在的位置不在這座房子的正廳,而在書房。
在蕭玉往下看的時候,那對父子正在研究一本賬本。
蕭玉所在的這座房子是現在整個小莊園中最亮的地方,也是這個小莊園中最大的一座房子,因此,他可以肯定他現在看到的那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就是段廣發。
段廣發在細心的給那個二十出頭模樣的男子講解賬本上的東西,而那個二十出頭模樣的男子卻是哈氣連連。
看到兒子這般模樣,段廣發輕輕搖搖頭,卻沒有停下來。
用了小半個時辰將整本賬本講解完之後,段廣發才讓他的兒子離開。
見到兒子那快步離去的身影,段廣發嘆了一口氣,離開了書房。
沒一會,這座房中的燈就全部熄滅了。
蕭玉先仔細的將房內的情況感應了一下,然後小心揭開十幾片瓦,在屋頂開出一個可以鑽進去的小洞,跳到了房內。
在這座房子內,除了段廣發和一個侍奉丫鬟之外,還隱藏着六個與段廣發修爲一樣在大周天境界的侍衛。
蕭玉先潛到六個侍衛邊上,以點穴秘技將六人點在原地,然後點了那丫鬟的昏睡穴,走到段廣發的牀邊。
“你自己的草包兒子是人,別人的孩子就不是了嗎?”
暗暗冷笑一聲,蕭玉伸手點在了段廣發的幾處大穴上。
段廣發眼力雖然不錯,卻沒有夜視的能力,因此也看不清蕭玉的面貌。
“東西藏在哪裡?”
押着嗓子問了一句之後,蕭玉就緊盯着段廣發的眼睛。
段廣發雖然心裡驚駭異常,可是老奸巨猾的他卻沒有在眼睛上露出破綻。
蕭玉本就只是詐一詐段廣發而已,見到段廣發在這樣的情況下也沒有露出破綻,他也懶得再跟段廣發鬥心機了。
冷笑一聲,蕭玉緩緩的擡起了手掌。
見到蕭玉準備對他動手,段廣發連忙將目光斜向了牀右邊放着的一個大瓷瓶上。
“東西在那瓷瓶裡?”
看着連連眨眼的段廣發,蕭玉冷笑一聲,擡起的手掌落了下去。
在手上落到段廣發額頭的一瞬間,段廣發的目光斜向了牀左邊一張不寬的桌子上。
啪!
在一個不大的聲響中,段廣發的眼睛失去了光澤。
殺了段廣發之後,蕭玉將目光放到了段廣發臨死前所看的那張桌子上。
除了一個牌位之外,在那不寬的桌子上就只有兩個木盒。
“他是真的把什麼重要的東西藏在這裡,還是騙我呢?”
沉思了一會,蕭玉在段廣發的牀上撕下一塊布,將那牌位與兩個木盒全部包起來。
將那一小包東西系在腰間之後,蕭玉取下掛在牆壁上的長劍,離開了臥房。
由屋頂那個洞離開之後,蕭玉猶豫了一下,朝着段廣發的兒子剛纔所住的地方潛去。
蕭玉對段廣發的那個草包兒子有殺心,因此纔會在那個草包離開的時候注意了一下那個草包所住的地方,不過,在殺了段廣發之後,蕭玉對那個草包的殺心就少了不少。
潛到那草包的住處之後,蕭玉依舊先憑藉敏銳的感應將裡面的情況弄清楚,然後才從屋頂鑽了進去。
將隱藏在正廳中的四個侍衛點在原地之後,蕭玉走進了臥房。
無聲無息的走到那草包牀前之後,蕭玉先愣了一下。
牀上除了那草包之外,還有兩個容貌秀氣的女子。
蕭玉剛懂男女之事,見到這場景,不由得就胡思亂想起來。
“這兩個女子比含煙、青雨差遠了?”
這個念頭剛在蕭玉心頭出現,就被他壓了下去。
輕輕搖搖頭,蕭玉將目光從那兩個女子身上移開,以極快的手法點了那兩個女子的昏睡穴和那草包的幾處重要穴位。
“今天不殺你,卻要斷了你的慾望根。”
暗暗冷笑一聲,蕭玉在那草包的下腹拍了一掌。
這草包也有小週天的修爲,可是警惕性太差,直到蕭玉毀了他下腹的幾處經脈,他才痛醒了過來。
朝着那草包驚恐的臉上看了一眼,蕭玉轉身離開了臥房。
將正廳中那四個侍衛身上的銀子全部搜出來之後,蕭玉就從屋頂離開了。
在丑時那些侍衛的穴道自動解開的時候,蕭玉已經跑到了煙雨城東邊七十多裡的地方。
“雲海幫會將段廣發的死算在誰的頭上呢?”
回身朝着煙雨城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蕭玉接着朝着東邊行去。
天亮的時候,蕭玉來到了依附與煙雨城的青雲城。
在青雲城中買了一些乾糧,蕭玉就離開青雲城,接着往東行去。
往東行了十七八里之後,蕭玉在一座不到百丈高的小山丘山腳停了下來。
剛在一處乾淨之地坐下,蕭玉就接下來腰間的小包。
“以段廣發的老奸巨猾,這三件東西中若是沒有寶物的話,那肯定就隱藏着致命的機關。”
解開那小包之後,蕭玉將三件東西在手上掂了掂,然後就伸手丟到了距離他有一丈半的地方。
蕭玉意念一動,如意牽魂絲就從他的右手心飛了出來。
控制着如意牽魂絲將兩個木盒中較大的那個打開之後,蕭玉朝着那木盒中看了一眼,就控制如意牽魂絲將木盒中的那本書倒了出來。
伸手一招,那本書就飛到了蕭玉的手上。
“《奇玉錄》?”
默默唸出了書名之後,蕭玉就翻開了這本看起來有些年月的古書。
這本《奇玉錄》乃是一本介紹天下奇玉的書,蕭玉煉弓所需要的純陽玉赫然就在上面。
“這書即使珍貴,在練武之人的眼中也算不上寶貝吧!”
蕭玉隨手將那本《奇玉錄》收進懷裡之後,又以如意牽魂絲打開了另一個木盒。
那個小一點的木盒中放的也是一本書,那書是一本叫做《滄浪劍》劍法秘籍。
“難道那本《奇玉錄》就是段廣發眼中的寶貝?”
那本《滄浪劍》只是一本極爲普通的劍法,即使放在世俗武林,也只能算是三流,根本就稱不上寶物。
沉思了一會,蕭玉伸手將其中的一個木盒吸到了手上。
輕輕在木盒上敲了敲,蕭玉四下掃了一眼,將木盒朝着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拋去。
啪!
一聲輕響過後,木盒被摔碎了,可是其中卻有一塊明顯比其木屑大許多木屑。
看到這樣的那快小孩巴掌大小的木屑,蕭玉心裡一動,想到了他在高家密室找到《凝香錄》的經歷。
“那塊木屑中會不會藏有寶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