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伊朵真是鬱悶,剛纔那些人就來了一次,現在居然還來,而且看這狀況,居然是非救不可了。
想了想後,夏伊朵還是艱難的扶起影,將他藏在了一口大衣櫃裡,“別說話,也別出來!”
影似乎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響,閉了閉眼,顯然是默認了夏伊朵的做法。
關上衣櫃門,夏伊朵去衛生間拿來了一塊抹布,將窗臺上的腳印擦掉,然後又將地板上的血印全部擦掉之後,順手扯掉了牀上的牀單,隨手從櫃子裡拿出一塊舊牀單撲上,然後在擦過的地板上踩上她的腳印。
做完這一切,還不待夏伊朵喘口氣,院落的大門已經被門外不耐煩的衆人推開,只聽見“嘭——”的一聲巨響,院門已經被來人打開,一羣人衝了進來,手中拿着刀跟棍子。
夏伊朵扶着肚子趕緊走了出去,生怕這些人待會衝進來,“你們……”在看到院落裡的那一羣人時,夏伊朵的背後冒起了絲絲的寒氣,卻依然表現出迷惑不解的模樣。依然還是剛纔山羊鬍的那羣人,只不過那羣人此刻卻十分不客氣。
山羊鬍走了上來,用犀利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夏伊朵一番後,纔將目光落在她身後的屋內,“我懷疑那個男人就在你的院子裡,所以我要搜查你的院子!”
夏伊朵雖然猜到了緣由,但是心中也不免覺得有幾分好笑,頓時有些驚慌失措道:“啊,你們,你們要搜我的院子,你們憑什麼搜我的院子,我都跟你們說過了,我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她顯得頗爲氣憤,甚至連雙頰都染上了些許的潮紅,看上去像是被氣的。
那山羊鬍顯然是不信的,但是夏伊朵這種農村村婦驚慌失措的行爲,很明顯的讓他有些厭惡,“剛纔我們敲了那麼久的門,你爲什麼到現在纔開?”
聞言,那一羣人的視線齊刷刷的飛向她,似乎是因爲山羊鬍問了,才明白這裡面說不通的理由。
夏伊朵當然也不客氣,直接挺了挺自己的大肚子,“我剛纔在廚房裡煮吃的,正好肚子痛,所以去了趟廁所,你們敲門的時候我正在上廁所,難道我上到一半專門來給你們開門嗎?”
正好剛纔那時候夏伊朵確實是在電飯鍋裡煮了粥,這會粥的香味一陣陣的從廚房間飄來,就算這些人是眼瞎估計也能信了一半了。
而那拿着刀棍子的衆人在看到那凸顯的大肚子,聽着夏伊朵那粗鄙的話後,還真是面面相覷後,齊齊抽了抽眼角,很顯然,他們的腦海裡自動的聯想到了那個場景,頓時覺得面色都不好了。
夏伊朵見衆人那古怪的神色,然後裝作委屈的瑟縮了下身子,特別是當她看到那銀光閃閃的刀時,小心臟更是提了提,那害怕的模樣,完全不是作假,她是真害怕了。
“你,你們,你們要搜就搜吧,不過我可事先聲明啊,我這可是合法居民,你們這樣闖進來,擅自搜我住的院子,要是沒有搜到人……”
因爲他們突然闖進來,所以躲在院門口看熱鬧的人也有不少,只是當看到那拿着刀跟棍子時,院門口議論的聲音更大了,很顯然,不管是哪個時期那個地方,民衆對於這種強盜行爲都是十分厭惡的,而夏伊朵,也就是看出了這種心理,所以才無所顧忌。
那山羊鬍還是有些狐疑,視線在屋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掃視了片刻,卻並沒有看到任何不妥的痕跡,更甚連血跡跟腳印都沒見到,要知道那人中了一槍,若是貿然進來肯定會留下痕跡,可是,這一切壓根不像有人進來過的樣子。
所以他只猶豫的那瞬間,手下已經有人拉了拉他的袖子,附耳在他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些什麼,那山羊鬍的面色更是古怪。
夏伊朵趁機走到邊上去,將一條康莊大道讓出來,“若是你真的覺得我這裡藏了什麼你們要找的人的話,那麼你趕緊搜吧,搜完了了事。但是第一請你們速度快點,要知道我鍋裡可還是煮着粥呢,你們這樣的行爲也算是擾民了。第二麼,請你們進來的時候小心些,要知道我這屋裡可是有好些古董呢,要是你們一不小心磕磕碰碰的,那麼到時候……”夏伊朵沒有將話說下去,但是言語間的意思已經很明確,如果有什麼東西不小心丟了沒了,那麼可就是他們這些人賠了。
其實夏伊朵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表面上鎮定的不行,心裡早急成了一團火,偏偏她還要裝作你們無所謂搜的模樣。
果然,那山羊鬍跟底下那幾人竊竊私語的幾句後,再度看了夏伊朵一眼,接着將這棟院子兀自掃了幾下,終於落下一聲“哼”,然後帶着一大幫子人走了。
看着那帶着刀跟棍子的一羣人出來,那些街坊鄰居們紛紛面色大變,接着盡數往一邊褪去。
待看着那羣人離去後,纔有人開始指指點點,然後不斷數落,無非就是一些擾民啊什麼強盜啊拿着刀不是黑社會之類的話語,夏伊朵的嘴角抽了抽,聽着那些話語,只覺得民衆的思想果然是太前衛了!
之後還特地有人上來慰問了夏伊朵幾句,夏伊朵在對那人表示謝謝後,終於將這一羣人哄了出去,接着關上了院落的門,按上插銷。
她可是沒有忘記,影那個大活人還在她的衣櫃裡呢,他看起來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並且留了很多血,夏伊朵怕耽誤下去,他沒有被那些人找到,最後卻是流血而死了。
她進屋的時候還是觀察了一下,然後將所有窗戶的門都關上了,這才走進房間,耳朵邊注意着外面的動靜,似乎聽到人羣離開的腳步聲後,她這才走到衣櫃邊,打開衣櫃。
打開衣櫃的瞬間,便見到一束冷冽的目光朝着她投來,接着一隻手快速的伸了出來,險險的快要掐住夏伊朵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