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裡,藍瀾被關進看守所時,想聯繫凌暨,才發現手機竟然沒帶,落在了休息室裡。
被帶來的時候,外套也沒有拿,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陰冷潮溼的房間,讓她忍不住打了一陣噴嚏。
環顧着四周,一切都熟悉的彷彿是回到了那年,她爲了俞睿珉,承擔了盜竊稅務數據的罪名。
這種漫無天日的日子,一呆就是兩年多。
剛進來時,她並沒有多少恐懼,反而覺得能爲心愛的人付出,是幸福的。
那個時候的俞睿珉還承諾她,出獄後就會娶她,給她個安定的未來。
現在一想,真是笑的眼淚都能流出來。
“喲,還有心情笑得出來呢?”這時,看守所的門被打開,透過欄杆間的縫隙,藍瀾擡頭就看到了那個讓她深惡痛絕的女人!
“藍沛兒?”她咬牙切齒地喊出這個讓她從小恨到大的名字,“你還敢有臉來見我?”
“呵呵,我的好妹妹,這句話不應該是姐姐來說麼?嗯?”她嬌羞嫵媚的嗯哼了一聲,揚着得意的下巴,靠近俞睿珉的懷裡。
他也有臉來了?藍瀾一陣冷笑,眼前的場景簡直太過熟悉,彷彿上一次發生在昨天一樣。
她爲了他,在獄中受盡了那麼多的苦楚,等來的卻是他帶着藍沛兒來宣佈他們訂婚的消息。
事情已成定局,無論她再怎麼扯着嗓子哭嚎伸冤,卻無奈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證據了。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了你們的,被你們一次次的折磨羞辱,藍沛兒,你滿意了麼!”
想到那個時候,她同樣悲痛難耐地對着兩人大喊大叫。換來的不是對方的同情,而是他們就那麼一臉幸福地站着,平靜地看着她吼叫,就像是在看跳梁的小丑一樣可笑。
“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讓人覺得愚不可及呢,我的好妹妹!”藍沛兒掩嘴輕笑,擡頭望着正對她一臉柔情的男人,柔聲道,“你覺得呢?”
俞睿珉走到她面前,不再是跟以前一樣悲天憫人,低頭俯視她,換上了一副深惡痛絕的神情,就連說出的話,都冷的讓人發顫。
“你害死了我未出生的孩子,藍瀾,你就等着繼續在這裡度過你的一生吧。”
“呵呵,之前看着你住進凌暨的公寓,我怎麼都看不習慣,現在看你被關在這裡,我是越看越順眼呢?果然,還是這裡比較適合你。”
“藍沛兒,你就是個賤人!”
“這裡可是有吃有喝,雨淋不着,風吹不到的,呵呵,我的好妹妹喲,你就等着在這裡頤養天年吧!”
“你給我住嘴!”
“怎麼?姐姐我還擔心你太過思念我,不得不多說兩句,好讓你做夢都能夢到我這熟悉的聲音呢!”
藍沛兒朝她走進,長長的手指甲得意地敲着鐵欄杆,“至於你的母親啊,等她老人家從美國鍍金回來後,我會好生把她接回咱們藍家,保證把她副身子養的跟之間一樣,病怏怏呢,哈哈哈……”
說完,仰頭大笑起來。那副張牙舞爪的模樣,看得藍瀾恨不能衝過去朝她臉上打上幾巴掌。
“說來也是奇了,我以爲那個老女人在我們手底下是不會好的了,沒想到接到美國之後,竟然還能重新復原,她老人家的生命力果然跟地裡的野草一個德行呢!”
俞睿珉上前攬過藍沛兒的腰,低頭對上她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眸,輕描淡寫站在她那一邊,替她說話。
“你再說一遍!”藍瀾被他得一番話徹底激怒,衝到鐵欄杆前,雙眼通紅的像一頭隨時要將眼前人撕扯的獅子,“我母親的病,竟然是你們在中間搞的鬼?!”
“拜託,你不要像只瘋狗似的亂咬人好不好?你母親本來就病的跟一頭死豬一樣,要不是我們藍家還可憐她,給她點剩菜剩飯吃,她可是早就餓死街頭了。”
“怎麼可能會餓死街頭呢?像那種專門做別人小.三的女人,有的是本事勾.引男人呢?”
兩人一唱一和,滿意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痛哭流涕。
“你們都給我閉嘴!”藍瀾絕望地捶打着欄杆,哭得蹲坐在地上。
沒想到自己坐牢的這兩年,他們竟然是這樣對待母親的。怪不得剛出獄,她就聽到母親病危的消息。
“你們這羣禽/獸!你們豬狗不如!”
“呸!”一口唾沫吐在她的臉上。
趁着她錯愕,藍沛兒又伸過來一隻腳,越過欄杆,將她踹到在地上。
“你跟你那個小三母親一樣,都髒的讓人唾棄,齷齪的讓人噁心,你有什麼資格罵我們!”
藍瀾抹乾淨臉上的淚水,手伸出欄杆,衝着兩人亂揮舞着,可兩人站到她夠不到的地方,得意地看着她抓狂的簡直要瘋掉。
“別讓我再看到你們,你們這羣混蛋!人渣!我出去後一定不會再放過你們!”
話沒說完,門外聽到動靜的看守人員衝了進來,看到藍瀾衝着兩人大喊大罵,還動起手來,上前打開鐵門上的鎖,反手一扭,將她摁倒在地上。
“關進監獄了還敢這麼猖狂!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臉緊緊貼在冰冷的地板上,淚水流過鼻樑,流去另一隻眼裡,酸澀難耐。她緊閉了眼睛,再不想看對面兩人得意的神情。
眼看着藍瀾被帶走,顏清櫟坐立難安。趕忙吩咐了經紀人,把他的私人律師叫來。
經紀人蒙在原地,還以爲是他出了什麼事了。
“怎麼了顏少,您是後悔來這兒了?想找咱們律師談解約的事麼?”
顏清櫟沒心思搭理他,白了他一眼,口氣厭倦地吼道:“還不去找!”
“好的好的,我立馬去辦。”一想到要離開這個地方,經紀人腳下生風,立馬跑了出去。
顏清櫟也不能幹等着,思考着眼下能爲她做點什麼。
對了,藍瀾走的時候穿的還是拍戲的劇服,外套都沒來及換,想到這裡,他趕忙奔去了她的休息室。
袁秋今日請假休息,她房間裡更是空無一人。外套就搭在方纔吃飯的餐椅上,他拿了過來,搭在手臂上,鼻尖揚起一陣獨屬她的清香氣味。
剛轉身要走,這時,手邊手機突然響起。
她連手機都沒帶麼?
看着上面來電顯示的名字,他心底一沉。還是立馬按下了接聽鍵。