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幅素描。
從第一次認識夜冥開始,這半幅素描就已經引起了楊雨惜強烈的好奇,期間她也曾多次探尋追問過,可是對這半幅素描,她卻始終如同隔紗看月般,影影綽綽朦朦朧朧,像是極近觸手可及,又像是極遠遙不可及。
不過不管是近還是遠,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這半幅素描,是她心頭的一個疙瘩,是盤亙在她心頭的一根刺。
每一個女人在愛情領域裡都是自私的,哪怕是楊雨惜這種人也同樣如此,雖然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可是她對於夜冥心底有畫中人的事情一直是介懷的,只是這種介懷並沒有直接的表現出來,而且這種介懷隨着夜冥前一段時間不再熱衷於觀看這幅素描而變淡,可是也僅僅是變淡而已,還遠遠沒有消失。
“看畫!”夜冥淡淡道,擡頭看向楊雨惜,目光坦然而清澈,並沒有絲毫避諱。“這半幅素描你看了好幾年了,難道就不會膩嗎?”楊雨惜試探道。“不會,不過以後估計會很少看了。”夜冥先是搖搖頭而又幽幽說道。
“爲什麼?”楊雨惜好奇的道。“這半幅素描,此生估計是完成不了了,而且也沒有了完成的必要,所以我準備封存起來,儲藏在櫃子裡,今天是最後一次觀看。”夜冥淡淡道,話語中有幾分惆悵,也有幾分解脫。
惆悵的是,他終究無法還原出畫中人的樣子,無法將之找出;而解脫的同樣是如此,三年多來,一千多個****夜夜,畫中人就像是一個魔咒,一直在心頭腦海環繞,而現在終於是是時候放下了。
聽到夜冥的話,楊雨惜心頭竊喜起來,他說這畫沒有完成的必要了,這其中的意思她當然明白,那就是說現在他已經有了她,已經不需要這半幅素描了,也不需要尋找畫中人了,這對她來說是最美的情話,因爲沒有誰比她更清楚,半幅素描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楊雨惜心頭竊喜,臉上卻不表現出來,而是輕哼一聲說道:“儲存在櫃子裡,我看是封存在心頭吧,你也不怕我吃醋。”
“這也吃醋,你就不怕成爲醋罈子。”夜冥失笑道。“女人都是醋罈子你不知道嗎?”楊雨惜笑眯眯道。“好,好,老婆大人最大。”夜冥投降道。
“這還差不多。”楊雨惜故作驕傲的點點頭,忽然拿起畫板問道:“夜冥,要是我不小心損壞了你的畫,你會怎麼樣?”
“姑奶奶,你可別亂來。”夜冥慌忙道。“瞧你急的,我就是問問,又不會真的損壞了你的畫。”楊雨惜咯咯笑道。
見楊雨惜笑的歡騰,顯然是開玩笑,夜冥鬆一口氣,轉身去角落裡那裝裱工具拿來,而楊雨惜則將畫板放在桌上,放的時候手上一滑,畫板失手落下,一下子將桌上的墨汁打翻,這些墨汁一股腦的灑在畫板上,畫板上頓時多了一塊人頭大的黑點,而且這黑點還在快速滲透擴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