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羽蘭躺在牀上,說了一聲。
翁白坐在桌子前看着什麼東西,沒理她。
“我說無聊!”羽蘭喊了一聲。
翁白困惑的轉過去頭,“怎麼了?”
“無聊,無聊,無聊死了。”羽蘭喊道。
“你想幹什麼?”
“你帶我出去玩。”羽蘭猛的坐了起來。
“去哪裡玩啊,這個地球,你都轉了幾遍了。”
“風之國我還沒去過。”
“刮那麼大風,有什麼玩頭,把你頭髮都吹亂了,該不好看了。”翁白敷衍道。
“哼,別想敷衍我,現在法則之士有沒有什麼像樣的攻擊,你閒着也是閒着,正好我們出去轉轉。”
“可是,我想看完這本書啊。”
“什麼狗屁書?”
“《天下煙塵》,挺有意思的。”
“你什麼時候變成書呆子了,”羽蘭不屑的說道,她從牀上下來,跑到翁白背後,抱住了他的脖子,“出去玩嘛。”
“好吧,好吧,”翁白無奈的把手中的書放下,“你到底爲什麼想去風之國。”
“我想學飛行,那裡風大,好學一點。”
“你以爲是放風箏啊,”翁白無奈的說,“何況,你的玄武小飛船不是挺好的嗎。”
“還是自己飛更有意思。”羽蘭說,“跟個仙女似的,多漂亮。”
“明天去?”
“現在去!”
“走吧。”翁白伸了神懶腰,站了起來。
兩人現在又回到了樹屋,時不時會去藍坡的帳篷串串門,日子看起來和以前有些相似,但是天上偶爾飛過的飛船,仍然播撒着戰爭的陰影。
羽蘭要去開自己的玄武小飛船,翁白攔住了她。
“你不是想學飛行嗎,那就先體驗一會兒吧。”
翁白攬住了羽蘭的腰,輕輕飛了起來。
風輕輕拂過,羽蘭抱着翁白的脖子,長髮輕輕起伏着。她低下頭,靠在翁白的肩膀上,看着樹林在自己腳下向後退去。
“別飛那麼快。”羽蘭輕輕的說。
翁白微微低頭,看向羽蘭的眼睛,溫和的笑了。
兩人如同水中浮萍,輕輕的在天空飄蕩。
“停。”羽蘭命令道。
翁白停在空中,“怎麼了?”
“你向下看。”
下面是黃河。
無邊的蘆葦對人世興衰置之不理,依然隨風飄搖。
“這是什麼地方?”羽蘭提問道。
“我們初見的地方啊。”翁白正確的回答道。
羽蘭看起來很滿意,“下去。”
兩人降落在河灘上,沿着河邊漫步。
“水兒湯湯,黃草蕩蕩,濯足滄浪,思念遠方。浪兒卷卷,葦兒低低,着我鞋襪,系我情郎。”
羽蘭輕輕的吟唱着和翁白見面時的歌謠,翁白心下感動,輕輕的捏了捏羽蘭的手。
“白哥哥,你有多愛我?”
“咳咳,”翁白不知道怎麼回答,“很愛。”
“很愛是多愛!”
“就是很愛啦。”翁白腦子木木的,突然看到了前面的鐵屋,他頓時感覺自己得救了。
“快看!”翁白指着鐵屋,“當年你和老丈人住的鐵屋。”
“是啊,還在那裡呢!”羽蘭也很感嘆,拉着翁白向鐵屋走去,“你別以爲這樣就能過關了,到底有多愛?”
“咳咳,要說我那老丈人還真是厲害啊,地面上城市什麼的都毀滅了,他造的這個小鐵屋還能留下來,厲害,厲害。”
“哼,你好好想想有多愛我,明天繼續回答。”
兩人進入鐵屋,屋裡的擺設一如往日。
翁白和羽蘭在鐵屋中廝混了半晌,繼續出發。
離開這片熟悉的地方,翁白加快了飛行速度,不大功夫,就飛到了風之國的邊界。
“到了。”翁白放慢速度,進入了風之國。
“第一次來風之國,就碰上了順風,好運氣啊。”羽蘭的頭髮向前飄去,“就這裡吧,下到地面,教我飛。”
兩人降落地面,好奇的看着風之國的土地。
“不毛之地。”羽蘭評價道,“怪不得明仁不愛待在家裡,總四處遊蕩。”
“不能這麼說,”翁白糾正道,“大部分風之國人一輩子都沒有離開自己的國家,可見這裡必定有可觀之處。我們在邊界,肯定沒什麼好玩的了。”
“不管了,該怎麼飛,快點說。”
“哪裡見過你這樣的學生,這麼兇。”翁白抱怨了一句,開始教學,“往上一蹦,就飛起來了。”
羽蘭一拳打到了他的胳膊上。
“哦,我再想想,”翁白揉揉胳膊,“你先感受一下風。”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躺了下去,“有感覺了喊我。”
“什麼啊,這算什麼教學。”羽蘭嘟囔着,還是乖乖的站在風中,伸出雙臂,感受着風的流動。
“需要多久啊。”過了幾分鐘,羽蘭問道。
“有點耐心,先感受一個時辰吧。”翁白說。
“一個時辰!”羽蘭把手放下了,“你在忽悠我嗎?”
“那就半個時辰吧。”
“這麼隨意,你到底有沒有在認真教啊。”羽蘭又把手伸出來,感受着空氣的韻律。
翁白睡着了。
一塊石頭朝翁白飛來,睡着的翁白突然擡起手,石頭撞到了他拳頭,粉碎了。
“你可睡醒了!”羽蘭氣呼呼的說,“我在那裡練得辛苦死了,你倒好,睡的都流口水了!”
“恩,”翁白坐起來,揉揉眼睛,“感受的怎麼樣了?”
“我感到了空氣的浮力、壓力還有方向,夠了嗎?”
“差不多了。”翁白站起來,扭扭腰。
“我能學飛了?”
“還不能。”
“還不能啊。”羽蘭有些泄氣。
“不要急於求成啊,”翁白勸道,“飛翔在以前是多麼神奇的技能,現在雖然地球的環境有所變化,沒有那麼稀奇了,但也不是什麼便宜貨色。現在,先學下跳躍。”
“不想學,醜死了。”羽蘭嘟着嘴。
“怎麼醜了,帥的很。”翁白一下子跳到幾裡開外,又跳了回去,“怎麼樣,帥吧。”
“像兔子。”羽蘭還是不喜歡。
“兔子不是很可愛嗎?”
“算了,我勉爲其難的學一學吧。”
翁白告訴了羽蘭技術要領,羽蘭用力一跳,跳出去一米多遠。
“喂,不是讓你練立定跳遠,”翁白大跌眼鏡,“要借住大地和風的力量,光靠自己能跳多遠。”
羽蘭認真起來,她仔細想了想剛纔感受到的風的力量,用力跳去,一下跳到了半空中,朝兩裡地外落去。
“哇,飛起來了,”羽蘭先是歡呼一聲,接着又慘叫起來,“快來救我,我不會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