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剛纔我進房的時候,小碧忽然情緒很激烈,接着就從我的身上找出了一隻血紅色的蟲子……”夏伊朵也不清楚是爲了什麼,她明明知曉是蠱蟲,卻刻意沒有說明,是不想讓他知道麼?想到此,她的面色又變得很難看。
雖然夏伊朵說的吞吞吐吐,翎羽卻也是明白了幾分,那雙墨黑色的眸光快速的沉了下去,“蠱蟲!”那語氣,不是疑問,更是肯定。
“……也許是!”倒是她忘記了,翎羽知道的可比她多,又怎麼會不清楚是蠱蟲。
“……”
沒有等來回答,夏伊朵好奇的擡頭,這才發現翎羽正用一雙灼灼的墨黑色瞳仁死死的盯着自己,那咬牙切齒的目光,似乎要把她吞吃入腹一般。
他的目光太過深切,並且還有種隱隱的責怪的意思,夏伊朵不敢多想,在這一刻,忽然有些,心虛……
“……反正,已經沒有事情了,所以,既然沒有出事……”一句話吞吞吐吐,到底沒有勇氣繼續說完。她在心裡暗暗戳小人,死翎羽,臭翎羽……
“……”翎羽依然沒有開口,那張冰封般的冰塊臉上此刻黑成如底,甚至連那雙墨黑色的瞳眸裡,深綠色的光亮隱隱跳躍而過,在瑩白如月的燈光下,若是有人可以看見,一定會覺得十分嚇人。
窗外,燈火通明,半山腰的夜,寂靜的可以聽到心跳如鼓的聲音。
夏寶貝好奇的擡起眼,看了那對形式怪異的夫妻一眼,(在他心裡,孃親跟爹地已經是一對夫妻了,就差領個證,因爲木有領證,所以夏寶貝還不能入族譜,還不能得到自己的正名)於是,夏寶貝默默咬手指,將腦袋縮在被窩裡不肯出來見人,卻偷偷的用目光注視着自家孃親,誒,孃親你就同意爹地吧,這樣寶寶也能快點有個名字了。
“……你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不負責任!?”翎羽覺得他簡直要被眼前這個小女人給氣死了,偏偏她的表情上還給你寫着,我沒有錯,我所做的都是對的!
他憋了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以至於夏寶貝原本緊張兮兮這場爹地與孃親的對決會以何種結局收場,結果沒想到爹地居然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姿態對着夏伊朵說道,頓時在心裡嗚呼哀哉,爹地實在是,弱爆了!
寂靜的夜,只有上頭水晶燈光的光芒亮眼,小碧剛鑽出一個頭,跟着夏寶貝這個無良小主人一起看着那對歡喜冤家足足半個小時之久,終於眼睛痠疼,渾身乏力,然後一頭栽倒了下去。原諒蛇,蛇也是需要休息的。
那邊,對話還在繼續——
“這麼說,今天除了王嫂跟我們,還有你的那些同事近過你的身之外,就只有那個叫做妙妙的女人了!”在聽到夏伊朵將今天遇見的人原原本本的敘述玩了之後,翎羽沉聲不語,以他強烈的直覺而言,總覺得那個叫做妙妙的女人嫌疑最大。
“不會吧,你不會認爲她就是害我的人吧,況且還是我把人家給撞了,還把人家的衣服給弄髒了。”夏伊朵也納悶,這隻蠱蟲到底是什麼時候纔到自己的身上來的,一般來說如果是蠱蟲的話,下蠱的人應該很熟悉她纔對,究竟是誰這麼恨她,居然想要致她於死地。
不錯,這是一隻血蠱,言下之意就是一隻喜歡吸血的蟲子,若是今天小碧沒有發現,任由它吸血下去的話,恐怕沒過幾天,夏伊朵估計會變成一隻被吸乾了血液的殭屍了。
殭屍?想到那種乾巴巴並且手腳僵硬指甲修長嘴脣血紅的怪物,夏伊朵就是一陣汗毛悚然。
“你剛纔也說過,她的名字跟以前害你的那個人很像!”
“那只是偶然,世界上的人口那麼多,有相似的也是很正常的吧!”其實夏伊朵也有些懷疑妙妙,因爲今天她就接觸了妙妙一個人,而且還拎過那個衣服袋子,若是妙妙將那隻蠱蟲放在那件衣服裡,通過衣服進入到她的身上,也並無不可啊。但是,夏伊朵是絕對不會輕易承認翎羽這廝的聰明絕頂的,哼,她就是討厭他那種全天下他最厲害的神情,憑什麼他覺得自己聰明別人都是笨蛋。
“你還說過,她長的很漂亮,並且給你一種極其熟悉的感覺,而且爲什麼餐廳裡那麼多人她不撞上去,卻非得撞上你,如果說當時的你是低頭走路的話,那麼,她也是低頭走路的麼?”
“既然你也說了,人家長的那麼漂亮,又怎麼可能害我呢?”哼,居然敢說人家長得漂亮。
聽着夏伊朵那陰陽怪氣的聲音,翎羽顯然一愣,繼而有些不自然的說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漂亮的東西都帶毒麼?”
“喔……”夏伊朵意味深長的拖長了音調道:“比如說,先前的豔青麼?”
豔青?這個名字讓翎羽很是排斥,想到之後那個賤人居然逃了出去,並且惹了那麼多的麻煩,翎羽只恨當初沒有狠下心,將她斬草除根,現今,豔青潛逃在外,不知去了哪裡,而他顯然沒辦法找到她。留着她,始終都是禍害!
看見翎羽眉宇間隱隱的怒氣,夏伊朵自動的將下面的話嚥了下去。豔青在他跟她之間,始終是個傷疤。
“放心吧,我有分寸,什麼人對我好什麼人是有意接近我的,我能分清楚,你別認爲我很傻!”就如同翎羽所說的,餐廳那麼多人偏偏與妙妙撞上了,這種情況可以理解成爲巧合,也可以理解成爲刻意,畢竟,她也不知道她是敵是友。
“我……”翎羽就知道她又誤會了,眸光黯淡下去,他的脣角染上一抹苦笑道:“這其中,包括我麼?”
一語落,空氣中靜的針落可聞。
“……”夏伊朵緊緊握住了拳頭,如果細聽的話可以聽出她的呼吸非常急促,似乎是因爲被刺激到,而無法揮發出來所以造成的情緒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