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冬澈將這玲兒金屋藏嬌,養在了自己新添的別苑內,又給她安排了僕役跟丫鬟,儼然把她伺候得跟姨娘似的,也就只差娶進葉家了。
玲兒在葉冬澈面前也一直乖巧得很,從來不多問一句,萬事都是以葉冬澈爲先,體貼入微。讓葉冬澈對她也甚是滿意,自然平時給她的賞賜也就多一些。
葉冬澈也曾派人去查過這玲兒的底細,但查來查去,只查出來是因逃難到京城來投靠親戚,卻尋人不得,一路與父親街頭賣藝維持生計,後因老父病重纔不得已賣身葬父。也沒什麼可疑的,故而纔將她留在身邊,權當是排解。
此前,他也只是白日裡抽空過來坐一坐,喝杯茶,聽玲兒唱幾支小曲就走了。
而現在,卻是在這裡過夜,翌日清晨也是直接穿了朝服就進宮去。
玲兒把葉冬澈的行徑一一記錄下來,裝在細竹筒內,趁着出門逛街的時候,交給門口來收消息的小廝。由此轉交給安排她到葉冬澈身邊之人。
沒錯,此人正是宇文謙。
宇文胤之事,沒有將他相關的勢力全部拖下水,讓宇文謙甚是遺憾。這玲兒便是宇文謙特意送到葉冬澈身邊的大禮,若在合適時機,讓昭德帝知道他的好妹夫居然在外面金屋藏嬌,而視明陽公主爲無物。那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若是把安國侯拉下馬,宇文昊就少了些助力,對宇文謙是百利而無一害。
他這算盤打得確實不錯,只不過他算漏了一個人。
那便是盡掌八卦消息的葉媛媛。
因爲月份漸漸大了,好不容易害喜的情況基本上沒了,宇文昊卻對自己禁了足,不準葉媛媛出門。雖然她叫囂着要科學養胎,孕婦要多運動,胎兒才健康。
宇文昊眉梢一挑,“科學是何人?”
葉媛媛捂住臉,懶得再爭辯,乾脆丟出殺手鐗,“哈尼,親愛的,如果我不出去逛一逛,身上肯定要長草了。再說了,我還有幾張新的設計圖要拿到首飾鋪子去呢。”
宇文昊微微眯起眼睛,一邊猜着她口裡的哈尼跟親愛的又是何意,一邊打消了她的念頭,“讓下人幫你跑一趟就行了,若是想動一動,便在院子裡轉一轉,若實在無聊,就等爲夫下朝回來陪你。”
“阿西吧!”葉媛媛忍不住低聲嘟囔着,不過她心念一轉,他說不準自己去,自己就當真不去了嗎?呵呵,腿長在她身上,誰還管得着啊。
等到宇文昊前腳出門,葉媛媛後腳就換上了男裝。她也有一陣子沒去鋪子裡巡視了,之所以換上男裝,是爲了掩人耳目。而且可以穿地稍微寬鬆一點,這樣才能遮得住她四個月的肚子啊。
玉珠兒攔不住自家主子,忍不住在邊上露出擔憂的神色,“娘娘,您當真要出去嗎?可是王爺他……”
葉媛媛對着鏡子拉了拉衣襟,幸好自己底子好,飲食上面也算是控制地好,肉只長肚子,沒長在其它地方。但是保險期間,還是給肚子包上一層軟布,一來保暖,二來萬一街上人多,被不長眼的撞一下,那到時候被宇文昊知道了,恐怕自己真的就要被禁足了。
“快去,玉珠兒,給我準備兩丈長,一尺寬的布料,淺色的,軟一點的。”葉媛媛催促道。
玉珠兒苦着臉照做了,當她看到王妃是用這布來捆自己肚子的時候,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我的姑奶奶呀!您這肚子可千萬不能這樣勒呀!”葉媛媛拍開她的手,“放心,我沒用力氣,只是包上幾圈。再說了,還曾經有懷胎七月上沙場的女將呢,我這只不過是上街逛一圈。”
玉珠兒彷彿看見了宇文昊那殺人一般的臉色,她緊緊抓着剛纔親手遞給葉媛媛的布,不肯鬆手,“娘娘,您就饒了奴婢吧!這王爺回來了,要是知道是奴婢給你纏這肚子的布,奴婢肯定就沒命了呀!求求娘娘可憐可憐奴婢,就別再折騰了!”
葉媛媛一扭頭,瞪着玉珠兒,“什麼?你說我是在瞎折騰?”
玉珠兒趕緊捂住嘴,“不敢不敢!奴婢可沒這麼說!”玉珠兒簡直都快哭了,也不知道怎麼勸自家主子打消這念頭。
忽然就聽玉環在外殿通報,“王妃,無極回來了,在外求見!”
葉媛媛一聽,便放下手中還沒纏好的布,先披上了外袍,便出去見一見他。
無極正在門口等着召見,聽見裡面傳來葉媛媛的聲音,“無極回來了,快進來吧!”他低着頭入內之後,先行了禮,擡頭一看,見葉媛媛一身男裝坐在殿中,愣了一愣。
“王妃,這是……”話沒問完,他瞥見旁邊玉珠兒衝着自己擠眉弄眼地各種暗示,可惜他沒明白。
葉媛媛揮了揮手,“先別管我,說說最近外面收了什麼有用的消息沒?”
自無極接管了情報網之後,間或就會回來彙報一下前一段時間收到的消息,本來是直接向宇文昊彙報的,但宇文昊從來也不會就這些事情瞞着葉媛媛,所以無極回來時宇文昊若是不在,就來找王妃回報。
加之,葉媛媛之前也吩咐了他們多多關注公孫絕的消息。
只可惜此次無極帶回來的並不是公孫絕的消息而是葉家的事。
葉媛媛聽說了葉瀾瀾出家,明陽公主重病的消息,不由得皺起眉頭來,本來這個時候她該是覺得痛快呢,但偏偏又高興不起來。
“還有一個消息,屬下怕說出來了,王妃會不太高興。”無極臉色微微有些尷尬起來。
葉媛媛狐疑地盯着他,“說啊!你這個吞吞吐吐的樣子,我纔不高興呢!”
無極纔將葉冬澈在外闢了一處別苑,還收了一個年輕女子在內,告知了葉媛媛。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葉冬澈娶的是公主,要是再納妾,是要通過皇家許可才行的。這事要深究,確實可做些文章。
“竟有這等事!”葉媛媛微微蹙了眉頭,原本她以爲自己那便宜老爹對明陽公主該是一條心的,素日裡在人前也是極爲恩愛的樣子。明陽公主說東,他便不敢去西了。沒想到天下的烏鴉也是一般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