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無水看着翁白,眼中秋波流轉。
“都說翁白是個英雄,可是沒人跟我說你還是個帥哥,要不我怎麼也早點去找你聊聊天。”
“花癡!”羽蘭故意把這句話說的印無水能夠聽到。
“這位就是羽蘭姑娘了,果然美麗可愛,和翁公子是絕配啊。”印無水看着羽蘭誇道。
“哼,你是專業拍馬屁的嗎。”羽蘭瞪了印無水一眼,心情卻好了很多。
“大法師印無水,半和尚跟我提過你。”翁白說道。
“那個活了十萬歲的怪物提到我了,真是受寵若驚啊,”印無水說,“見他之前,我還以爲法師就很長壽、很古怪了呢。”
“見半和尚之前,我還是個生活在樹林中的野人呢,”翁白回憶起半和尚,總會有些不太愉快的記憶,“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人了。”
“你是我的,哼。”羽蘭抱住了他的胳膊。
“就這一個身份我還比較滿意。”翁白含笑的看了羽蘭一眼。
“想秀恩愛,自己開個房去啊。”管離一副要作嘔的表情,“你打上門來,不是爲了和這兩個女人談情說愛的吧。”
“實際上,我是來找你的,”翁白說,“我相信你也知道原因。”
管離看了一會兒翁白,“是的,當年浩蕩山一戰,我是民間的組織者。我至今也不後悔。你要爲你父親報仇,就來吧!”
“別恭維你自己了。”翁白笑了,“你難道不知道我父親從浩蕩山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傷元氣嗎?”
管離一直秉着的氣泄了,他從來沒有後悔過那場戰爭,他甚至因爲自己能夠號召其他頂級組織的領袖參與這種戰爭而感到十分自豪,但是原來認爲十拿九穩的事情,最後的結果卻是己方元氣大傷,而翁守仁只是受些皮外傷,這種恥辱感更讓他受傷。
現在看來,儘管自己十分提防,儘管自己四處串聯,但是翁白甚至沒有把自己當成敵人,說到底,他又何嘗真正對翁白的父親造成過什麼傷害呢?
管離寧願翁白對他恨之入骨,和他大戰一場,哪怕最後死於翁白的手中,他也會舒服的多。
儘管心中翻江倒海,但是管離臉色卻是沒有太多變化。
“既然這樣,你還來找我幹什麼?”定了幾次神,管離才又問道。
“我是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對我的父親有如此多的仇恨。”
“那一戰之前,我和你父親只是在一些場合見過幾面,話都沒說幾句,談不上仇恨。”管離擡了擡手,打斷了翁白的追問,接着說道,“我之所以發動那場戰爭,完全是爲了公心。凡俗之人對我們這個世界完全不瞭解,他們陷入自己的眼界,只能夠看到眼前的事情,不理解他們眼前的小小的、可憐的生活,是籠罩在一種更爲宏大的背景下的,而這種背景對人而言,時時潛伏着危機,而無偶社,就肩負了監視這種大背景,保護大可國現在生態的責任。儘管不被世人理解,但這種工作,我們已經做了上千年。”
管離話中,充滿了傲氣,和一絲絲的寂寞。
“浩蕩山之戰前一年,我們檢測到了那裡有異常的氣息,當時我和印無水聯手又對那裡進行了一次仔細的檢查,發現那裡時空的氣息極其紊亂,而這種氣息,完完全全的是從翁守仁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我們想進一步檢查時,突然精神大震,我和印無水放出去的元神竟然險些被吸入那個紊亂的時空,儘管抽身及時,我們還是傷了一些元氣。”
管離看向印無水,她顯然也陷入了當年的回憶,臉色出現了後怕的神情,“僅僅是遠遠的窺探了一下,就有如此威力,令我們兩人十分害怕,之後,我們又謹慎的觀察了幾次,越來越確定這是一種不應該屬於凡人、甚至法師的力量,哪怕是翁守仁,也不應該擁有這種力量。我們把一些經過選擇的觀察影像留了下來,放給了幾大組織的領袖觀看,果不其然,他們也被這種現象震驚了,接下來,說服他們合作,就變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不管你相不相信。”管離說。印無水點了點頭。
“我相信,”翁白說,“這也是我所有想知道的事情,現在原諒我要告辭了,這個屎黃色的大殿,確實不怎麼討人喜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