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霧氣襲來。
空羽情擡起頭,這是個晴朗的夜晚。
儘管晴朗和夜晚配在一起,感覺會有些奇怪,但這確實是空羽情此刻的感受。
月亮很亮,漫天的星星也很亮。
“我記得,有種說法叫月明星稀,”空羽情覺得自己一定是醉的厲害,漫天的星星拱衛着月亮,月光不掩星輝,一片璀璨。
霧氣流轉,浸透了空羽情,花香變得不同起來。
難道這不是霧,是香氛?
香味似濃又淡,若即還離,可以用身體的每個毛孔去感受。
抑或是,空羽情疑惑的專心聽着,是樂音?
廖遠的樂聲伴着月色在花海間沉浮,其聲嗚嗚然,若閨愁,若旅怨。
一暈光亮向他飄來,夜空和花海的界限因這片光華而模糊了起來。
是流螢。
螢火蟲在空羽情身邊舞動,有些依附在他雪白的長衫上,空羽情變得透明瞭起來。
他伸出手,一個發光的精靈在他手心振動着翅膀,突然向前飛去,所有的螢火蟲受到感召,也隨之飛去。
空羽情跟隨着流螢,漫步在光、影、霧、聲、色的海洋。
螢火蟲匯入了另一團螢火蟲,它們一同飛昇。
空羽情停下了腳步。
前面有一個人。
一個女人。
“你是花神?”空羽情定了定神,卻看不清楚眼前人。
“是。”女人說道,“但是現在,我只是一個女人。一個等待男人的女人。”
“想來那個男人就是我了。”
“我沒有看見這裡有其他的男人。”
空羽情用力看去,女人和他一樣,一襲白色長衣,星月之光在白衣上波動,她的容貌……
空羽情實在難以形容自己見到花神的感覺,這個女人像是突然從天而降一樣,這樣說,她應該是個仙人,可她又有種閱盡世間滄桑的感覺,一個女人給他這樣的感覺,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