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夏伊朵又是一眼掃過來,
“……孃親,”夏寶貝怯怯的往翎羽的身後縮了縮。
“……”看着夏寶貝那副沒出息的模樣,夏伊朵是哭也不得,笑也不得,乾脆不再理他,轉而轉向那個雙腿被廢,徒留下侏儒般的上半身的黑衣男人。
見夏伊朵轉過身來看着他,男人的面上又露出些許咬牙切齒的猙獰表情,而這一表情,隨着夏伊朵走向他的動作,則是更爲劇烈,夏伊朵蹙了眉,蹲下腳步,開始思索,“誰派你來的,有什麼目的!?”
她剛纔居然從這個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些許嗜血的光芒,似乎,這是隻有狼纔有的特性,抑或是其他比較兇狠的動物,因爲她能夠感受到,這種兇狠,似乎是一種本能,而剛纔她走過去的時候,他的態度又變得那麼激烈,似乎,他很牴觸人的靠近。
“嗯哼嗯……”似乎是因爲聽到夏伊朵的話,男人又變得激動起來,整個上半身不斷的往夏伊朵這邊衝,似乎即使是落於下風,他也沒有放棄最終的目的。
夏伊朵覺得很好笑,“我說,我們應該沒有什麼仇怨吧!?”她的印象中可不記得有這樣的人物,話說她平常與人之間相處都是特別友好的,應該沒有什麼仇家纔對。
男人從喉嚨裡發出一聲類似冷哼的聲音,然後撇過頭去,閉上眼睛,似乎是在說,要殺就殺吧,別廢話!
“呵,雖然說你沒有傷害到我的兒子,可是,你以爲你今天落在我們手裡,還會放過你麼?”脣角溢出一聲冷哼,夏伊朵看着底下這個人,眼裡卻有幾分欣賞之意。單看他剛剛失去了雙腿,卻能夠在承受這種巨大痛苦下,依然不肯屈服,就可以說明,這應該是個硬骨頭。
而且,她實在是對這背後之人很感興趣,不僅在旅館裡追殺他們,居然還能派人到夏寶貝這裡來,他們前腳剛出了酒店,後腳就被他們找到了老窩,足可以肯定,恐怕他們從踏入這Y市起,就已經進入了那人的視線範圍內。想到此,夏伊朵的後背突然有些毛骨悚然,想想都覺得害怕,有一個不知名的敵人在你們背後監視着你,但是你卻完全不知道他是誰!?
而且,他們還沒有找到夏父夏母失蹤的線索,這後面,這人一定會給他們找麻煩。想到此,夏伊朵的眼裡也不禁生出了幾分劣氣,這一晚上先是被人追蹤,又是夏寶貝差點出事,這讓夏伊朵決定不再忍,上前,一把拿掉男人口中塞着的夏寶貝的臭襪子,“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你的主人是誰!?”
“孃親,小心!”
“朵兒,不要!”
在看見夏伊朵將那隻臭襪子從男人的嘴裡拿出來後,夏寶貝跟翎羽的臉色都變了,連聲喊,翎羽更是上前,一把拉過夏伊朵還半蹲在地上的身子,拉的夏伊朵一個趔趄。
而不待夏伊朵穩住身子,底下那個黑衣男人的脣角已經溢出黑色的血液,只見那黑色的血液蜿蜒着淌下他的脣角,只是,他的臉上卻奇異的滑出一個似乎是解脫的弧度,望着夏伊朵這邊的視線,就更是嘲諷跟輕蔑之色。
“不好!”而在男人的脣角溢出黑色血液的那一刻,翎羽的面色大變,直接將邊上的夏寶貝拽了過來,伸手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的煙霧,轉瞬間,他們就被黑霧包圍在保護圈裡面。
而那個男人則是似乎像是看見了什麼恐怖的事物般,用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指着翎羽,接着,重重的倒在了地面上,“嘭——”的一聲,那一聲軀體砸在瓷磚上的聲音,極爲用力,像是骨骼重重的磕在其上的聲音,男人的雙眸暴突着,眸內溢出同樣黑色的血液。
而下一刻,更爲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男人的身上散發出一股黑色的青煙,隨着這黑色的青煙盡數從他身上散去,男人只餘上半身的軀體也跟着消失,
潔白的瓷磚上一片空白,連一絲絲血液都沒有剩下,若不是這空氣中還殘留着一縷縷淡淡的青煙,恐怕夏伊朵壓根不能相信剛纔那件事真的發生過,那樣一個大活人,居然憑空消失了,這應該是隻有化屍水才能做到的吧?
“這——”當最後一縷青煙散去,看着空空如也的瓷磚地面,夏伊朵依然有些傻眼,甚至小心臟有些負荷不過來。特別是想到剛纔自己居然衝動的靠近那個男人,並且拿掉了他嘴裡的臭襪子,夏伊朵更是暗恨自己的不小心大意。
“對,對不起,”明白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夏伊朵羞愧的連頭都擡不起來了。若不是她剛纔的一時大意,怎麼會讓那個男人輕易的選擇自殺,甚至是存着與她們同歸於盡的想法。狠狠的打了個冷顫,那個男人得多恨他們纔會想出這樣的方法。
翎羽自然明白她此刻在愧疚什麼,撤掉結界,看着低頭沮喪不已的小女人,他纔算鬆了一口氣,剛纔的那一刻,可真是嚇死他了,若是他們不小心吸了那股青煙,那麼會發生什麼後果,他連想都不敢想。
“沒事,即使沒有你,他也會自盡,恐怕他在來之前,就已經存了這樣的想法,”翎羽雖然也覺得有些可惜,只是看夏伊朵已經很內疚,只能出聲安慰。
“你說,到底是誰這樣心腸歹毒,居然會想出這樣的辦法要我們的命!”如果不是有翎羽在,這會他們也該躺着了吧,夏伊朵這樣想,心裡又是一沉。對方到底是誰,居然跟他們有這樣大的仇怨?
“你說,會不會爸媽的失蹤,跟這背後的人有關係?”不然爲什麼他們剛到Y市就被跟蹤,而且對方這樣想方設法的消除線索,明顯就是不讓他們知道。
“嗯,我想也是!”翎羽早就猜到了,“而且,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恐怕我們也不能在這裡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